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和珍珠等人除了享乐坊的时候又遇见了蓝香雅,双方点头微笑后,蓝香雅上了轿子,初七则与珍珠等满街闲逛。
珍珠还没从初七是凌波仙子的冲击中反应过来,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询问唱歌的事情,初七有一搭没有一搭的与她聊天,凤一则护在初七旁边。
过了不多久,初七就看见蓝府的轿子被看上去像是地痞流氓拦住,甚至蓝香雅都被拉出了轿子,街上很多人看热闹,但是没有人敢阻止,那些地痞流氓是当今太子的母妃玉妃的亲弟弟,是正五品下的官职,南宫霸天。他垂涎蓝香雅很久了,因为害怕兵部尚书的长子蓝若离,所以一直未得手,今天终于等到了香雅独自上街的机会,从享乐坊就一直跟着香雅的轿子,今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想与香雅有肌肤之亲,好名正言顺的将香雅抬入府中做六姨太。
初七叹道,“天意呀,想不救都不行。”初七在凤一耳边耳语了几句,就与珍珠偷偷的向相反方向走去,凤一进的前去,对那帮地痞流氓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就下了蓝香雅,并带着她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家成衣店。
初七笑着走出来,给蓝香雅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并让珍珠服侍她换上衣服,重新净了面,涂了淡淡的脂粉。
香雅对初七作揖不跌,又福了好几福。
初七与香雅吃了会子茶,只见从南边来了一匹高头大马,乃是香雅的哥哥蓝若离,带着人马来接香雅,兄妹二人对着初七一顿感谢,初七受了。三人一路往回走去,期间聊到了战争,兄妹二人说起,打仗的时候很多士兵都没有棉衣过冬,朝廷每年的粮饷都不足,初七想起了自己也是公职人员,也是当兵的,一时间思绪万千。
走到街东要分手的时候,香雅一把拉住初七悄声道,“我知道你是个女儿家,今儿的事情多亏了你了。”
初七惊讶的问道,“蓝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香雅吐舌笑道,“姑娘身上有很淡的脂粉味,虽然刻意掩盖过了,但是我是出了名的狗鼻子的。”
初七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望姑娘成全。”知道这是刚才上台的时候化妆留下的脂粉气味。
香雅笑道,“你是我的恩公,我自然不会说出你的秘密,但是你何时变回女儿家,我带着好朋友去找你。”
初七道,“你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
香雅更开心的说道,“她们是镇远将军之女宋琪若,礼部尚书之女慕容雨,户部尚书之女莫佳琪,其实我们原来还有个好姐妹,可惜现在她不在京城了听说是去了并州。”
初七故作不明的问道,“为何你的姐妹要去并州?”
香雅叹道,“去并州的好姐妹就是宰相府的千金龙七七,她经历了点不幸,让龙家赶回了外祖家,可惜我们几个无论怎么在并州差人寻找都没有找到她的音讯。”
初七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龙夫人?”
香雅叹道,“并州凤家来信问七七何时启程,龙夫人这才知道七七没有回并州,一气之下病倒了,我们几个都不敢去叨扰龙夫人了。”
初七一听,立刻身体摇晃,险些摔倒,初七拉住香雅道,“香雅,我是刚从并州来的,见了龙七七,你能不能安排我与龙夫人见一面,我想跟龙夫人说说她的近况,也好让龙夫人放心。”
香雅惊讶的看着初七,低头沉思了片刻,就答应了。
香雅说道,“我母亲与龙夫人是好友,我求母亲明日带我去见龙夫人,你就委屈下化妆成我的丫鬟跟我去吧。”
初七连忙点头,连声道谢。
约定好了细节,初七就带着人回了小院。
大家正在院里忙活着,有的做扑克牌,有的做饭,初七看到甲乙二人在后院折腾小菜园,初七道,“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原来谁家是种地的?”甲乙齐声道,自己原来家里是佃户。初七就笑着说,让他们俩把小菜园土地整理好,铺上厚厚的肥,等过了明日初七带着他们种几个稀罕菜。
珍珠和翡翠伺候着初七吃了饭,初七心里记挂着凤倾城,胡乱塞了几口,就洗了澡,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按照约定,初七早早的来到了蓝府,找到了蓝香雅,虽然是兵部尚书的女儿,但闺房确是温柔的,并无刀枪,但也尽显光明磊落之意,紧二间房子并不曾隔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的荷花。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万里出征图。
