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那种不协调的感觉,让她整个人一机灵醒了过来。眯着眼睛一看,竟然是个房里多了两陌生人……
火炉前的躺椅上多了一名外表年龄大约五十岁的白人男子,中等身材,皮肤象吸血鬼一样苍白。微卷的灰色短法刚刚碰到肩部。一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单边眼睛架在尖锐得快要把人杀死的鹰勾鼻上。男子身着灰色礼服,束着墨绿色领结,领口上挂了妹代表普瑞丁的徽章。
他把礼帽放在膝盖上,洁白的手套下握着一把木质手杖。
这是一只做工精美的手杖,顶端镶了一妹鸡蛋大小的黄水晶,但杖身却只涂了一层透明的漆作为保护,木头原本的纹路被清晰地显了出来。
见到白晓静打量自己的手杖,男子很是得意地将它扬了扬。在新世界,任何不变异的木材都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纯在,不光人类热烈追求它们,就连变异兽也热烈追求它们。
所有种植不变异植被的基地都会被变异兽当作三季稻收割。
白晓静将已经变冷的汤婆子从被被窝里拿了出来,看了看榻头上的闹钟现在,六点半,刚睡两小时正是睡眠最熟的阶段,猛然被人惊醒很不舒服。再加上小肚子里一阵阵的疼痛,让她很不耐烦,挪了挪身子,往背上塞了几个抱枕,让自己和那老男子一样维持半躺的姿势。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睡了1个小时。
来人身后立了名保镖样的男子,身着黑色西服,看上去就和电影里的打手没什么区别。
让白晓静感到及其不舒服的压力就来自这人,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男子的气比卡泷弱上一点,估计只有六阶段。她怀疑他是二级文明的来客。人的衣服可以更换,人的修养可以磨练,但有些东西却是永远也无法更改的,比如在二级文明出生和成长在他身上所留下的影子。
每一个国家,每一种文明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当这种气质夹在外族人群里时,就犹如黑夜里的明灯那么清晰。成年人的习惯和行为,有漫长的岁月日积月累而成,绝对不可更改。
见到白晓静居然这么大胆地打量自己保镖,老人来了兴趣,笑了笑,“您可真是一个让人惊喜的睡美女,赛缪城的史密斯伯爵愿意为您效劳,胆大的女士。”他步到白晓静榻边,抓起她露在外面的右手轻轻吻了一下。
白晓静冷冰冰地把手收回来,她能感到下面还在失了禁似地冒血出来,那种糟糕的感觉和持续出血所让她虚弱,再加上由于疲劳的关系她已经整整四十八小时没有正常进食。白晓静只觉得脑袋象灌了铅一样沉重,除了枕头她谁也不想搭理。
“这位没礼貌的绅士,难道不知道悄悄进入女士房间很没礼貌?”她怒气冲冲地质问。
“大胆!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何许人士,女人。不要以为搭上伊揉的卡泷就很了不起,昨夜伯爵夫人宴请他,他居然没有带你去,由此可见你在他心目中就连情人都不是。你连家妓都不如。”史密斯伯爵的跟班怒斥道,他露出一个东方人最常见的猥琐笑容。“你还是乖乖从我我家伯爵,至少能得个情人身份。也就是家妓。”他的笑容象蛇一样令人恶心。
“不不,吉姆,我们可不能如此野蛮。要记住,你现在是文明人了。”史密斯伯爵摇摇手道,他向前倾了倾身体,深深吸了口气。“既然您现在的身体不方便,我不会象那些野蛮人一样强行乱来,不过,您势必要给我生个儿子。勇敢的女士,有胆量和我共进早餐吗?”
