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画到不知道你多少张,乐思桀的脸终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意思是大体满意了。
安然一席特殊花纹白裙还和眼前的青山绿水,相得益彰。
乐思桀注视她的背影都快失了神,不一会儿,天空,乌云移动,怕是要下雨,要从这里赶回居住的酒店要等到好长的一段时间。
而且如果今晚不离开,就要和乐思桀共处,安然也没有想到,偌大的庄园,怎么就乐思桀一个人。
像是《简爱》里男主公的古堡,看上去和乐家的别墅差不多,和乐思桀的整体气质相匹配,有种哥特式的森寒。
《简爱》里男主人隐瞒了已有家室,楼上住这一个发疯的妻子。安然望着这栋庄园,觉得自己就像是困顿在这庄园里的疯子。
女疯子,穿着一身白衣长裙,是疯了,是疯掉了,才会和乐思桀在一起。
“在想什么?”
乐思桀轻晃酒杯,品尝一口红酒,安然的眼神有点悲戚,落入他的眼中。
潮湿的风从远处不疾不徐的吹来,空气中都带有一种梨花带雨的美丽。
乐思桀前面的庄园,粉色的小桃花,钻出嫩蕊,安然的脸颊,在此刻,宛如映红的桃花,眼睛就像春雨一样,带着微微的雾泽。
是在想谁?想什么脸上才会出现这么不情愿的表情?
和我独处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还是你还在想顾西爵那个男人?
想到这里一种无名的怒火就不由分说的涌上心头,她的女人,不可以想别的男人!
根本不可以。
他的脸上阴霾渐渐爬上来。
“我想如果乐总,满意了,我可不可以离开。快下雨了,我怕赶不上回去的车。我的车坏了,从这里回到酒店要4个小时的车程。”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忍受一分钟也不行?
是你骗了我两次!厌烦或者离开,我说了算。
舌尖轻舔了一下嘴唇,如镌刻的脸上,棱角分明,他轻笑了一下。
“从这里赶回忧城平均每1小时一趟车,4个小时车程,在下午6点之前你必须完成手上的工作,现在的时间来计算,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是说我的画可以了吗?”安然一愣。
“我做事力求完美,”他拿着安然的初稿素描,“是进步了不少,但是还是差点意思。”
说着他有意将纸张扔掉,安然慌忙的去接,可不能让他毁掉自己辛辛苦苦画的心血。
安然隐忍,她眺望了远处山峦的景色,准备下山,去近距离画那棵树。
乐思桀跟在后面。
山庄的后园,被参天的树木,层层包围。
安然不由得心生感叹,乐思桀的还真是有钱啊。
安然急急忙忙的样子,乐思桀在后边早已经生闷气。
“你就这么着急去见你的情人?”
“你胡说什么!”安然一转头,气不打一处来。
不允许他诋毁西爵哥。
“三年前要不是西爵哥的照顾,现在我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
安然的语气清冽,乐思桀从中看出轻蔑。
他厌恶别人的不屑一顾。
因为自己已经置身其中。
他一下子抓起安然的手腕,动作粗暴。
眼睛里迸射着怒火,燃烧起来。
“顾西爵,顾西爵,从现在起你的眼睛只准看我嘴巴只准说我想听的话,不准多看别男人一眼不准因为别的男人扰乱你的心思不准脑袋里想着别的男人!不准!我说不准!夏安然你听见了吗!”
乐思桀死死握住女人的手腕,该死!该死的女人!
到现在还在他的眼前表现一副心有所属的样子!
夏安然被乐思桀突如其来的大吼震住了,她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冰冷着一张脸,语气极尽挖苦。
“西爵哥,不知道别你好多少倍,他体谅我,不会凶我,更懂得保护我和我的孩子。”
这是在挑战乐思桀的极限。
他狠狠将手一甩,安然一个趔趄,来不及尖叫,就从小山坡滚了下去。
湿滑的不满青草的山隘,根本就无处依靠,像个小皮球叽里咕噜在乐思桀的眼皮子底下滚下去。
“安然——”
乐思桀大喊一急忙伸手去抓,一下子也没来得及,踉跄的也稀里糊涂跟着滚了下去。
在安然头马上磕到石头的时候,乐思桀伸出手臂一挡,安然‘啊’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乐思桀的手臂上。
乐思桀嘴角一沉,闷声不吭,却是很痛。
这一摔让他想起,安然从楼梯滚下的那一幕,往事一下子纷至沓来。
轰隆一声!
当初没有紧紧抓住你的手,现在又让你从山隘滚下。
乐思桀赶紧问下安然。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急急忙忙去检查安然哪里受伤了,安然的小白裙子,沾满了泥土,头发上也挂着稻草。
惨兮兮的样子。
安然看乐思桀这么紧张自己,心脏漏掉了一拍。
他把安然转过去又转过来,仔细端详来,端详去。
安然愣愣的不怎么说话。
笨女人!你是摔傻了吗?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有没有受伤?”
安然摇了摇头。
乐思桀准备将她扶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臂疼的要命,根本抬不起来。
他腾出一只手,用另外一只手将安然扶起。
安然一皱眉。
“怎么了?”他关切的问。
“脚,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安然龇牙咧嘴,低头去看脚伤到没有。
看样子是扭伤了,脚踝处立刻红肿了起来。
见此情形,安然在心里悲叹了一声,唉,今晚是回不去了……
要怎么和他共处?
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