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时常游荡着某些由于特殊原因而离开部落,独自求生的男子。他们中一些豪爽好结交,轻生重义,勇于排难解纷的人被称做游侠。这些人是所有部落和勇士崇拜的对象,他们是每个男孩心中的梦想,每个少女梦中的情人。
而鹰,是其中佼佼者。
虽他的然性格比孤狼还要孤傲,行踪比狼群还要狼群还要隐秘。但他的本领和名声足以掩盖所有不足。更别提那些关于他身份扑朔迷离的谣言,让他犹如传说般神秘。
秋为能和偶像同行而兴奋得直打哆嗦。
而鹰则好奇地打量那个失之交手的女人。他敏锐的直觉让他发现,这女人看上去和几天前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因为时间不长,他模糊记得之前的她,一个并没有多少存在感的柔弱女子,除了又白又瘦几乎没有其它优势。
现在,这女人虽然穿着部落最常见的麻衣,却耀眼到让她无法忽视。但他粗略地把这些异样归根到她背在背上的猎枪上。
对于这些在荒野上讨生活的男子而言,枪是生命和灵魂的分支,是他们的左右手。所以,他从没见过有男子愿意把自己讨生活的工具交给女人保管。这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先列。
因此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一个星期前才脱手的女人,如何取信于部落。
鹰知道枪或子弹在部落的重要性,也知道女人在部落中的卑微性,尤其是那些被买回的女子,她们的地位通常不如家畜。在通常情况下她们要么就连见客的权力也没有,要么被自己男子轻易地拿出来待客或送客。
那些被买回的女人,被转让、租借、送人或共享的案列缕见不鲜。
但这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女人,这个十天前才被自己卖出去的女人,她不光背着对部落而言非常重要的枪支,而且显然她还拥有足够的主宰权,她的男子尊敬并听从她的意见。
这些同样属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直到这才发现她的五官犹如工笔画般细腻,尤其是那双睫毛极长的眼睛,让她看上去如同洋娃娃般精致。而她微微汗湿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最上等鳄鱼皮革才有的,如同钻石般的光辉……
不,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她那种由内而外的,强大的力场。
鹰的脑子里无缘无故出现了力场这个词,“难道我做了笔赔本生意亏?”鹰暗暗地想,随后他狠狠唾弃自己,她只是有点漂亮而已,漂亮可不能当饭吃。
在他心中,女人和子弹的价值永远没有可比性。
将注意力转到白晓静身边的秋身上。虽然由于性格的孤僻,鹰不屑认识大部分人,但对于八大部落酋长之子的秋,鹰还是略有些了解。因为在次之前,他曾在野外遇见过秋,所以他认为秋是个不错的小东西。
但是……
太多的混乱和无解,充斥在鹰脑海里,于是他索性一个也不去想。
秋没有注意他的行为,只是把鹰的沉默当强大和神秘气质的另一个体现,他源源不断地说着,企图引起偶像的注意。
白晓静知道鹰在看自己,但却毫不在意,脸本来就是长给别人看的东西。她又没有丑到见不得人,为什么在意。
云游商人的营地很快到了,三个无事可做的年轻商人正在外面,他们显然是被家族送出来认识世界的年轻人。见到鹰,这三人吹了个口哨,道:“草原上的英雄回来了。喔,还带了个小崽子和一个不错的妞。”
他们将鹰放了进去。却把白晓静和秋拦在了外面,这些人显然没有认出这个十天前才出手的女人。
“我和他没关系。”
白晓静淡淡的说,她斜视线了一下这三个纨绔。
这三人,年纪都不大,为首那人又高又瘦,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象稻草人。第二个个子略矮,肥头大耳。最后一个外表没有什么特征,但却给人明显的胆怯感,看来他是这个三人团体里地位最低的。
一丝淡淡的不屑从她心里飘过,轻轻一哼。
听到白晓静的话,三个纨绔兴奋得叫了起来,而鹰放慢了速度。如果有必要他能在第一时间放翻这三个纨绔,但他实在好奇,这女人或秋要如何解决目前难题。
“妞,想要进去很简单,你和大爷们乐上一乐,大爷们会好好爱你。”稻草人哈哈笑着,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低级笑话。也许是为了表达情绪,他不同晃头,那头跃动乱草颇为滑稽。
秋将拳头捏得紧紧的。
他能确认,这三个明显生活在娇生惯养环境中的人,一旦动起绝不是自己对手。但动手之后呢?商队不会放任自己的人被外人揍。假如他现在和对方动手,之后的交易还能进行吗?假如交易不能进行,他拿什么去救父亲?
假如……
秋还在衡量,只见稻草人已经将手伸向白晓静。“你们知道规矩的啊,我先享受,然后才是你们……”
白晓静肩头一抖,他的手落了个空。然后,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以前,整个人就象氢气球似的飞了出去,紧接着他的是他的两个手下。
鹰正在栓马,当三个人肉气球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时,他拉扯绳索的手用力过猛,呼的一声而勒出一道血痕。
这女人好大的力气,她绝对有能力一脚踹飞腐狼。他的经验如此告诉他。
完了,做亏本生意了。他的理智如此告诉他。
至于秋,眼睛瞪得就象只青蛙,他完全楞住了。他的女人……
“噗!”
“咚!”
“嘭!”
三个纨绔飞进马棚。
第一个倒霉鬼,他的整个上半身都插进了喂马的干草,马草喂了他满嘴。这下他倒真成稻草人了。
第二个撞到了木制栏杆上,当场起了馒头大小的肿块。不用哼哼,也就更象猪了。
至于最倒霉的第三个,则滚进喂马的槽里。受到惊吓的马匹踢的饲料槽砰砰做响,吓得他浑身颤抖。鹰一脚把他踹离自己马匹,他可不想让这搓鸟吓到自己爱马。
三个受伤的男子疼得嗷嗷直叫,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把商会护卫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第一批过来的护卫有五人,他们统统备着精良的武器。秋看了看他们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又看了看自己的但发猎枪,一旦动手,他拿什么保护自己女人?
秋紧张得脚都抖起来了。
谁知道稻草人却咬牙说:“没,没事。兄弟几个切磋了一下。我们只是找点乐子……”
说到一半,他哭了出来。
恨恨地看着秋。
为什么不是他动手?假如动手的是个男子,他们立刻能让商队护卫灭了他。但是现在,这算什么?三个大男子被一女人给打了,这事要是流出去,他们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假如这事被家族知道,他们能确定自己的下半生,只能到某个偏僻农场,去挑大粪。
所以,此事绝对不能外露。
“真没事?”护卫们狐疑地问,虽然看不惯这些纨绔的行为,但老板就是老板。身为护卫。他们必须关心自己的衣食父母。
“我真没事。”
“我真特么的没事!”
看到这幕,鹰手中的枪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因为长年孤身一人讨生活,鹰打过人也挨过打,但这种情况,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