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吹灭了灯,轻声的问翡翠,“小丫,你可睡得着?”
翡翠轻声应道,“做那么多人的饭,累的难受,但是心里激动,却也睡不着。”
珍珠笑道,“想想跟做梦一样,真不敢想象我们现在跟着小姐在皇城里做这么大的事情呀。”
翡翠也笑道,“这倒是真的,要是说出去,谁敢相信这是咱们原来那个没用的主子?如今咱们的主子可是不同了,那叫啥来着?凤凰,咱们主子就是凤凰转了个身重生了一般。”
珍珠笑道,“我真是做梦也不敢想呀,能跟着主子做这些个事情。”
翡翠笑道,“姐姐说,主子怎么那么敢想呢?咱们俩的月钱是一两,凤一的是二两,每个月光月钱就接近十两银子呢,今天春风她们几个也在跟我说,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跟着这样的主子,敢不用命吗?又不打骂,和和气气,给的月银赶上一家的嚼头过活了。”
珍珠叹道,“咱们俩被卖的时候那还不值一两银子呢,咱们现在一个月就挣一两银子,谁敢想呀。”
翡翠笑道,“姐姐莫叹气,如今小姐看重咱们,咱们可不能有别的想头,姐姐,照我看,主子是想让您管这一大家子呢。”
珍珠唬的一跳道,“你这个小蹄子,什么别的想头,当日在太太面前我们俩个可是发了毒誓的,一辈子要好好照顾小姐,我哪敢有什么其他的想头,如今小姐看重我,连账本子都让我来写,咱们俩就是死了,也得对得起小姐。”
翡翠笑道,“你看姐姐吓得,一点也不像小姐,小姐就如大将军嬉笑怒骂都那么自在,而且小姐温温柔柔的那么和气,看着就让人喜欢。将来也不知道谁那么有造化,得了咱们主子。”
珍珠忙喝到,“你这个小蹄子,主子这两天忙的管不着你了,你倒好,净瞎说,你别忘了主子被退婚的事,这样的话可不敢再说了,让主子伤心了,小心你的罪过。”
翡翠吐了吐舌,赶忙道,“这也就是跟姐姐,别人面前俺也不敢说呀,看着主子把我们俩当自己人,我不是也替主子担心嘛。”
珍珠也叹口气,沉默了。
翡翠笑道,“是我的不是了,让姐姐跟着难受,姐姐可别叹气,让主子知道了,徒增她的想头。”
珍珠笑骂道,“你把我的想头引起来自己倒推得干净。”
翡翠笑道,“姐姐,俺可睡了,明早还有一顿早饭呢。”
珍珠拧了她脸一下,笑道,“快睡吧,小蹄子,别耽误了主子的事情。”
翡翠含糊的应了一下,转过身去,不一会就睡着了。
珍珠披上衣服,轻轻的走进里屋,看了看初七的被子,又看初七睡得熟了,才轻轻的退了出来。
刚脱衣上床,要睡时,听到初七翻身的声音,珍珠忙又起身,拿着灯过来问道,“主子怎么了?”
初七迷迷糊糊的说道,“今天说的话多了,口渴,想喝水。”
珍珠笑道,“奴婢去拿,主子别起来了,省的着了凉。”
初七含含糊糊的应了,转了个身。
珍珠去倒了热茶,送了进来,这时初七却又睡了过去了。
珍珠将茶放下,给初七掖了掖被角,轻轻的退了出去。
翡翠一大早就带着人去做早饭了,等初七睡醒,珍珠忙进来服侍了,初七带着人将早饭一起带着去了四海赌坊,又叫凤一去找来了舞女,准备第二天的宣传。
初七刚一进四海赌坊,豹子头就冲出来想抱住初七,被凤一拦下了,豹子头笑道,“师傅,你快来看看,这一天的收入赶上原来一个月的收入了,司马公子正在里面一遍遍的核对呢。”
初七笑着走了进来,甲乙丙丁等立马过来见了礼,初七道辛苦,让他们几人去后堂休息一个时辰,四人谢了罪,吃罢早饭就去休息了。
见了司马无情,未等开口,司马无情就笑着迎过来道,“凤公子真是神人呀,这三个游戏的收入竟然是平时的好几倍呀。”
初七接过账本,细细的看了下,第一天收入有十万两银子,初七很满意,笑道,“有钱大家赚嘛,十万两荷官们可以拿一万两,我只挣九万两的。”
司马无情笑道,“凤公子这个法子真是好,那些荷官干了一天了,没有一个喊累的,都精神抖擞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初七点点头,正要开口,小二来禀,“皇城的万通赌坊的老板在门外候着,想见凤公子呢。”
初七笑道,“这才是大头。”又命请。
万通赌坊的老板张万通走进门来拱手笑道,“早听说凤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实属幸会呀。”
初七忙笑道,不敢。
寒暄完毕,张万通说明来意,想要三个新游戏的经营权。
初七笑道,“张老板真是厉害,才开业一天您就来要新游戏经营权,不多等几天看看效果?”
