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很尽兴,于是吃完饭,大家干脆玩起了游戏来打发时间。
玩真心话大冒险!刘小雅的眼中闪动着八卦的光芒,陆志远看着她,不说话,只是宠溺地笑笑。
很老套了,而且不好玩,不玩了。朱雅茜摇摇头,无趣地扁扁嘴。
打牌吧,输了的听赢的发落。陆志远敲敲脑袋想想,说。
无不无聊啊,真是的。这回是刘小雅瞪了他一眼,反对。
嗯。摇骰子?比点数大小,怎样?夏青青睁大眼睛眨了眨,看看司继伟,司继伟摸摸她的发顶,都听你的。
不要。夜少哲果断摇头。
风越纱用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说:传冰块?要不要?
越纱!刘小雅脸羞得通红,阻止她,不要啦。
恩?传冰块?怎么传啊?朱雅茜当起了好奇宝宝,睁大眼睛对风越纱放电。
咳。就是一个人咬着一块冰块传给另外一个人,整个过程中,除了嘴之外,其它任何器官都不能参与。夜少哲开口,末了,摸摸鼻子,大学时候看他们玩过。
呃。朱雅茜拍拍自己的脸,自欺欺人的想,脸是被自己拍红的。
哇。刘小雅眼里的八卦因素闪动得更亮了。
开放。夏青青看看司继伟,把脸埋在了他怀里。
你们都是什么馊主意啊。林静又皱着眉头,单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陆志远瞥了他一眼。
要不我们拼冷笑话吧。
冷笑话?讲冷笑话啊?刘小雅不停地眨着眼,看着林静又。
嗯,讲冷笑话。输的人或者轮到自己接不上去的人。
接受大众惩罚。朱雅茜把惩罚接了下来,大众惩罚有:1、集体惩罚,就是大家统一意见的惩罚方式;2、个人惩罚,你输在哪一段,你前面的那个人就可以惩罚你。每次就这样二选一。
好啊好啊,就这样。
那么要参加的说一下。林静又拿出笔和纸来,边记边说,不参加的不能友情帮忙。否则接受特别惩罚。
我要玩——朱雅茜第一个笑眯眯地开口举手。接着夏青青、刘小雅、陆志远、林静又、风越纱和司继伟都举起了手。只有夜少哲——
我看着就好了。夜少哲摆摆手,靠在桌子上,看着他们几人玩游戏。
第一个是我。朱雅茜笑着说,荒城,狂风,一个剑客迎风而立。他的剑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他的眼神是冷的,于是他就活活被——冷死了……真是冷笑话之祖。夜少哲揉揉眉角,继续听。
这次是轮到夏青青。夏青青坐得很端正,咬字清晰。
一块面包,走着走着,饿了,就把自己吃了;一杯啤酒,站着站着,渴了,就把自己喝了。
应该还有一句,一个处女,坐着坐着,困了,就把自己睡了。朱雅茜举手,好心补充。
刘小雅窃笑:咳咳。开始:在情人节这个神圣的日子里,我愿意自掏腰包给所有恋人们点一首歌来表达我的祝福,那就是——梁静茹的《分手快乐》!!!。抽搐的眼角和嘴角表达不了夜少哲此时心中汹涌澎湃的心情。
接下来是我,从前有个人钓鱼,钓到了一只鱿鱼。鱿鱼求他:你放了我吧,别把我烤来吃啊。那个人说:好的,那么我来拷问你几个问题吧。鱿鱼很开心的说:你拷吧你拷吧!然后这个人就把鱿鱼给烤了……确实是冷笑话,夜少哲无语的想着。
有个人到河边钓鱼。先穿了个树叶,半天没有鱼上钩。他又换了块面包,一样半天没有鱼上钩。没办法,他只好去换蚯蚓,一样还是半天没有鱼上钩。于是他气愤之下掏出一百块人民币摔入水中,大吼:TMMD。要吃什么自己买去!!!。气压突然就这么降低了……
几轮玩下来,还是没有人被惩罚,夜少哲看得快睡着了,朱雅茜玩得快没劲儿了。
喂喂喂,真是的诶,感觉好无聊。朱雅茜打了个哈欠。
额。我感觉有点冷啊。夏青青双手抱胸,打了个寒颤。司继伟伸出双手,把她搂进怀里。夏青青看着他的脸,羞涩地笑了笑……你们这才真的够冷的。刘小雅摇摇头,鄙视地看了眼司继伟。
风越纱摇摇头,看看夜少哲。
夜少哲单手撑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惺忪着眼睛,半睁半闭,时不时打个哈欠。
朱雅茜撇过头,余光瞄到了心不在焉的越纱正在看着夜少哲。
唔。好玩。朱雅茜的眼睛倏地睁大,闪出一抹精光。她一边仔细注意着风越纱的动向,一边假装很困的样子,慢慢趴在了桌上。
雅茜,困的话去沙发上睡吧,别这样趴在桌上睡,会着凉的。林静又推推朱雅茜。
嘘——朱雅茜睁开右眼,眨了眨,右手食指悄悄顶住唇。
林静又看着她的挤眉弄眼,对她眨了眨眼睛。心里笑着:又有什么好玩的了,让雅茜这么在意。转过头,不经意间瞥到风越纱。顺着她的眼神,林静又笑了笑。
夜少哲,你该睡醒了。
嗯?怎么回事?
