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喷喷的烤鸭被一位衣着整洁的服务人员端到白衫男子面前,白衫男子满脑子是烤鸭,他的口水充满嘴巴,伸手拿起烤鸭,拽过随风倒酒,大口啃下一块肉,喝下一大口酒,他赞美:
“这肉是好肉,这酒是好酒。”
从外面进来一位青衣男子,见白衫男子手中有酒肉,食欲袭来,问道:“店家,这是什么鸡的肉,如此肥大,香味真足。”
“这位客官,里边请。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美食,叫作大丑鸭。这鸭样貌虽丑,可吃起来贼香。”
“闻起来就够香的啦,吃起来一定赛过活神仙。”青衣男子在一把红木椅上坐下,“这鸭是怎么做出来的?十里飘香呐。”
“回客官,这鸭我们是不杀活的,把一只活鸭杀死,太残忍,那样的事情我们不干。我们的鸭肉全都是死鸭子做的,而且是用牛粪烤的。我们的老板就是水乡之人,在他的家乡,有很多种类的鸭子,当鸭子死掉,那里的人们就把鸭子带回家,割出干净的肉来,点燃牛粪烘烤鸭肉。大丑鸭就是传统的牛粪烤鸭。”
白衫男子“哇”的一声吐出吃在嘴里的鸭肉,“店家,您这鸭是牛粪烤的?这我可接受不了。啊,怎么不早告诉我?”
店家很有礼貌地说:“您没有问,我没有说,这位客官问了,我便说了。可见您是外地人,不习惯我们这里的美食,可要向您介绍我们的食品,我们这里不仅有牛粪烤的鸭,还有牛粪烤的馒头、红薯,都是这里的美味。”
“罢罢罢,我不吃就是。我是不习惯吃这拿屎烤的东西。”白衫男子极为厌恶地用随风倒酒漱口。
“这位公子不习惯这里的美食也难怪,想必是刚来此地,时间稍长就习惯啦。”青衣男子笑吟吟。
“还有我们这里的饮品也是绝佳的。”店家继续介绍,“这随风倒酒后劲很大,是由猪大肠、驴大肠、狗大肠等浸泡而成,所以也叫作大肠酒。这大肠酒……”
白衫男子立即喷出酒来,捂住嘴就要吐,双眼内全是受不了的泪花。
“这位公子。”青衣男子缓步过来,“何必这么大动静,你这样厌恶地呕吐,会影响老板的生意。”
“我、我从来没吃喝过这等美食。”白衫男子由衷地说出这句话。
“看你是一位书生,在哪里就读?准备考取哪个学府?”青衣男子关切地问。
“在下任眉,曾在五鹿城读书,考试落榜,便云游到此。来到此地,真是觉得水土不服。”
“哦。我是这里的一位书生,学习上一塌糊涂,如果有时间,能否和我一起学习,共同进步?”青衣男子愿意与任眉交个朋友。
“如此甚好。我正有好多知识需要学习巩固。如果可能,我愿意在这里参加考试。”任眉似乎忘掉了酒肉的不适应。
两人出酒店,来到无人街。这街上的喧嚣笼罩两人,两人向左进入来往的人群。小河边上有块地方被人挤得水泄不通,时不时从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任眉不知是什么情况,青衣男子则有些兴奋地朝人群跑去。任眉问那里是做什么的,青衣男子马蚊回头说看了就知道啦。
任眉也挤着去看,人很多,任眉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去一颗头。这时,他看到一只黑牛站在场地中央,黑牛背后一个赤膊男子手拎红布引逗猛牛,这牛猛地一转身,朝着赤膊男子冲撞过来,赤膊男子并不慌忙,也向黑牛扑去,一只大手锅盖一般按住黑牛的头,另一只手扳住黑牛的大角,与黑牛僵持在场地内,忽然赤膊男子跳起来,骑到黑牛的背上,胯部用力,把黑牛坐卧在地下,赤膊男子的一只大手死力按住黑牛的背,这黑牛几番挣扎,竟是不能够站立起来。赤膊男子更加用力的用那只大手按住牛背,另只手紧抓牛的大耳朵,黑牛“哞哞”叫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阵哄笑。有不少人向赤膊男子抛掷钱币。
赤膊男子拴好牛,向众人行李:“各位看官,如今战乱频繁,在这里摆摊卖艺也是不容易,各位能来观看也是令人感动的。今夜给大家带去欢笑,是我愿意的。谢谢大家的赏钱。”斗牛到这里就结束了。人群中的人一点点散去。
正在此时,一匹马呼啸而过,后面跟着带刀的兵。任眉和青衣男子马蚊以及斗牛的赤膊男子向旁边躲了躲。赤膊男子感叹说道:“这些兵好是嚣张,听说前几日就有兵在菜市场当着买菜人的面强奸一位少妇,强暴后又把那女人给杀啦。这事情发生,谁也不敢插手去管,不了了之啦。嗨呀,这些兵,野蛮的很呐。”
马蚊望尘良久,转身对赤膊男子说:“你好大的力气,居然可以制服一头牛,不简单的。”
“唉,有这力气只不过混口饭吃。谁不想干着轻松的活拿着高的工钱。有时候不得不做苦恼的事情,人都是被逼的。”
马蚊递给赤膊汉子一些钱币:“这些你拿着,你确实挺不容易的。你的表演很精彩。”赤膊汉子接过钱币感激再三。
马蚊带着任眉继续往前面去,逐渐来到一所简陋的小屋旁,马蚊指一块木门给任眉看:“我家门有些破,见笑啦。”
马蚊上前打开门:“进来吧,来陋室瞧一瞧。”任眉跟着进去,一股阴湿之气袭来,这房子门窗朝北,室内终日难见阳光。进屋后,马蚊点了一盏油灯,暗淡的灯光里有一摞书籍,自然是马蚊学习的课本。马蚊叹气说:“这些书都不好读的,今年又要参加大型考试,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任眉深有同感,他坐下来说道:“寒窗苦读想考取功名,谁都图个富贵荣华。”马蚊说道:“是啊,我们没有斗牛汉子的力气,再不能学有所成,就只有跳进河里喂鱼。”
他们俩在豆大的灯光里谈说学业上的事情,越谈越投机,不觉已至深夜。任眉睡在床上,马蚊则在宽大的书桌上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