苘麻是草原最常见的草本植物,它是种很有用的作物,除了入药还能用于制麻。
因为草原雨露不多,所以部落采用水浸法浸沤自己的苘麻。这种方法需要的时间比雨露浸法更短,取出的苘麻纤维纤维更加均匀,的品质更好,沤麻废液经过处理之后还能用做木薯肥料。唯一的缺陷就是需要使用大量水源。
部落男子们在部落外挖掘修建沤麻池,从水源边大量取水。
除此之外男子们还要尽可能多地收集材料,用于制作及维修武器,为秋季大狩猎做准备。因为没有蓄力,这些背负沉重的男子唱出整齐的劳动号子,将汗水撒在地上。
这样的劳动场景白晓静很喜欢,她默不着声地跟在秋身后,看他用猎枪给自己拔开草丛,驱赶有可能袭击她的任何小虫子。当她看见一些年老体弱却依旧劳动的人时,不禁弱弱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挖条沟渠引水?”
“沟?”秋很惊讶。“挖好沟,引来水和水里的寄生虫,我们就该遭殃了。”
白晓静想到那可怕的白风蛉,心中一寒,忙道:“难道那白风蛉就不能预防吗?”
秋回答的声音很是无奈。
“可以,商人那里有药,但是价格太贵,大约十个钢币一只。一只药只够一个孩子用三十天不到,没人会花那个闲钱。大多数时候我们靠人力防治,只是成功率很低。”
“药会有的,每个孩子都能用上。”
秋笑了,他太喜欢白晓静这话。“等到秋季大狩猎结束,我们会狩到足够多的钢币。云游商人走的时候会低价处理一些商品,到时候我们尽可能多地购买。”
草原的冬季很寒冷,没有任何外人愿意久留,包括一些本地部落。
疾骑着马守在远处,当他看见秋牵白晓静手时很是妒忌。“竞争,总会有的。”他驱马向前。
看到着个不请自来的男子,秋很生气,他抓紧猎枪却没有冲动。
看到秋的紧张,疾笑了。“看什么看,河边属于公共场合,除非你想让我们两个部落打上一仗,用来认定谁是它的主人。”随后他的目光落到白晓静被握的手上。
“嗨!妞。何必跟个马都没有的男子,那么委屈自己,哥带你溜达一圈怎么样。”
疾跳下马,将手伸出去,并用挑衅的目光看秋。
秋下意识抓紧,但白晓静挣脱他的手走了过去,“有马很得瑟?”她叉着腰问。
疾笑了,“有马肯定比没马更得瑟。”虽然疾不懂什么叫得瑟,但却马上喜欢上这个词语。
但在下一刻,白晓静用拳头狠狠问候了他。
这是超出所有人预料的一拳,尤其是身为受害者的疾。他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最可能出手的秋身上,完全没预想到白晓静会给自己来上这么一下。而且打得这样重,这样狠,这样果断。
疾身高超过一米八,比秋还要高上一截,他的体重至少有七十公斤。
这记重拳直接把他打得凌空飞起。
疾的眼睛睁得比牛还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飘过眼前的蓝天白云,然后重重撞到自己马身上。受惊的马儿奔向远方。
“你!”疾捂着喷泉一样冒血的鼻子。“从来没有女人让我一连流两次鼻血。”
他转头去追自己的马。
秋的眼睛瞪得比疾还大,他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白晓静。“乖乖!我娶了个好不得了的女人。不过,就这样了吧,再继续会引发部落战争。”
他的眼睛首先落到白晓静的胳膊,接着是胸,然后是腰,最后是屁股。
如此漂亮的一击,反正他打不出来。
“看什么看,你也想挨?”白晓静将手放到嘴巴下哈气,她也被这拳和自己行为吓到了。
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秋把目光又移到她手上,“你的握拳方式不对,你那根本不叫拳头。还有你的出拳方式也不正确,你那样最多使出三成力气。”他象个老师似地纠正并且示范。
秋的心里充满了疑惑,这种姿势,她是怎么把人打飞的?
“昨夜我想了一夜,也许有些地方你是对的。”秋一边指导白晓静一边说,“或许我是个男子,而你只是个女人,但我没办法百分之一百地保护你。没有谁能够永远保护另一个人,即便你是我的女人。人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我有你也有,所以我们不可能24小时在一起,那不是生活而是累赘。所以有些时候你得自己保护自己,有些事你得自己去做。”
秋是个严厉的老师,白晓静是个努力的学生,她的进步快到让人称奇。
秋苦笑着说。“或许我该教你用巴掌打人,那样更象女人。”
拾起防具命令道。“打一拳试试。”
白晓静第一击就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秋的虎口发麻,双脚微抖,但更多伤害来自自尊。
他将她抱进怀里。“就这样了吧,这样很好。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保护自己。”
拾起猎枪继续为她开路,这一天下午,秋教了白晓静很多东西。他教她处理食人鱼,教她应付鳄鱼和食肉动物。因为食肉生物把钩吞得很深,他教她如何从鱼腹中取钩……
两人和谐的样子看得成功追回马的疾牙齿痒痒,但他没有傻到送上门去给别人打第二次。双拳难敌四掌,这是傻子都知道的道理。于是他将满肚子妒火全发泄到狩猎之上。
这一下午疾狩获三只猎物,其中有一只毛色很美丽的兔子,看到它他想到了白晓静白玉似的双足。
用这毛给她做鞋一定很适合,他满心想着什么样的鞋白晓静会穿得更舒服,什么样的鞋她穿会很暖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妻正在靠近。
因为死亡率居高不下,所以部落成员大多早婚。
“您在做什么呢?”女人恭敬地问,因为尚未为他育出孩子,她严格上说只是个陪睡的女人,地位等同奴才。在丈夫不想见她时必须和牲畜同吃同睡。
疾头也不抬地回答。“制皮,做鞋。女人得穿好鞋。脚上暖和了,才能生出孩子。”草原的冬季非常严酷,必须有双好鞋子过冬才会顺利。
他的脑子里装满了白晓静的影子,完全没有看见自己的妻扭过头去悄悄抹眼泪。
“就这样了吧。”女人对自己说,她很快抹干净眼泪对着自己丈夫道:“因为要过冬了,部落要求每户每日狩一百斤猎物,既然你要做鞋那就让我去吧。”
但一个女人做什么事能迅速取得猎物呢?她的视线落到丈夫身边,个人物品盒子里的一只鱼钩上,这是一只非常棒的鱼钩。
假如用这个一定行,女人将手伸了过去。
“不许碰。”疾一巴掌终止了女人的行为,她被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