夜少哲眼神清明起来。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从刚刚开始就有三道目光追着他不放。睡个觉都让人不得安生。夜少哲嘟囔着,甩甩头,拍拍脑袋,站了起来。
你们还在玩啊。
我也觉得好无聊,要不还是传冰块吧。朱雅茜打了个哈欠,提议。
林静又看着漫不经心的朱雅茜,脸红了起来,咳嗽了两声。
呃。夏青青呆呆地看着朱雅茜,表情像见鬼了一样。
好了啦好了啦,我开玩笑的,呵呵。朱雅茜摆摆手,头上滴下几滴汗。众人汗颜的看着她,无语。
要不睡觉吧,十一点多了。夏青青开口,打了个哈欠,眼中有困倦的水雾。司继伟把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头:睡吧。
嗯。夏青青迷迷糊糊地应着,慢慢闭上了眼睛。朱雅茜咬着手指头,愤然开口:你们是过来秀恩爱的是吧是吧!不要否认,我知道就是这样!
我没说要否认。司继伟看着夏青青的睡颜,勾唇。
朱雅茜暴走的心都有了。碰巧有人打电话过来,于是,偌大的客厅,响起了极其不和谐的铃声。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刘小雅捂着耳朵,朝陆志远身边靠去,边靠边吐槽:要不要开一个这么震撼的铃声。
司继伟捂着夏青青的耳朵,自己饱受煎熬,愤怒的眼神盯紧朱雅茜。
夜少哲突然之间就感觉自己终于清醒了。
风越纱把皱起的眉头揉开,眼底是满满的无奈。她就知道,按照她最近心情很不好这种状态下,她一定会做些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来。就是没在意过,她居然连细节也这么在意。
把铃声都给换了。
林静又嘴角微不可闻地抽搐着,看着朱雅茜手中怒吼着、跳跃着的手机,万般无奈纠结的叹了一口气。
朱雅茜拿着手机,终于,按下了接听——
孙女,我回来了~老理事长站在家中的大厅里,脸上带着笑容。
哦。朱雅茜瞥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
我说我回来了。孙女,你就没别的反应?老理事长的脸上带着失落的表情,控诉。
反应?我该说恭喜还是怎么样?朱雅茜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怒火,爷爷!解除下婚约你都能罗里吧嗦讲一大堆,还有,居然到现在才回来!害我在家白白等了你一个下午!好吧,其实是她自己睡过去的。
孙女,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消消气,消消气啦。
你自己和叶叔叔叶阿姨讲讲就好了我们已经说过了要解除婚约这件事了很晚了爷爷你早点睡吧拜拜。朱雅茜的语气,明显在生气。她挂断电话,整个人像被抽掉了力气似的瘫了下来,倒在沙发上。林静又急急忙忙扶住她,让她找了个好位置躺着。
朱雅茜无力的摆摆手,开口,你们继续玩吧,我睡了。啊。
她打了个哈欠,转过身,面朝沙发背,沉沉睡去。
林静又看着她,无奈地笑了。
夜少哲皱眉,嘟囔着:不对啊,下午四点多才醒的。不至于这么快又睡了吧。
转过位置,看着朱雅茜,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耳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夜少哲摇摇头,真是服了她了,在这种乌烟瘴气吼声如雷的环境中,且下午四点多才醒的前提下,她居然还能睡得着,这也实在不容易。
不过。
他也很困啊。
夜少哲坐在远离人群的单人沙发上,抱成一团,把头枕在膝盖上,闭上眼睛,睡了。
风越纱看着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神色。
——
辛家大宅。
门外有两棵同样高大粗壮的银杏树,入门后,是一个极其大的喷泉,喷泉的最上方有维纳斯和爱神丘比特的雕塑。从丘比特的翅膀和手中的箭中喷射出水柱,喷泉的外围和中间层层叠叠的是花圃,所以,喷泉也起了浇花的作用。绕过喷泉,就是宅子的主栋,是接待客人的大厅和用餐的地方,只有一层,却有足足三层高,四周的墙上都有些雕花的小窗子。从外面看,就像是有三层楼一样。