闲话少叙,蓝夫人带着蓝香雅和初七一路来到了龙府,经人通禀,很快就见到了卧在榻上的龙夫人。
蓝夫人和香雅与龙夫人互相见礼后,正欲说话,只听有人回禀,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到了。初七低头不语,香雅撇撇嘴对蓝夫人说,“娘,这几个想做您儿媳妇的又来了。”蓝夫人轻喝到,香雅吐了吐舌头,龙夫人讥讽的笑道,“这几个庶出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雅儿说的不错。”
正谈笑间,龙媛媛,龙婉婉,龙芳芳,已经来到了跟前,先于龙夫人请了安,接着就拉住香雅分外亲热。
初七心焦,给香雅使了个眼色,香雅明白于是吵着要看龙媛媛的嫁妆,又吵着自己的母亲也一起去看,蓝夫人会意,就留下初七伺候龙夫人吃药,边伙着她们几个去了龙媛媛的闺房。
待人走后,初七拿起药碗,送到龙夫人嘴边,龙夫人只吃了两口就要放下。
初七一把拉住龙夫人,轻声唤道,“娘,你若不喝药,怎么才能好呢?”
龙夫人只觉得擎天一个霹雳,再细细的看来,这不是她那可怜的孩儿龙七七更是何人?
一把抓住初七,抱在怀里只是痛哭。
初七连忙将药给放下,细细的说与龙夫人听,过往的种种。
龙夫人喝到,“你这丫头越发的不知好歹,怎么能一个人留在皇城?”
初七笑道,“并州虽好,但不是我家,那里没有我娘,我之所以留下来,就是为了能与娘常常见面,没想到,这样反而让娘担心了。我现在很好,娘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初七又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和大体情况告诉了龙夫人。
突然龙夫人脸色一遍,怒喝道,“你不是我儿龙七七,你到底是何人?”
初七一愣,突然明白龙夫人的意思。
初七眼里噙满了泪水,这是自己这一世的母亲,自己两世都要没有母爱吗?
初七忙跪下道,“母亲说的是,我确实不是龙七七,我真的是凤初七,您的女儿龙七七在当时撞门、跳水之时已经死了,我是异世的枉死人,阎王让我回来尽孝于您身前,奉养您百年终老。”
龙夫人泪如雨下,“其实早在你醒来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七七,是眼神,七七的眼神是那么的干净,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孩,但是你的眼神,却充满了沧桑,我知道你不是七七,但是我愿意将你看做我的七七,所以听说你不见了以后我就急病了,我不断的劝说自己,你不是我的七七,但是我放不下呀。”
龙夫人将初七抱在怀里,不住的哭泣。
初七伸手将龙夫人的眼泪抹掉,笑着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女儿,我不是龙七七,我是凤初七,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好不好。”
龙夫人不住的点头,初七又与龙夫人亲热了片刻,怕被龙霸天发现就知道随着蓝夫人告辞出来了。
辞别了蓝夫人,香雅拉着初七在蓝府到处逛逛,香雅突然问到,“你是不是就是龙七七?”
初七没有任何表情是看着香雅,香雅就说道,“我是猜的,什么人可以让龙夫人哭的那么悲痛?什么事可以让你和龙夫人都瞒着龙老爷?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就是龙七七,你那么救我也不是偶然,因为你记得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初七道,“我不是龙七七,龙七七已经死了,我姓凤,我叫凤初七,是龙夫人的女儿。我知道很难让你相信,但是龙七七跟你一起长大的,你觉得他是可以一个人在皇城生活的人吗?他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吗?他是一个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人吗?我不记得任何事,从我撞门跳水那时起,龙七七已经死了,我是凤初七,我替龙七七活了下来,我愿意将你们几个作为我的朋友,但是是以凤初七的身份。”
香雅低头想了片刻,郑重的点头。
在初七要离开蓝府的时候,突然之间发现在蓝府的花园里有两株黄瓜苗,只开花但是不结果,初七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道,“这是什么花?怎么那么小的黄花?结什么果子?有什么用?”
