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地区,布丽姬特匍匐在一处致高点上,前方杀声震天。
她的队伍自3月17日出发,经过两天两夜急行军终于到达这个混战的区域,当时整个平原只有三方势力。铁颐的二十万大军将莫家和离家数万将士重重包围,这是一场惨烈的围城之战,莫城中有三个儿子,莫泽、莫凛、莫镔,三子皆是能征善战之士,再加上离郡王的谋士龙溪可谓是智勇双全。但两军交战,从来没有最强最睿。
铁颐棋下将士将他们死死咬住,破城似乎不远了。
但转折通常出现在意外之中,就在布丽姬特到达一小时不到,张国公之子张率士前来救援。张国公薨了,其子转投保皇派旗下。
由于张国公主城,临城离平原之都只有一天不到路程,一直以来为了压制平原王,铁颐在临城囤了不少兵马粮草,没想到事到到临头却成了敌方嫁衣。
两军一合,数万人马在布丽姬特这支矛头的冲击下,狠狠撕裂铁颐队伍阵型,现在已经形成僵持之势。一方有险可依,另一方有强将冲击,无论铁家军冲向哪一头,迎接他的都是前后夹击。
僵持之势六小时之后,双方各有损失,但相对人数越来越少的铁家军。越来越多的人马加入到讨伐队伍之中,尤其是在钢之熔城沦陷的消息传出以后,至少六方势力参与到这场混战之中,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力量全都跃跃欲试。
布丽姬特盖上面罩,准备发起新的一轮攻击,就在这时,队伍里传来惊讶的叫声。
天空中,两个身影子越来越近,是白晓静的红尾。
于是全军出击的命令被改成了全军撤退,所有熟悉白晓静的人都逃难似的奔命。
……
白晓静拍拍手,放开控制系统,只见她一手拿操作指南,令一手拿对讲机道:“智勇双全,英伟无敌的某大人,我们跳过理论阶段直接实战吧。现在您只需要按我的说法做就行了,跟着这本操作指南进行就可以了。首先您的左右边上有个红色按钮,那是垂直下降的按钮,您可千万不要碰它……”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某大人条件反射地拍桌子,他的手正好打在绝对不能碰的红色按钮上。然后,某大人乘坐的红尾化做流星撞进铁颐军营。这撞击是如此的激烈,以至于高空中的白晓静也感受到撞击。
地面上,一条超过一百米深,如同割草机割出痕迹一般将整个军营完整地一分为二。那枚红色坠落物,在所有人回过神以前摇摇摆摆地升上了天空。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由某大人化身的流星至少冲击铁颐军营二十次以后,这种可怕的,完全无法阻挡的攻击将铁颐整支队伍彻底打成一盘散沙。不得不提铁颐队伍的素质,即便遭受如此可怕的攻击,他们依旧试图力挽狂澜,只可惜那些试图把某大人捆在地面上的不幸人儿,全都尝到机关炮的美妙滋味。
30毫米无差别射击每能打碎大多数二级文明能力者的身体。
二十五次撞击之后,某大人终于不再撞击大地并摇摇摆摆地飞了好几圈。
他勉强合格了。
白晓静将所有舞台让给了布丽姬特,她拉着某大人划离战场。
红尾有缓冲系统,但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经受整整二十五次如此狂暴的冲击,某大人非常自然的脑震荡了。驾驶仓里,一片狼迹,汗水、尿液和呕吐物混在了一起,显然这位曾经牛B哄哄的某大人不止晕机、呕吐还失了禁了,不止一次。
某大人眼里脑里全是蚊香。“殿下,草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草民实在失敬。”
某大人泪流满面地说。
只一次就把他搞到不人不鬼,他自然最天天飞来飞去的白晓静崇拜完再次崇拜。
服,就这么写了下来。
象他这样的人,一但写了服,那么主仆关系,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远处,布丽姬特再次盖上面罩,“冲锋!”她清澈地命令道,在所有人尚未觉察之前,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随后是整整十万骑将士。
震慑冲击战术,就那么一回事。战斗在凌晨时分结束,铁颐军队整个溃败。
白晓静完全忘记了那些可怜的大臣们正在风雨之中等待自己。她象3月12日一样又放了他们鸽子。不过,战事要紧,谁又敢说些什么呢。
战场清理直到次日傍晚才完成,负责此项事宜的官员风风火火地上前汇报,整场战斗共缴获俘虏1万,击毙3万,各级军官共十人。其中被众人视为大鱼的龙虎二将,均为替身。
也就是,他们只是一场计谋,围城的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悄悄撤走了。
铁颐的大军去了哪里呢?