从主栋的后门出去,是一个大花园,被包围在水间。这条是山后的龙女湖的支流,河上架了桥。花园的中心有一个古香古色的小亭子,从桥这边过河,走过弯弯曲曲的石子路就能到。沿着小河往上走,可以到龙女湖去。
花园两边是住房。从外面看来是完全一样的建筑,里面大不相同。两栋房子的距离也较远。相同的是,都与主栋相同。
整座建筑风格外面看来是完全对称式,装修也是美轮美奂,而里面则别有洞天。
夜少哲开着那辆拉风的玛莎拉蒂,从大门进去,老理事长已经站在主栋门前了。看见他的车,老理事长兴奋的挥挥手,又挥挥手,朱雅茜看着他扮嫩的举动,嘴角抽搐,头扭向一边,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念叨着,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夜少哲看着这别扭的爷孙二人,默然无语。
小少年~小茜~夜少哲的车刚熄火,老理事长就整个朝下了车的朱雅茜扑过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朱雅茜嫌弃地推开老理事长,又拍拍自己的衣服,无视了正在委屈纠结无奈受伤地对手指的老理事长,再次理了理衣襟,走进了主栋。
老理事长看着朱雅茜的背影,千分纠结万分受伤地开口问夜少哲,语气很是颓然。
小少年,为什么我家宝贝孙女这么傲娇,居然。居然不理我了?
老理事长闪着晶亮晶亮的眸子,看着夜少哲。夜少哲无奈扶额,嘴角抽抽,再抽抽。
爷爷,你能不能别再叫我小少年了,我都多大了。
在爷爷心里,你多大都是个孩纸,还是。
老理事长纠结怨念地匆匆瞥了一眼夜少哲,还是你也讨厌爷爷了,觉得爷爷为老不尊以大欺小欺负小孩?
夜少哲再次无奈扶额,这次额头上明显有三条黑线缓缓流下来。
爷爷,没有。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夜少哲抬脚朝主栋走去,老理事长在后面偷偷比了一个剪刀手,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严姐,这么久了你冲的奶茶还是最好喝的呢。朱雅茜满脸笑容地看着眼前围着纯色围裙,脸上带着温婉笑容的女子,夸赞道。
孙女孙女,爷爷冲奶茶也很好喝的,爷爷帮你冲好不好。老理事长站在朱雅茜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脸上好像写了几个大字:让我冲吧让我冲吧。可朱雅茜不为所动,果断无视了他,对着严姐笑笑,说:严姐,帮我收拾收拾东西,我要搬到学校去。
搬到学校?!宝贝孙女,你干嘛要搬到学校去!你不能再买一套吗!你。
你跟乌鸦一样。朱雅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理事长。顿时阴风骤起。
咳咳。小茜啊。老理事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睛晶亮晶亮,一眨,一眨,又一眨的,朱雅茜依然呈无视状态。
老理事长,既然您已经回来了,我应该能当个好好学生,专心读书了吧?朱雅茜看着爷爷的眼睛,问。
当然可以啊,你。老理事长有点摸不着头脑,愣愣地回答。
那么理事会的工作我等会儿会全部交接给你,还有,我要去学校宿舍住,不解释不商量。朱雅茜一脸谈判的架势,老理事长沮丧地垂下头,哦。可是。
那么好的,我和夜少哲的婚约正式解除,你是见证人。严姐,东西收拾好没有,我要走了。
老理事长这回是真的慌了,头上流下一堆汗。
小茜,我知道我把这么大摊子丢给你我。
那么理事长,拜拜。朱雅茜公事公办地鞠了个躬,拉起严姐拿过来的行李箱,转身就走。夜少哲也看不过去了,伸手拦住她。
茜茜。
叶先生,麻烦你给我让个路,谢谢。朱雅茜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夜少哲,眼神死死地钉住他的手。夜少哲下意识地收回手,老理事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茜。你这样子留我一个老人家在家里你怎么放心。委屈,真委屈。
还有严姐呢。哦,还有张叔。理所当然。
小茜,我都这么久没管理学校了,我怎么会弄得清楚。继续装可怜。
弄不清楚的地方我会直接告诉你的,而且,朱雅茜转过身,好笑的看着他,理事长也有弄不懂的地方,当初这个紫枫学院又是怎么建出来的?
