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击掌过后,两个人的心理又发生了一些变化,不是那种喜欢或者别的暧昧的情绪,反倒像是多了些相濡以沫的感受。
在这里,他们两个是可以互相相信互相扶持的。
只要一想到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背后,战斗时,不必在乎来自后面的攻击。因为都知道,这些来自背后的看不到的攻击,会有另一个人完美的化解掉。有着这样的安全和放心,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
无疑,这种感觉非常的美好,朱雅茜和林静又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释放的讯息却被另一个人完美的接收到。
静静的享受了片刻这样美好的感觉,朱雅茜才想起来另一件大事:静又,你之前拉我,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么?
静又。这个称呼,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说的很是突兀。没有带姓氏,因此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密。更加不是以前朱雅茜经常称呼林静又的名字,也不是你。这个称呼,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从没有人这么的叫过林静又。
朱雅茜是第一个,有可能也会是唯一的一个,但是感觉确实格外的不错。尤其是被朱雅茜这么叫,从心底就透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嗯,准确的来说,这更似一种亲人的感觉,没有那么多的隔阂,没有冷漠,没有距离。林静又从来没有想过,只是一个名字上的差距,就让人感觉,是那么多的不同。也仅仅只不过是叫了叫他的名字,就可以让他开心成那样,这在以前,是林静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林静又,无疑是喜欢人这么叫他的,至于,他到底是喜欢朱雅茜这么叫他,还是喜欢别人这么叫他,这个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没等到林静又的回答,朱雅茜走到理事会里,看着光洁的桌面,无奈地对着林静又笑笑。
林静又敲敲她的脑袋:看不出来么,为了把你逼出来,用的杀手锏。
痛啦。朱雅茜似娇似嗔的语气,林静又愣了下,狠狠地揉着她的头发。
都怪你啦,头发全部乱了!
哈哈。不用介意嘛,这里只有我,又没有别人。
你不是人啊!没听说过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这句话吗!朱雅茜一边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怒气冲冲的抱怨。
我还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呢。现在看来,宁惹小人,不惹女人才对。
林静又佯装无奈,曲起手指敲敲自己的头,忧伤的叹了口气。
你再说一遍!
宁惹小人,不惹女人。
死静又!你过来,过来,我要打你。朱雅茜追着林静又在偌大的理事会里跑。
我就不去,就不去,你打不着。林静又边跑边做了个鬼脸。
你无赖!
谁会乖乖站着被打的。林静又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看着朱雅茜不停喘气的脸,暗自好笑。
我真想揍你。朱雅茜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巴不得上前把他咬死。
那怎么办呢。林静又纠结地拍拍自己的额头。
你能抓到我,我就让你打。林静又无害地笑,露出一口白牙。
林——静——又!
理事会前的大树上,憩息的鸟儿全部飞跑了。树精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心脏。
这里,真是不安全!
医院。
朱雅茜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不安的在手术室前走动。
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越纱和阿姨有事。
不会的!决不能有事!
下定决心,朱雅茜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爷爷,你有没有认识的比较厉害的心理医生?
孙女,你还记得爷爷呢。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忘了。语气哀怨,眼神更幽怨。
朱雅茜对着电话对面的爷爷,嘴角一阵抽搐。
爷爷!你有没有认识的比较厉害的心理医生!
见自家孙女脸上有发怒的征兆,连忙回答:有有有!
然后脸上满是疑惑。
自家孙女要心理医生干嘛?她不是有心理医生的证书了吗?干嘛还要心理医生?
他自然是没法把自己的心里想法藏着掖着,问了出来:孙女,你要我介绍心理医生给你干嘛?然后突然脸色苍白,急急的问,孙女,你不是有事吧?
朱雅茜对着手机里的老人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她很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虽然脸色有点淡漠内心有点阴暗语言有点诡异。
朱雅茜不想再往下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生病了。于是对着电话又是一阵狂吼。
爷爷!
