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鹰正和老商人讨论白晓静的子弹,作为一名靠枪械讨生活的游侠,鹰对枪或子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这子弹弹头并不尖锐,它不是穿甲弹,虽然它的弹体非常纤细。所以它因当也不是高暴弹。倒有些象破甲弹。”老商人将子弹放到鹰的手中,让他进行深一步研究。
鹰将子弹接了过来,熟悉的金属触感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于是他更仔细地进一步研究手中弹头。
他研究它的风帽、被帽和弹体,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
弹了弹道:“弹芯是实心的,其中并没有炸药。而且弹头也不象是铜,所以绝对不是破甲弹,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它们如此轻呢?若是实心,应该会很重。”
他取了一颗9毫米的普通钢芯弹,放在另一只手上掂了掂,两者的重量完全一样。
“难道是高仿……”鹰喃喃道。
这句话让秋紧张得手都汗了,他紧紧抓住白晓静的手。而老商人同样很紧张,之前那两颗已经被卖了出去,若是高仿,相信很快就回有人上门砸店。
“是假货吗?”老商人胆怯地问。
“不,不,应该不是,我的感觉错不了,它是个好玩意。拥有跳动的暴力灵魂。”鹰握着子弹,向某个对象祈祷。
“子弹并不是弹头越细越好,对吧?”白晓静弱弱地问。
老商人听了,哈哈地笑了。“没错,我的姑娘,太细的弹头稳定性不好,容易打飞……你知道什么叫打飞吗?我是说子弹着靶时的受力状态,弹头太细可能会跳弹。”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深,女人无法理解。
白晓静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既不懂军事也不懂弹药,但她父亲和丈夫都是军迷,她在他们身边多多少少会听到一些相关知识。
“钝头穿甲弹甲弹碰击钢甲时,由于接触面积大,弹头部不易破碎。这样也就更容易破坏目标,所以它的穿甲能力比尖头穿甲弹更高。”
她努力回忆父亲和丈夫曾经发生的某产争执,也许是丈夫和他的战友。
这下就连鹰也惊讶了,对于女人这种脆弱而且无用的生物,他从来不抱好感。但,一名懂枪械而且有战斗力的姑娘,当然又是另一回事。
“继续讲,我的姑娘。”老商人鼓励白晓静。只有两个老男子研究,自然没啥乐趣。
古人讲究红袖添香在身侧,和一个有知识而且美丽的女子谈论,任何枯燥和乏味的事都会变得有趣。他乐于将她拉进话题。
于是白晓静继续讲了下去,只是由于记忆不全有些支吾。“有炸药的穿甲弹和破甲弹其实都比较落后,仅限于第一代。”她的话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穿甲弹落后?
破甲弹落后?
要知道在场三个男子都只看到过这种传说中子弹的图片而已。
就在这时,鹰又有了新的发现。“这子弹好象有两部分组成,外面只是一层皮。”
他的声音提醒了白晓静。“是脱壳穿甲弹。”她叫了起来。“这种子弹打出去后会脱壳,是最先进的穿甲弹。几乎没有任何装甲能阻止它们。”
三个男子听得目瞪口呆,因为受所属文明等级他们完全不能理解这种高科技玩意。
“子弹就象枣子,弹头象枣核,它是整枚子弹的关键和进攻的主体。一枚大红枣飞在天上所承受的阻力绝对枣核自己飞更大……阻力越大,速度的衰减也就越严重……”白晓静支吾地说。
“但子弹直径假如太小,所能承受的发射药的推力必然有限,自然也快不到哪里去。”鹰提醒道,他的眼神认真到叫人害怕。就象扑向猎物的鹰。
“所以不能直接发生弹头,所以人们有了突发奇想,在炮膛里一直是整枚子弹在运行,出了膛以后就把外壳拔掉。这样既不会浪费推力,又能提升速度。所以脱壳穿甲弹就诞生了。”
鹰和老商人面色各异,他们都在想白晓静话中的可信程度以及合理性。尤其是鹰,他已经完全投入对这种新型子弹的研究。
他研究手中弹托,研究其它该研究的地方。
“这种子弹的确会很快,也会很有穿透力,但仅仅只是打穿,那能有多大的杀伤力?”鹰咄咄逼人地问。
白晓静楞住了,关于脱壳穿甲弹的破坏力,她就真的不懂了。
老商人拍拍鹰的手,哈哈笑的说。“好啦,榆木脑袋,一个姑娘你问她这么多干吗?你会吓坏人家。”抓着他的手拍了拍,就象长辈在安抚晚辈。
老商人很满意这份不懂,这证明世界还在男子掌握之中。
鹰有些郁郁不满地哼了两声,就象一个欲求得不到满足的孩子。
随后,他看清了谈论对象,点了点头瞬间焉了下去。
和女人讨论枪械,他还可以再糊涂一点吗?
转身走离白晓静,这种又爱动手又懂专业还很有主见的女生,他伤不起躲得起。
老商人转头面对秋:“小酋长,现在可以给你的货物定了价了。”他和悦地问道。
秋正在妒忌白晓静,因为他很想体验被鹰追着问的感觉,却没有机会。所以,一时间他竟然没有能反映过来。
“四百钢币一枚。”白晓静果断地接话。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这是疯了!”三个男子一并叫了出来,包括秋,这数据来得太过突然,让他完全控制不住嘴。
不过好在秋立刻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他捂了嘴。
老商人狐疑地看看白晓静,再看看秋,他在思考他那个立场应该考虑的问题。
就在这时,他的学徒从门外急冲冲地跑进来,贴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老商人的脸色忽然变了,接着笑了起来。
他转身面对秋:“你的运气很好,我的小酋长。现在有头肥羊可以宰,你用自己的办法去讨价还价吧。不过你得记住,现场交易,我们抽百之二十五的税。”他别有用心地看了看白晓静,又看了看秋。
“我的姑娘,有时候女人得弱势一点,蠢一点才好。男子喜欢又蠢又无知的女孩儿,而不是什么都懂,什么都自己拿主意的聪明人。那只会让男子觉得自己受到冒犯。”
听着这话,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白晓静忽然想到母亲曾说过的,“楚楚可怜才是女人最强大武器。
她笑了,讽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