张万通立马道,“要是早知道是凤公子开发的游戏,俺早就来了,争取给您同一天开业的。也沾沾您的喜气。”
初七点头,摇扇笑而不语。
张万通道,“您看看这个经营权您多少钱可以卖给我?”
初七笑道,“张老板这个经营权可以给您用,但是不卖,您每个月往这里交使用费就行了。”
张万通犹豫了下,又道“那要多少的使用费呢?”
初七笑道,“每个月五十万两的使用费,另外,这个扑克牌必须从我这里买,一副牌十两银子。根据四海赌坊的情况一个月大约需要五百副牌,大约五千两银子。您要是看着没问题,我已经将合同写好了,您盖个章按个手印,今天就可以玩这个新游戏了,您来找我,想必您也问过司赌局了,您要是不拿这个合同,您要是用这三个游戏,那可是给我白干了,现在我要大约您五分之一左右也就是两成的收入,我觉得合理。”
张万通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盖章签字按手印,一切都妥帖以后,初七先送了张老板四副扑克牌,又着豹子头带着人去张老板的赌坊教授他们荷官三种游戏的方法。
司马无情正要开口了,陆陆续续有几家赌坊又来找初七签订了游戏经营协议,初七忙活了一上午,跟五家赌坊签订了许可协议,每家每月五十万两,扑克牌每月五千两。
司马无情默默的看着初七忙进忙出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分。
正在这时,另外的十个荷官都跪在初七面前,想学三个新游戏,愿意拿万分之一的收入,初七无奈只好与他们另行签订了合同,这样二十个荷官全部转为新游戏荷官,这样初七就将甲乙丙丁和凤二凤三带回了小院,让春风夏雨和着他们几个一起坐扑克牌,这现在大约要做三百副扑克牌才够。
外面小冤家唱的正欢,里面赌的正开心。
过了这么几天,一切都走上了正轨,赌场只用翡翠他们去送三次饭就够了,剩下的人在家里,五天的时间做出了三百副扑克牌,初七倒是乐的清闲,到处溜溜达达的寻找新的商机。
正好在四海赌坊不远处有个食为天,是个三层的酒楼,一进门,只见那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初七带着凤一和珍珠慢慢踱进了食为天,刚一坐定就有小二问要吃什么,初七笑道,“来四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小二叫声得来,就往后面去了。
这时只见从二楼上下来一个女子,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珍珠在身后悄声提醒道,“小姐,这时兵部尚书的嫡女,蓝香雅,是您的好朋友。”
初七笑道,“即使我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认识我了吧,何况我已经忘记了,那就算了吧。”
珍珠点点头,只见蓝香雅望向初七这里,初七淡淡的笑了一下,香雅低下头,快步离去了。
不一会四个菜端了上来,初七招呼凤一和珍珠尝了,然后笑道,“这真是糟蹋好东西呀,这些东西那么贵却做得那么难吃。”
初七招来了小二,要见老板。
不一会从账台后面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初七笑道,“好年轻的掌柜的。”
男子笑道,“小姓欧阳,名无敌,人称欧阳老板,是食为天的老板。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初七笑道,“你们家的菜太难吃了,我教给你四道菜,保你们食为天名满京城怎么样?”
欧阳无敌疑惑的看向初七,问道,“公子看着出尘不染,难不成会做菜?”
初七笑道,“借厨房一用,我先做四个菜,您尝尝,要是好吃,我就将这四个菜的方法卖给您,您看如何?”