小茜。人家看着你当美女理事长这么久了怎么舍得你下台。
这个说不定,毕竟我出了理事会,更方便接触。
小茜,人家肯定看不惯我一个糟老头子去管理学校的。拍出亲情牌,她要是真舍得我被欺负。
那还真没办法了。
要是人家看不惯你就招一批帅哥美女过来帮忙管人家总看得惯了吧。朱雅茜鄙视地看着自己的爷爷。他说的话她是真的不想理,无理取闹啊。
小茜。
又干嘛?!朱雅茜终于爆发,一发飙把行李箱甩出了好几米远。她砰的一声拍上桌子,语气是明显的不耐烦。
老理事长和夜少哲同时后退了两步,看着处于暴走状态的朱雅茜,冷汗涔涔。
那个。茜茜。
干嘛?!极其的不耐烦+浓重的火药味儿。
咳咳。没有。你自己在学校住要自己注意。老理事长还准备继续啰嗦几句,朱雅茜摆摆手,拿起夜少哲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果断走人。
明媚的阳光下,徒留一个凛冽的背影。
绍哖,最近发生的事我也知道,小茜她。有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老理事长脸上不再是刚才的卖萌搞怪,而是异常的严肃认真。
哪里有麻烦啊,爷爷。夜少哲无奈地笑笑,摇摇头,连闻见消毒水酒精的味道都会害怕的朱雅茜,现在居然可以呆在医院整整两个月,就为了照顾别人。这样坚强得让人害怕的朱雅茜,我看到,是真的感到了诧异。
小茜从她爸爸妈妈飞机失事以后就开始排斥恐惧医院,甚至对于消毒水酒精之类的医院会有的味道,她都会非常害怕。但也是从那以后,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心里的感受,就连我这个爷爷,也只能旁敲侧击地套她的话,还怕她发现。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自己的想法,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或者同意,想实践就直接开始。这次我出去了这么久,学院却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她。我知道的。
夜少哲喝了一口茶,继续听老理事长讲。
所以,我希望,不管你和小茜是不是未婚夫妻,你都可以帮忙照顾小茜。
我知道。夜少哲点点头。他知道,现在自己肩上的责任到底有多重。
好了,小少年~走,爷爷带你去你找爸爸妈妈~老理事长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好像刚刚那么严肃紧张的气氛不是他营造的一样。
夜少哲瘫在了沙发上,无奈扶额,嘴角抽抽,再抽抽,脸上是汗颜的表情。
爷爷,你还可以再无常再神经质一点吗。
朱雅茜把行李甩进车的后备箱,啪的关上,跳上车,踩着油门飙了出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要到哪里去,开着车在大马路上到处乱晃。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片沙滩,她缓缓把车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朱雅茜跳下了车,把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全扔在了车上,赤着脚,把头发随意扎成斜斜的一束,帅气地翻过栏杆,朝着沙滩跑了下去。
啊——朱雅茜站在沙滩上,奋力喊着。嫌刚才的声音小,又喊了一声。
啊——
朱雅茜整个人倒在了沙滩上,右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抵挡着刺眼的阳光。她躺在沙滩上,海水时不时调皮的裹住她赤着的双脚,惹得她咯咯咯的不停娇笑。
朱雅茜坐了起来,看着广阔而湛蓝的海面,起身,在海边不停地蹦蹦跳跳,任海水卷上她的脚丫,又调皮的退回去,周而复始。她时不时蹲下来拍拍海浪,追逐着浪花的脚步,自娱自乐。偶尔见到几个漂亮的贝壳,她会蹲下来,伸手从沙子里挖出来。然后让它对着阳光,眯着眼睛看着它,然后拿回,捧在手里把玩,或者抛着玩儿。玩够了,使出全力把它扔到海里去。
沙滩上有一家人,孩子只有五岁。他懵懵懂懂地问身边牵着他的手的女人:妈妈妈妈,那个姐姐她在干吗啊。
可能是心情不好,自己在那里玩。女人蹲下来,摸摸男孩的头,告诉他。
可是她在笑啊。男孩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眼睛里满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