香雅笑道,“这是户部尚书之女莫佳琪送给我的,说是开花结果,不知道我是不是不会养,一直是只开花不曾结果。而且也没有香味,昨天还跟哥哥说要拔了它算了。”
初七笑问道,“能不能送给我?”
香雅说,“你喜欢拿去便是了。”
初七找来了工具,细细的挖下去,生怕弄坏了这两颗小嫩苗的根,香雅看着初七认真的样子笑道,“早说你喜欢,让莫佳琪把她的也送给你就是了,昨日才听说她的已经拔了根,恐怕这皇城这是最后两颗了。”
“莫佳琪那里有几棵?”
“她那里得有十多棵吧。”
“香雅,你帮我去问问,看看拔掉的还有没有了,如果有你就拿回来给我送去,或者我让凤一来取。”
香雅笑道,“不值什么的,我这就让人去给你问。”
初七抱着两棵黄瓜苗开心的往家赶,初七跑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蓝府的小厮给初七送来了八棵黄瓜苗,初七非常开心,拿了一两银子予那小厮,小厮死活不敢收,说是小姐已经赏过了,说不让再要打赏,初七无法,只好将刚做好的盒饭给了他两盒,又给了他一壶酒,小厮谢恩高兴的走了。
初七叫上甲乙将这十棵黄瓜种到了后院的小菜园,并打起了人字架,厚厚的肥,又用水淡淡的撒了一层。并教给甲乙如何管理这些黄瓜,香雅家的两棵只开花不结果,估计是废料没跟上,只开雄花,得了不育症,现在有十棵黄瓜苗,肯定回有雌花,只要今年能结一些,就可以留种,明年大面积的种植。初七想到了自己的农场,瞬时间自信满满的。
初七洗罢手,看到春风、夏雨正在绣花,初七就问道,“在绣什么?”
二人忙道,“盒饭已经送去四海赌坊,还不到吃饭的点,闲着没事,就绣点荷包、香囊什么的。”
初七笑道,“你们会不会做衣服?”
二人忙道,会做,不知要给谁做?
初七笑道,“我想让你们做一些棉衣,按照成年男子的尺寸做一些就行。”
二人忙应是。
初七又低头想了一阵子,说,“你们两个去将丫头们都叫来。”
珍珠听见声音赶紧放下账本从屋里迎出来,笑道,“主子这会子又怎么了?都叫来是要做多少衣服呀?”
初七笑道,“珍珠,我正好有事跟你商量,我们那天听蓝家兄妹说了个事,那些个当兵的连棉衣也没有,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真到了冬天再做棉衣就晚了,我想着,这些小丫头子,不用多好的绣工,只要能把衣服做结实了就行,多做几套棉衣,到时候如果有用的地方就用,也不让她们白做,棉花、布、针线我出,她们做一套还给她们点辛苦钱,你觉得行不?”
珍珠忙回到,“这是天大的好事,她们敢不用命吗?就怕以后油灯就要用的多了,那些个手巧的,恨不得多做几件呢。”
不一会人就到齐了,初七将意思一说,大家都称愿。
于是就按照甲乙丙丁和凤一他们的身材分了三个号码的棉衣,一个是大号,一个是中号,一个是小号,从棉衣到棉裤到棉鞋,一共三样,做齐一套是三百文钱,大号棉衣七十文,棉鞋三十文,中号棉衣六十文,棉鞋二十文,小号棉衣五十文,棉鞋十五文。单做是单做的价格,如果做齐一套就给三百文。
大家称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下午初七就带着人去买了棉花、白布、针线、棉鞋的底子之类的东西,一共花费了一千两银子,初七让珍珠登记造册,按照领取的数量制作衣服,从此以后初七的人再也不绣花了,有空就做棉衣棉裤和棉鞋,一副延安好时光的模样。
后来街坊邻里的知道了这件事情,有些在家闲着的妇人,也想着做些补贴家用,初七就按照大体的数量让她们带回家做,既可以看家又可以赚点钱,妇人们都称愿。每次来交衣服的时候,初七都让人给孩子那些嚼头子,一来二去,初七在这一片的声望就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