他风度翩翩地伸了只手出来,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好象认定自己的邀请不会被拒绝。
拍了拍手,两名陌生的女仆走了近来,她们手中拿了托盘,托盘上有早餐礼服,这是一套倾向于便服的长裙。西方贵族女子,不光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要更不同的服装,前往连不同场合也要更换不同的衣服,反正一整天时间都花在换衣服上了。
无怪乎曾经出过逃家私奔也要带三个女仆的笑话。
这两个女仆麻利地将白晓静盖在身上的被褥取走,他们直接去解她睡衣胸前的带子,那是一件前开式的睡衣。由密密麻麻的四带作为固定。史密斯伯爵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甚至没有让自己保镖离开的意思。
曾经的白人妇女在黑人男仆面前,无论是更衣还是沐浴,还是房事都不会忌讳,因为她们从不把他们当人看待。如今的史密斯也一样,因为不把白晓静当人看,所以就连保镖也没有呵退的意思。白晓静一声不吭地起来,任那两名女仆给她换装。
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才不会自卑倒想要藏起来。只是双脚踏在地毯上那一瞬间,疲惫和持续出血带来的晕眩让白晓静差点摔倒,还好两个女仆足够机灵。
扶着其中一人,至少缓了两分钟才从低血糖症状中缓解过来。
白晓静的眼睛不是瞄向吉姆,她在推算对方是何种能力者,一旦动起手来,自己有多大几率获取胜。一个凭拳头从二级文明打到三级文明贵族身边的男子,她从不会天真到认为对方会因为某些可笑的原因而被自己轻松取胜。她连欧卡都赢不了,拿什么和对方比?
而生理期这个可怕的事实让她最多只有40%的实力。
“不要乱想了,女人,怎么会想到和男子动手呢,那可真是一点仪态都没有。您若是想要长久地呆在上流社会,最好遗忘掉这些来自下层的陋习。只有母狗和母老鼠才会打架。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楚楚可怜,只要您楚楚可怜地请求,男子就会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史密斯嬉笑地看着女仆解下白晓静胸前的丝带,他在估算这件睡衣的价格,以及这女人在卡泷心中的地位,好计算用什么价格才能顺利将白晓静租回去,享用那么三年五栽。
她最漂亮和完美的三年五栽,还有她最棒的头胎。
白晓静左右晃晃脑袋,终于明白了忐忑的原因。“我的人呢?”她问。
“那四人是酒店财产,这酒店是城主的财产,我不会乱动。您若想见他们……”
“我问的是那两个睡在客房里的人。”
史密斯的笑容顿时僵硬了,那感觉就象她在提什么叫不得人的事或是有失体统的事。“您这样问可真是叫人惊讶……那两只猴子,我把她们丢回属于自己的地方了。耗子洞才是她们的窝。男子身边才是女人的家。”他向她又鞠了一躬。
白晓静默默地盯着这男子,她的愤怒非常苍白。
两名女仆终于搞定她睡衣的前胸,当她们解下白晓静的外裙后,也察觉到不对劲,支吾着向外面传递声音。片刻不道,一名年长女士走了进来,看了看白晓静又看了看两名手下很快她就明白了状况,推了黑边镜框刻薄道:“老爷,以圣母的名义,请您出去。她的身上不方便,男子不因当观看,这是不体面和有失尊严的事。”她的声音虽然是以下至上的恭敬,但却是毫无拒绝余地的强硬。
在教会一统天下的国度,这强硬无人敢撼。
史密斯表情扭了扭,最终还是屈服,他拿起帽子行了个还算周正的礼,领着吉姆离开。
两个男子一走,两个女仆冰霜似的表情立刻松散了下来,她们啧啧惊叹地摆弄着白晓静的头发,堆了半天也没选到合适的发型。她们实在想不出什么花式能配得上这般完美的发。
“梳索非亚太太最常用的那个发型。”那年长女仆淡淡道,她取了比盔甲还要坚固的束腹将它架到白晓静腰上。“您的身材很好,束到一尺四应该没问题,您会把所有看见您的男子迷倒。”她啧啧地赞叹着,在男权社会,一名女子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她们的外表。
白晓静默默记下了这点,大概是怕她在早餐上出洋相,这女仆一边收紧绳索一边给她讲解早餐的注意事项。另外两人则在白晓静头上忙活,她们把那头乌黑的发梳成许多小辫子,又将这些小辫子汇拢在头的右侧,用丝带层层叠叠地固定,取了串珍珠链子作为装饰。
她们把那米色的珠子一圈圈绕在白晓静的头上,并在额前松松地垂下一圈作为额饰,最后取了几朵大红色的玫瑰绢花作为装饰。给她增添鲜艳的颜色。
收拾完头发就是脸部,这两人用一种捣碎的水果汁给她的双唇和脸增添颜色。
