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航空母舰被人强力占据?!
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报着这个消息,阮燕山连续看了几台新闻后,这才知道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地点就在靠近台湾花莲外海的太平洋区域,这个新闻当然很严重,因为据说那艘小鹰号上头有三颗核子弹头,要是引爆了,不要说是台湾,连邻近的日本和韩国都会完蛋。
连续几台的新闻都是在讨论这个突来的消息,大多数的军事专家或是军事记者都认为偷袭小鹰号的应该是恐怖组织,而世界上闻名的恐怖份子多达二十几个,每一个都和M国有过节,直到刚刚为止,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出来承认是他们做的。
M国当然不可能把一艘航空母舰送给恐怖份子,因此很可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发动反突袭任务,目的当然是要把偷船的人全部杀死或是抓起来。
阮燕山从昨天开始一直心神不宁,他隐约有种感觉,事情没有那么快完。
M国的军事行动很快的启动,不只是M国军队,附近的几个国家都出动可以探测的设备来“偷”看美军的行动,而最有用的当然就是天上的卫星。
教育部宣布隔天停课,阮妮妮高兴的大叫,说是赚到半天的温书假和半天的电影假,阮燕山沉默的看着电视,他在等美军行动结果。
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虽然不是M国人,但是阮燕山对这件事情特别在意,因为他一直有种预感,不好的预感,这个世界好像即将因为这次的事情而产生改变。
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没感觉到什么,可能是太远了,又舔了一下。
阮家的晚间生活没什么变化,晚餐时刻还是四个人一面吃着丰盛的晚餐,一面看新闻聊八卦。
阮妮妮说的一样是快要去毕业旅行的事情,而父母亲两人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阮燕山两眼一直没离开电视,他有种感觉,应该会有新消息出来。
“各位观众,本台新闻快报,日本NHK声称他们已经取得亚洲一号卫星拍摄M国小鹰号被人劫持后,美军反突袭的行动照片……”
电视新闻播放着一张一张的空照图片,深浅不一的黑白画面一看就知道是卫星拍摄。
照片连续播出十张,但是上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影像,小鹰号航空母舰舰首部位放置了约七八架战斗机以及直升机,照片很清晰。
其中有三张是美军攻坚的军事画面,看起来应该是晚上,因此画面不是很清楚,照片的颗粒很大。
阮燕山看到照片时,第一反应就觉得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
“哥,你干什么要那么关心这个新闻啊……”身旁的阮妮妮突然问:“我看你一晚上好像都在注意这个新闻,为什么啊?”
阮燕山一阵苦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阮父倒是说话了:“妮妮,你哥哥以后要考大学学测,注意时事新闻是很重要的,要养成那个习惯才不会被社会抛弃。”
“喔……好麻烦喔……”阮妮妮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说,没一会儿又谈起她和班上同学准备一起去买衣服的事情。
吃完晚餐之后,阮燕山快速的把餐具都洗干净,准备回到房间用电脑搜寻相关消息,但没料一打开YAHOO,上头就有新闻快报──“美军军事行动完全成功,但根据消息指出,小鹰号航空母舰上头的工作人员伤亡惨重……”
晚上十点之前,电视报导所有学生上课恢复正常,有关于小鹰号的新闻开始明显的减少,这一夜,阮燕山也睡的不好。
隔天上课的时候,阮燕山有时会偷偷打几个哈欠,幸好他坐在教室后面,老师没有发现。
班上的同学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没几个人对小鹰号发生的事情有兴趣,话题还是围绕在演艺圈的最新八卦上头。
很出乎阮燕山意外的,连续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也对自己疑心生暗鬼觉得好笑。
他暗中叹了口气,如果能没事自然是最好。
生活又回到原先的紧张高中状态,除了考试还是考试。