……
莫家堡内。
“沿海!”某大人在榻上大叫,他的脑震荡并不严重,卧榻休息几天就能完全康复。
白晓静取了地图,众人目前所在位置是澹台东部平原,平原之都和临城夹角形成的直线直接一处海峡,那里原本是繁荣的海港都市,但由于战争的关系早已彻底荒芜。
也就是铁颐轰轰烈烈地把队伍开到这里,然后再经过海线悄悄转移到其他城市。
“洋流,这个月的洋流究竟流向那里?”
新世界,海洋成为变异兽的世界,人类在这里完全没有话语权。虽然真正能威胁到军队的巨兽大多生活在远洋,但出海依旧是件危险的事。铁颐选择海运只有一个原因,借助洋流运送重型攻城器械。
专业洋流研究人员很快被带了上来,他必恭必敬地接过白晓静手中的红笔,然后在地图上绘画代表洋流的曲线,箭头直指豁然多落斯。
“那个小肚子鸡肠的男子,果然还是忘不那一夜。”白晓静跳了起来,她把他踢进荷花池并把他绑在那里泡了整整一夜,他当然不会忘记。虽然铁颐不敢在艾塔面前攻打多罗斯,但他们可以上岸之后直取钢之熔城。
这些人一得到钢之熔城沦陷的消息,立刻迫不及待地想要收复自己老巢。
“不用担心,19日早上我突击他们的时候,感觉人手只有有十万。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布丽姬特道。
“感觉?一个女人,你能感觉多少?男子说话女人少插嘴!”莫泽唾弃道。
“正午时分,他们分裂成三队,一队攻城,一队袭击我们,最后那队分裂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莫敖瞪了弟弟一眼道。
兄弟两人吵了起来。
“那队人马向东北撤去,我以为他们想要袭击大哥后侧翼,所以放了信号给大哥,谁知道他们直线进了西方的小树林。”莫凛道。
“正午时分一队,下午两点一队,四点一队,剩下这些原本应该在六点撤退的。但由于……”莫镔咬着拇指道,随后对着白晓静一拱手道。“殿下英武。”
在他的暗示之下,莫家四兄弟全都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军医上前汇报莫商情,莫家四子鱼贯而出去探望父亲。
莫敖出门前对着白晓静鞠了一躬,表示多罗斯的事,白晓静只要吱一声,自己会全力帮忙。其它兄弟三人听了这话均是面露惊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莫敖会那样对一个女子。
尤其是莫泽,出门前他恶狠狠瞪了白晓静一眼睛。
“无论父王说什么,我都不会承认那样一个女子。女人,乖乖呆在家就好,到处乱跑象什么话,难道她以为自己是男子?我一看她那双大脚丫子就做恶。还公主呢,有失国体!”