欧阳无敌思虑了一下,便应允了。
初七走到后厨赶出了无关人员,做了四个拿手好菜,宫保鸡丁、麻婆豆腐、蒜爆羊肉、糖醋里脊,等四个菜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香气飘满了整个食为天。欧阳无敌每一个都尝了一下,眼睛瞬时间冒出异样的光芒。
欧阳无敌立刻做出了谈生意的架势,问道,“公子这四个菜卖多少钱?”
初七笑道,“要您每月这四个菜收入的一半分成。”
欧阳无敌立刻摇头道,“一半太多了,三成吧。”
初七笑道,“欧阳老板,您食为天是皇城最高档的酒楼,您一个普通的菜就要二十两,这四个完全可以作为招牌菜,五十两一个,成本也就一两银子,我拿二十五两很公道的。”
欧阳无敌立刻接口道,“还有人工、店铺租金、还要孝敬衙门的老爷们。”
初七笑道,“欧阳老板如果不想要这四个菜的做法,我就去别家试试,也许可以拿到八成也说不定呢。”
欧阳无敌沉默了片刻,说道,“公子稍坐片刻。”
一撩开帘子,顺着后堂上楼去了。
不一会欧阳无敌飞奔回来,说,“公子的条件我答应了,我现在立刻准备文书。”
初七笑着摇了摇扇子看了一眼三楼正中间的房间,没有说话。
初七与欧阳无敌签好了文书,盖章签字按手印以后,就将这四个菜的方法教给了食为天的大厨,又看着食为天的大厨做好了四个菜,才带着人离开。
就在出食为天门口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了阵阵乐声,初七随口问道,“这是哪里来的乐声?”
欧阳无敌立刻狗腿道,“这是皇城新开的享乐坊,里面是唱歌听小曲的地方,里面的姑娘都是靠唱的歌挣钱,听说还有一些大家闺秀偷偷的来练唱呢,这里的姑娘没有固定的收入,谁唱得好,打赏的多,谁挣得就多。”
初七笑道,“那有点意思。”
带着凤一和珍珠转弯进了享乐坊,因为都是男装打扮,一路倒也顺利,初七看到这里的姑娘都蒙着面,带着纱,但是歌唱的还是不错的。这里的消费也蛮高,一壶茶、一盘瓜子就要5两银子,但是人却不少。
初七摇了茶和瓜子,让凤一和珍珠在这里听曲。不多时,只见享乐坊的张妈妈上台,给大家吹嘘了半天,说今天来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叫“凌波仙子”给大家献上一曲。
坐在二楼的珍珠和凤一只听得叫好声不断,只见从门帘后闪出一个女子,只见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带着一个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光闪闪的大眼睛,更添一种韵味。
没有配乐,只听得女子淡淡的唱到,“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那清脆的歌声,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叫,婉转动听,让人沉醉其中,大家都默默得沉浸在这个歌声里,直到女子唱完,做了个福,大家才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打赏的人一浪接一浪,大家同时高叫着,“凌波仙子,再来一个。”
连凤一都给了一两银子的赏钱,珍珠也给了半两银子。
随着大家的叫好,不一会女子又走出来,做了一个福,开口清唱道,“我怎么能看清,你如梦幻般的身影,想留住你不容易,似水与月的关系,我怎么能看清,你躲在红尘中的踪迹,没了我你会不会,一个人哭泣,一个人哭泣,凡眼看世界,流水落花烟雨里,醒时岸边月,笑我痴情只为你,昨夜为他愁,换来今朝杯中酒,且醉且放舟,看破世间万般情。”
沉默片刻后,又是雷鸣般的掌声和打赏声,女子福了福身走下了台,这次凤一又赏了一两,珍珠又赏了半两。
珍珠叹道,“不知道主子去了哪儿?这个女子唱的真是好听,可惜主子没有听到。”凤一点头称是。
下面再怎么喊那女子也不出来了,张妈妈赔笑道,“凌波仙子今天连续唱了2首,身体也累了,明天仙子继续来献唱,有喜欢的请明日赶早。”
大家叽叽喳喳了好久,更有好事者,写下了歌词,不断反复传唱。
片刻初七到了二楼包间,珍珠和凤一双目通红,就如同粉丝去听了演唱会一样,初七笑问道,“这是怎么了?”珍珠忙将刚才女子唱歌是事情告诉初七,还说自己与凤一都打赏了该女子。
初七从怀里掏出一万两的银票,笑道,“你们两个那么捧场,还给了我三两银子,我不收都不好意思了。”
珍珠和凤一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初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