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啊。”夏安然努力的扯了一个微笑,可是很抱歉真的表现不出开心的样子。
她有什么不能的了,反正疼痛,伤害不是一次两次,难不成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嚎啕大哭?
不会了。
夏安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顾西爵萧索的背影镶嵌在巨大的黑夜里,像巨大的问号。
按了一下门铃。
乐宅的大门打开,夏安然暗自期待着,打开房门乐思桀姿势简单的依靠着门框,手插着口袋,邪邪的对她笑,告诉笑着抱住她的腰。
孩子气似的告诉她,只不过想让她生气嫉妒。
可是屋子里,偌大的别墅什么也没有。
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思桀在家吗?”
佣人王妈倦怠的来看了一眼夏安然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回太太,先生不在家。”
夏安然略微垂下眼眸,拖着疲倦的身子,回过头跟佣人王妈说,“今天不用准备晚饭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好的,太太。你要是……”王妈好心,仰起脖子,话到嘴边吞回肚子里,夏安然上楼的倩影,离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也只能含糊的说一句,“想吃夜宵,随时吩咐我。”
安然关掉房门,躺在床上,心中郁郁的一口气。
拿起手机再次给乐思桀拨打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打开微信在上面一一敲下一行字:“我想见你一面。”
刚打完的字,对方显示需要重新验证。
夏安然的脑子嗡了一下。
他把微信好友删除了?
夏安然整夜未眠,一整夜拿着手机,在床上抬头,虚望着天花板,到了早上八点,简单的洗漱完之后,连妆都没化,直接打车到了金莱的楼下。
风一吹,长发飘扬,她也顾不上了,径直的向金莱的大厦走去。
再一次来到金莱,没想到是这等心境,按电梯扭的夏安然的手指无比用力。
红色的数字跳动一下,电梯门“刷”地一下,在面前展开。
“对不起,乐总,吩咐过了,他在开会,恕不见客。”秘书穿着职业套裙,站在一旁,拦住了夏安然想要前进的脚步。
“我也不见吗?”夏安然踩了一下高跟鞋,头发丝在身前飘了一下,又倏尔落下。
秘书脸色有些难看仍然维持基本的礼貌,“对不起,乐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
比起秘书的例行公事更夏安然感觉难过的就是仅仅隔着一门之隔,那个人的冰冷。
她握着拳头,垂在裤线之间,不去看秘书的眼神,“他多久能开完?”
秘书垂下眼睑,好看的长而卷的睫毛落在眼睑上,形成一道光影。
她翻了翻日程表,不咸不淡地说,“大约需要三个小时。”
夏安然深深的吁出一口气,挑眉问,“是乐思桀这么安排你说的对吗?”
秘书低下头,没有否认,“是的。”
她坐在等候椅子上,脊背紧紧的贴着后背儿,保持这样的姿势刻意不让自己看起来失落。
夏安然低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匆匆的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相必如果一会儿,乐思桀仍旧是不出来,那在这里等着还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指甲深深的陷入在肉里,就在以前,夏安然对金莱的印象还不会一样,如今再来到这里一切的景色都完全的物是人非。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就像是看到他的消息,忍不住的偷偷浏览,可是往往人家根本不在意你,拿你只是一个工具。
夏安然的心沉了一秒,整个人的思绪乱七八糟。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会议室门缝的光影在白色大理石地面游弋,就像是热带鱼那样。
一双高端订制的皮鞋踩在上面,上面笔直的裤线,顺着视线在往上看是那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冰冷的不夹杂任何的情感。
“思桀,”夏安然站起来,不自然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迸发的喑哑,甚至吓了安然一跳。
“夏小姐,你找我?”他目光扫视一下安然,挽住精致的衬衫袖口,嘴角向上一扬起。
夏小姐?
夏安然有那么一秒钟怀疑这一切像在做梦,下意识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进去,火辣辣的也不觉得疼痛。
眼下也只有清楚的痛觉才能提醒她,她来过,
他扫视安然一眼,样子在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昂起头,骄傲的,向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按钮上“啪”地按了一下,又反弹回来,——被另一只手遮挡。
他倔强的又按了一下,红色的按钮闪烁着,乐思桀用一种极其舒缓的动作,整理衬衫的纽扣,看起来,漫不经心。
“思桀,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夏安然不相信,他表现出来的这副样子,一定是有原因的。
乐思桀淡淡的一笑,甩了一下手腕,“没有。”
电梯门“滴”地一声打开,乐思桀昂首挺胸踏了进去,安然侧过身挤进去,狭小的空间隔了两三个人,安然手紧紧的攥着手提包,望着乐思桀的后脑勺,想到了他的冰冷。
沉默三秒。
电梯门打开,他又回到那个举止文雅,傲然寰宇的总裁,眉目清冷。
“为什么这么对我?”
无法控制的那声哽咽仍然不小心的溜出来。
他仿佛置若罔闻,没有动,目视前方,“怎么还需要我感恩戴德?”
“不——不是的。”
这样跟着他,像跟屁虫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夏安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以前的,求着他,下贱的安然。
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转头对她说,“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觉得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脸颊发烫。
“夏小姐,这不是你上班的方向。”他指了指对面的一条街,停住脚步看着她,阳光明媚,单手插着口袋,那样的安静,“你还有事?”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安然偷偷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忍住胸腔里的悲鸣,尽量的,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一些。
“我发生什么,跟你似乎没什么关系吧。”他眼神清冷,眉宇间凝结一层薄薄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