当然,她们非常自然地忽视了白晓静因为窒息,即将昏倒的表情。但白晓静却有种想法,那就是撕掉身上的累赘,现在她终于明白之前的犬奴为何宁愿赤身果体,也不要穿她的衣服。
……
踏出房门时,吉姆正在给史密斯倒茶,那是一壶西方人最爱的红茶,白晓静第一时间就闻出了这是她放在暖暖里的红茶。售价五十钢币一包的红茶。没想到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也能见到自己的产品,身为老板的白晓静自然心情大悦。
只一个浅笑看得吉姆傻了过去,拧在手的茶壶哗啦啦地洒了一桌。而史密斯也是一脸天然呆的样子,直到整壶红茶哗啦地全给浪费了,这才反映过来,烧尾巴似地跳了起来,一通夹枪夹炮的怒斥,让人想起了金属摇滚。
从对方的的骂声中,她了解到暖暖的茶在赛缪售价之高,每一壶都足以聘请一只小型团队出任务。也就是说,至少能买十条人命。能力者的性命。从这个意义上分析,她的红茶在赛缪售价翻了整整一百倍之多。
史密斯绿了又白的样子让白晓静忍不住吭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笑得史密斯一肚子的语言全都飞去了爪哇国,张口结舍地看着那打扮周全的女人,尤其是她那双手可以环抱的细腰。在这以前,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迷人的女人。东方人特有的小骨架使得白晓静那只细腰显得特别和谐,完全不象西方女子被束以后整个人就象葫芦一样突兀,她们天生的大骨架无论如何也配不上细腰。
笑着笑着,一口气没顺,白晓静只觉得头昏眼花,肺部被束腰逼到极致之后,就连坐着都有昏倒的危险,哪里还受得了笑。
见到她快要昏倒的表情,史密斯高兴极了。
所谓上流社会的女人,自然要随时昏倒,方才能显得尊贵典雅。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白晓静喘气都喘不过来的表情,好女人就应该离了男子什么都做不到,只有也唯有这样才能被称做好,充分满足男子虚荣的好。
将左手弓起,低语:“若想见到那两个小老鼠,你就给我乖乖地。”史密斯很满意白晓静的顺从。这才是好女人该有的姿态,男子最欣赏的姿态。
一行人刚步出房门就看见两个伊柔贵族男子正在办理入住,从外表分析,这两人应该是对兄弟,兄长外表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他的领上挂着和卡泷一样的三把枪的徽记,双手捧了本厚厚的读物在光线并不明亮的走道里阅读。弟弟最多十八,腰上别了把软剑,说话和走路的速度都很快,应该是个冲动型人物。不,十八到二十岁正是男子最冲动的年纪。
见到白晓静之后,那名弟弟刷的一声,整个人呆了过去,他的眼眼睛再也离不开她片刻。这毫无预兆的停止让走在后面的兄长整个人撞在他身上,正要抱怨,就被眼前的细腰三魂去二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书本从那兄长的手里直接掉到了地上。
不止兄弟两人齐刷刷地摆出天然呆的表情,就连他们的保镖随从什么的,也都呆在了那里。三级文明的男子对女人纤腰的爱好,就象二级文明的男子对小脚和割礼的爱,他们甚至不看女人的其它部分,只看那束起的腰和脚,还有被割开然又被逢起的部位,就能得到满足。
看到自己女人让对方如此消魂,史密斯得意极了,整个人就象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走廊尽头,一名侍者托了盘东西刚刚上楼,见到白晓静后一个恍惚,咣当当地滚下了楼梯。一时间,惨叫声,人体撞机硬物的声音在整个楼道里久久地回响。
史密斯的虚荣空前膨胀,他高兴极了,仿佛那些羡慕、妒忌和恨是他前进的动力。
有什么比自己的女人被人垂涎更有面子的事呢?
下意识地搂了白晓静一把,后者叹了一口气,一这声叹息如同刀子一样扎在兄弟两人心上,他们听出了抗拒和不甘愿。而史密斯的得瑟使得两人大大地不快,弟弟向外移了一步,不偏不巧刚好拦住史密斯,兄弟两和他们的随从均露出明显的敌意,但史密斯只是嘲讽地啐了一口,反倒是吉姆紧张极了。他的手不安地搭在武器上。
白晓静的目光从吉姆身上扫过,再到兄弟二人两人那里。这两人,弟弟有三阶能力,哥哥是五阶,跟在他们身后的保镖一个六阶段,两个五阶。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分析,这三人都是手枪系的枪斗士,和本森一样的能力者,狭窄范围内的格斗很有优势。
她低下头思索着自己应该思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