我现在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朱雅茜心里急躁,连往日打电话时必不可少的礼仪词都没有说就挂上了电话。
老理事长看着自家孙女反常的样子,不敢怠慢,一通电话打给了别人。不一会儿,就帮自家孙女预约好,用短信告诉她一切事情都已经解决。
老理事长看着手机上发送成功的字眼,呼出一口气。
经年心理咨询室。
美丽优雅的前台小姐坐在里面,朱雅茜从电梯里出来,匆匆忙忙走了过去。
我找夜少哲。
请问小姐,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看着她。
有。朱雅茜。约的就是今天下午。
前台小姐翻了翻电脑里的预约记录,带着微笑起身。
请跟我来这边。
叩叩叩。
请进。
叶医生,这是朱雅茜小姐。
麻烦你了,云美。某人微微一笑,眼睛里放着电波。
没关系。云美匆匆走出去,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朱雅茜这才有空看看眼前的人。不看还好,一看,猛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夜少哲?!怎么是你!
茜茜,为什么不能是我?夜少哲眨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她,问。
朱雅茜忧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是他?!她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结果居然真的是他!
夜少哲抿了口咖啡,瞥了一眼纠结中的朱雅茜,缓缓开口。
茜茜,再这么抓,你的发型就不复存在了。
朱雅茜停下手,看着眼前人,越走越近,也越看越清楚。
居然真的是你!
夜少哲又眨了眨眼睛,有些受伤的问:难道茜茜这么讨厌我?还是我走了这么久,你从来没有想过我?难道我们以前的感情全都不复存在了吗?
朱雅茜无奈地看着他。感情。她嘴角抽了抽,真是能断章取义。只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眨眼睛,一如既往的见缝插针的使用难道。吗?的句式和不复存在这个词。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朱雅茜摇摇头。
恩,对。请问美丽的茜茜小姐,你来找我咨询,是因为心青青受挫呢,还是因为感情受挫呢?
第一,你叫病人应该是用姓的吧,居然叫我茜茜小姐;第二,医生对病人不是应该使用尊称,用您吗。朱雅茜隔空对着夜少哲翻了一个白眼,对夜少哲后面的问题避而不答。她明明听见,在那句感情受挫上,夜少哲戏谑语气一瞬间的加深。
那辛小姐,你找我。
既不是心青青受挫也不是感情受挫,是帮朋友来的。
朋友?夜少哲靠向老板椅的椅背,心理咨询应该自己来,你不是他,怎么帮他?
她来不了。
来不了?夜少哲的狐狸眼眯起来,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出了点事,她现在躺在病床上,已经昏迷两个月了,怎么来。
昏迷?夜少哲有些惊愕,昏迷应该是找其他医生吧,找心理医生干嘛。
医生说是有心事。
嗯?夜少哲尾音上扬,明显很感兴趣。
很有挑战性的事呢。我们现在就走!夜少哲从衣架上取下衣服,拉着呆呆看着他的朱雅茜跑了出去,对前台小姐放了个电眼。匆忙说着:取消我这一周的预约!
然后在前台小姐惊愕的眼神里,拉着朱雅茜的手跑进了电梯。留下前台小姐郁闷地看着他们。
老板,今天才星期一呢。
回去的路上。
从这里回去有很长一段路,足够朱雅茜慢慢回想。
叶家和辛家是世交,从她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双方父母就定下了娃娃亲。所以,说朱雅茜是夜少哲的未婚妻,也是对的。
只不过,他们两个,违背了平常青梅竹马日久生情的定义,虽然不是相看两相厌,但是撞到一起必定会斗嘴。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他们添油加醋一下,经常吓到两家大人。郎无情妾无意,婚事就这么散了,后来谁都没有提起。只是就因为没人提起,也没人解除,朱雅茜和夜少哲终究还算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
小时候的夜少哲就长了个狐狸眼白皮肤的样貌,出落得雨后竹笋般,经常被朱雅茜笑话长得像个女孩子。夜少哲也不反驳,只是后来一副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样子跟着朱雅茜,招致学校大半女生对自己怨气冲天。实在是被那些女生下挑战书弄得烦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告诉别人:我是夜少哲在娘胎里就定了娃娃亲的老婆。弄得一帮女生在他身边围绕,却再也没人给他递情书,只能暗送秋波。夜少哲气急,找朱雅茜算账,却正好撞见她被一帮类似混混的女生围在墙角要打的样子,于是一个不小心,挺身而出,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