刚刚来到上海,她还人生地不熟,走着走着就找不到路了。
离开,乐思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赌气似的走了很远。
一个街头画家的周边围了很多人,在对他的画讨论着。
老画家的笔下的讨论的画是巴尔迪斯的名画《纸牌游戏》,大家都对副画的讨论热闹起来,“这幅画不合理啊,两个人代表这什么,这未点燃的蜡烛代表什么?”
其实,夏安然也不知道这是幅名画,她只是凭借自己的想法去揣摩画中的意思。
画中的一男一女,一个伸出一只手,一个缩回一只手,表示他们双双吸引。
安然在心里揣摩着,男孩的状态作者脚表示他内心的负责不安,而女生的神态表现了不安。
“蜡烛,是神圣的象征,变现了心愿和誓约,纸牌游戏有点偶然的命运弄人的感觉,双方都不知道怎么样出牌,甚至也不清楚自己的底牌,爱情就如同游戏,会让人惶恐也会让人沦陷其中……”
安然自顾自地解释到。
“有点意思啊,小姑娘,居然能分析的头头是道。”画作的老爷爷笑着解释。
安然害羞的笑笑,可能是受过伤,才有所顿悟吧,安然想。
“小姑娘,能得到吴明大师的钦点和赞赏,你很了不起啊。”
一旁的一位人一语道破。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画家吴老师!”安然惊愕,在上海凡是在画廊混的人,就算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会知道吴大师。
“小姑娘是哪家大师的高徒啊?”吴大师慈眉善目,笑笑。
“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
安然破涕为笑。
“不不不,我看你倒是很有潜力啊!”吴大师笑笑,这很陈叔看上去还那么像,不过,安然极力的抹去原来的一切。
不一会儿的时间吴大师就和夏安然熟悉了起来,他们越聊越投机,一老一少,说说笑笑。
“小姑娘,你这要是去哪啊?”吴大师笑眯眯的问。
“嗨,我也不知道……我走丢了……”安然挠了挠头。
“哈哈哈,绘画领悟能力这么高的小脑袋瓜儿竟然不认识路呀。”
“哈哈哈哈……”
安然开怀大笑,老爷爷慈祥又可爱。
就在两个人谈笑之间,远处跑来一个人,是顾西爵。
“安然,抱歉,我不该凶你。我忘记你来上海人生地不熟,都是我的错。”
顾西爵抱着安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这么突然一抱,吴大师站在旁边觉得哎呦,年轻人很是虐狗啊。
“西爵,你骂的对!你不用道歉,一切错在我,我不该浑浑噩噩对自己不负责,我发誓,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工作,才对的起你,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安然嘟起嘴吧,笑着说,顾西爵看了也非常开心,很久了,终于可以看见安然振作起来,重新恢复以前的活力!
“这不是吴明大师!安然你们认识?”顾西爵温文尔雅的一笑。
“西爵,不愧是风尚的挖掘新人的高手啊,你知道么,我遇到夏小姐,还真是有如获至宝的感觉呢!”
亲得到吴大师的美赞,顾西爵更是欣慰,他觉得此次前到上海真是不虚此行。在有限的时间里,夏安然终于可以完成一次凤凰涅槃的蜕变,而不是自怨自艾地等待命运对她的宣判!
“安然小姑娘,我很看好你哦,将来第一份作品展,我一定前去捧场。”
“那是,那是,吴大师能前来风尚,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安然,你能做出改变,我真的由衷的感到开心。”
回忆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东西,要是没有这段经历,顾西爵的一语骂醒她当时那个颓废的自己,她也很难做出成绩。
正如所有痛苦的蜕变的前一刻一样,前期安然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开始认认真真的学习知识,背理论知识,研习画画,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在思虑自己第一次作品那个晚上,安然想到了小胶囊。
肚子的地方空空的,她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抚摸。
莫名的想念小胶囊。
后来,她想,既然完不成木马的拼图,就完成一幅画作吧。
伤心木马,希望在天堂的小胶囊可以看见。
安然站在窗前,略有几分惆怅,因为就在刚才公司的人打电话来说,《伤心木马》的买主没有身份登记信息。
据工作人员透露。
那个人在临走的时候,撤销了登记信息。
买主说。
“同是天涯沦落人未曾相识何必相见。”
安然再想问点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是嘟嘟的忙音了,不过,安然并不想这么快就放弃。
她给顾西爵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安然一丁点的惆怅都被顾西爵看在眼里。
夜已经深了,送完安然他还在车里,等着安然闭灯了才驱车离开。
“还是没有找到买主。”安然躺在床上,盖着锦缎的丝绸被子,对着自己的指甲看来看去,她翻了个身。
“西爵,无论那个人是老是少,或高或矮,我都想见见。”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安然,你先不要急,维纳风尚是我公司的总部,以我的人脉想找个买主还不容易。”顾西爵轻弹方向盘,嘴角勾笑。
“好吧,那谢谢你了,西爵。”顾西爵的安慰可是良药,安然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也对,有西爵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一丝困意袭来,她拿着电话就要睡着了。
“乖啦,安然,安然记得锁好门,不要害怕,有什么事对着电话讲……等你睡着了,我在挂电话,安然……安然……”
顾西爵温声细语的说,几乎是耳语,听到电话那头剩下喘气的声音,他才确认安然这是睡着了。
自从来到上海,每次送完安然回家,他都守在车里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刚来的那一段时间,安然根本睡不好觉,时常会被噩梦惊醒,整个人喜欢蜷缩着,躲在角落里睡着。
有一次,楼上不知道突然打碎了什么东西,哐当一声,她就吓得惊叫了起来。
“是我不乖吗,思桀,放开我,我不……”
听到电话的顾西爵不顾一切的冲到了楼上,发现安然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安抚她颤抖的脊背,抚摸她的秀发,温柔的软语。
“安然,不要怕,我一直都在,没有人会伤害你。”
她的脑海里飞逝乐思桀拿着皮带捆绑她,一路拖拽她的画面,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顾西爵冲上去,抱住了她,知道安然又做噩梦了。
本以为她早都忘记乐思桀带来的伤痛了,顾西爵错了。
原来她记得。
一直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