莫泽一出门就忍不住地抱怨,他完全不在乎白晓静是否听得见自己的抱怨。
莫敖狠狠盯了他一眼,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弟弟的嘴巴。
三人正走着,就见莫白氏和莫敖、莫泽、莫凯三兄弟的生母一左一右地扶了莫铎前来,见到父亲四子均低了头行礼,莫铎走到莫泽身前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后者完全不相信父亲为了了一个女人打他。
“这巴掌打的是你的狂妄和傲慢,以后记着,莫学妇人,背地里议人长短。”莫铎道,随后他抬了手又给了莫泽第二耳光,“第二掌打的是你不知恩图报,竟敢学那白眼狼。她是个女人没错,但你见过哪个女人能夺了铁颐老巢,你见过哪里女人能在我莫家大难临头之际率兵来救援?从今以后谁若是胆敢背后议她,就不是我莫家子弟。”
接着又是一耳光。“她是你庶母的姨,你这晚辈,竟然胆敢背后议她,打的就是你这畜生。”三巴掌打完莫铎头也不回地离去。
在父亲的震怒之下四子均跪送,尤其是莫泽捂着被打的脸,头低到再几乎碰到地上。
也许是为了安慰儿子,莫白氏故意落在了后面。等到丈夫差不多走出十米,莫白氏抓了儿子的手低语,“吾儿错了,为娘教过你谦逊恭敬,你父亲年纪大了,又……你早点懂事吧。”莫白氏紧紧抓着儿子的手道,她的泪一颗颗滚落到底上。
听母亲言,莫敖很是着急,慌忙追问父亲的状况。
莫白氏抹了眼泪,“他都那把年纪了,还能怎么样?”说着,她急急地追丈夫去了。
妇人七出,多言为一。
听了母亲的话,莫泽一脸羞愧,但更多的却是对父亲的担心。
……
莫哈哈笑地推门而进,谁知道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的脸瞬间布满黑线。
一转头,院子里,莫铎的二房正和白晓静说着话。那女子是张国公的女儿,她在问她兄弟和父亲的事。听了父亲死去的消息,她并没有多少悲伤。
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见他到来白晓静刷的一声扭转脑袋。
莫铎抱了拳问好。
“你的肺有大问题。”白晓静淡淡倒,隔着老远她就听见他的喘声。
莫白氏听了急急道,“老爷总在夜里咳,他总是咳血。”谁知道莫铎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后者诺诺地缩了头。
无论如何,妻子在获得丈夫允许前开口是为大不恭。
莫铎又一声哈哈道,“这是我年轻时征战留下的老病,许多年了,不好也不坏。就这样了。你可别听那妇人多言,事实没她说得严重。”
白晓静淡淡道:“如果我说我有特效药,能彻底治愈你呢呢?”
莫闻言眼里暴出精光,莫敖上前一步,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若你能治好吾父,敖死生都是你的人。”语罢,莫敖重重叩了一记。
……
3月21日凌晨1点,红尾顺着海岸线一路飞行。
在离多罗斯大约两百公里处,她找到了铁颐的队伍,由上千艘战船组的大队正齐刷刷地使向多罗斯。
见到那船上的四根黝黑的桅杆,莫敖非常紧张精张,看来下面的是正主无疑了。
“不知殿下欲如何预敌。”莫敖紧张兮兮地说。
“不怕,我有神器在手。”
卸下众人,白晓静直接去云城接铁颐。
“他,现在可顺?”白晓静淡淡道。
“您亲自看看既可。”娈引着白晓静一路向前,只见一个单独的分间内,铁颐被人裹得只剩一头长发,那个狂暴的男子,现在满脸疲色地摊在一旁,一只皮制作口套塞住他的嘴。
“这人不驯,11日您大发慈悲给他治疗了伤,谁知道这奴不但不心怀感激,反而企图伤人。小的们见您给他疗了伤知道他有大用处,所以也不好用重刑罚,所以。”
一行人将裹在铁颐身上的纱布解了下来,开到最后竟然是一层黄腻腻的油脂。
“这是痒药,最适合教养不驯之奴。”负责教养铁颐的人道。
“从11号到现在,整整10天,一直被这痒药裹着,昼夜不休?”白晓静摸了摸那些油脂,由于质特殊,她完全感受不到威力。但她知道痒比疼更让人难以忍受。
对着一旁的人点点头,几人冲着铁颐甩了几鞭,终于把他从可怕的痒中救了出来。
“现在,我有要事需要你来办,如果办得好,我就让人替你止痒如何?”
经过整整十天的奇痒折磨,铁颐就连神智都不清楚了,听人能救他,哪里还有不点头称好的。他已经不想问她要自己做什么了,只想早早解脱而已。
为了防止铁颐中毒暴起逃走,一干人等又一翻花样百出地折磨,他们在他身上挂满了代表娈童的装饰品,终于在两小时后将铁颐交了出去,此时他已经体力不支地昏厥过去。
就象他对萍和顾袭澜以及更多的贡品所做的那些事一样。
现在是时候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