这一天,教室里的学生都正低头作答,连续几堂课的小考已经把这些年轻学子考的唉声叹气,阮燕山已经写到一半,这时,突然有个老师走到教室前面,朝着监考的英文老师招招手。
英文老师瞧见了,往外走出去,和外头的老师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又走进教室,朝着阮燕山喊:“阮燕山,有你的电话,你跟张老师去接电话。”
英文老师这一喊让大多数的学生都抬起头来,阮燕山疑惑的站起来,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
他赶紧放下手上的笔,跟着张老师往学务处跑,一路上张老师没说什么,但一种奇怪的氛围笼罩在两人之间,阮燕山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张老师没有回答,只是含糊的说要他去听电话才知道。
阮燕山来到学务处接起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他爸爸。
阮父声音有点沈重:“燕山,你等一下到平安医院,你妹妹毕业旅行的游览车出事了,是车祸,我和你妈先过去,你也赶快过来。”
阮燕山大吃一惊,连忙问现在的情况,不过他爸爸也不是很清楚状况,只是要他到医院去,有话等等再说。
导师很快的知道阮燕山家人发生车祸的事情,告诉他赶紧到医院去处理后续的问题。
阮燕山搭乘计程车到医院的时候,急诊室外头一片闹烘烘,满满都是人。
除了工作人员和家属以外,还有为数不少的记者都来了。
这次出发的游览车多达二十四辆,却有四辆发生车祸,受伤的学生超过一百八十人,记者的阵仗不小。
他走进急诊室,整个急诊室闹烘烘一片,工作人员和患者以及家属、摄影记者全部混成一块,哭闹声、说话声、咒骂声不断,所有的病床上头躺满了年轻学生。
阮燕山一进到里头马上皱起眉头,连续舔了两下嘴唇,他立刻转身往急诊室旁边的走道走过去,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在那里。
看到阮燕山来了,他爸爸才告诉他:“他们在中山路段发生车祸,是连环车祸……现在还没看到你妹妹。”
受伤的人还有很多是送到别的医院去,学校老师告诉他爸爸,这一车的患者大多数都是送到平安医院,要他们耐心等待,或是到别的医院去问看看。
阮燕山赶紧去问警察,还有哪些医院接到这些患者,从警察那里拿到几个医院名单之后,他马上拨电话过去,但是都没有阮妮妮这个人。
学校和市府都派出人来安抚家属,告诉他们现在状况很混乱,请大家不要着急,等到汇整所有资料之后会比较容易查询。
没找到孩子的家属焦急的一直等,阮妮妮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和其他十五个学生同时消失在这场车祸里头。
家属的哭泣哀号响遍整个急诊室,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警方和救护单位都做过了比对,十六个男女学生就像是从来没有参加过这场毕业旅行一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四辆车丢了十六个孩子,警方发动全台湾大搜索,电视新闻也强力放送,但是这些失踪的学生再也没有出现。
阮燕山除了担心小妹之外,他还要担心母亲,自从阮妮妮消失之后,他的妈妈就得了重度忧郁症,工作当然辞了,整天念念有词,大多是在恍神的状态,他的爸爸也办理退休,专心照顾妻子。
整个家庭陷入低潮,阮燕山曾经独自去阮妮妮失踪的地方,他想找出自己妹妹到哪去了,但是他“舔”了好久都没有发觉任何迹象,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并不是万能。
除了阮妮妮之外,其他的十五个学生同样也没找到,阮燕山不懂,以往他要知道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舔”出来,无论是什么形状、什么味道都可以,但是这次的情形超过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他的“舔”失去了效果。
事情过了一年半。
这一天,阮燕山的母亲被人发现溺毙在家里不远处的大排水沟,旁边还有跟她绑在一块的丈夫。
五月二十三号这一天,阮燕山一家四口只剩下他一个人。
又过了半个月,他高中毕业了。
阮燕山深信妹妹没有死,因为他在失事现场并没有“舔”到妹妹死亡的味道。
同样的,其他十几个学生也没有死掉的味道,因此他认为他们一定还活着。
高中毕业之后,阮燕山放弃考大学,他卖掉房子,连同父母亲留下来的退休金和生活费,三者加在一块将近有一千五百万台币,开始了他寻找妹妹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