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东西越快取出来越好,她想要取出银针又得依靠智能医疗包,显然管德奇是不打算给她打开医疗包的机会。
“刘悦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只可惜已经晚了。”管德奇蹲下身子,一只手将刘悦儿的下巴抬起,他看着这一张让曾经的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孔,唇角微微上扬,作势要吻上去。
刘悦儿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让我觉得恶心。”
“你不一样,当了平安王王妃很好么?你很爱他?不过才认识几天,你就对他死心塌地了?”管德奇忽然大动肝火,他捏着拳头,另一只手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将刘悦儿的脖子给掐断。
“哈哈,管德奇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刘悦儿无力的笑着,竟然因为这个原因?竟然是因为她成了庄翱的妻子,管德奇就如此大动肝火。
难道他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刘悦儿自问对管德奇问心无愧,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而且管德奇应该了解刘悦儿虽然生活在现代,但是她向来信奉的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所以不论是什么原因刘悦儿都不可能和庄翱圆房,而且当时王府的状况已经够乱了。
哪里还有时间去想这些。
管德奇的脑子是被猪占领了么?
刘悦儿实在不想继续纠缠,她也知道如果继续这样耗下去,那么最先死的一定是自己。
况且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管德奇要杀自己是板上钉钉的。
“你不是第一次动了杀心。”刘悦儿懒得再去解释和庄翱之间的事情。
更懒得说她一来到神州就遇到的那些追杀。
她相信,如果管德奇真的有去找她,他一定会知道那些,而如今他没有提起,那么就只能证明,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现代跟自己风雨同舟的男朋友了。
“重华夜宴,我不想看到你跟那个男人那么近而已。”管德奇表情淡漠,他看着刘悦儿就像是在看一个精美的玩具,他张手将刘悦儿脸上的污泥擦了擦然后轻轻的讲到:“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刘悦儿全身脱力,彦月匕首虽然也伤了管德奇,可是他身上竟然穿的是金丝铠甲,那毒液根本就渗透不到皮肤里面去。
对于管德奇来说彦月匕首带来的伤害也不过就是伤及皮毛的小伤罢了。
眼下的形式对刘悦儿极为不利,尤其是管德奇已经掌控的全局,他只要动动手指,刘悦儿立即就会香消玉殒。
刘悦儿抿着唇,她的心里一阵冰凉。
她会死在这里?
不,她还要回去,她还有很多事情,拼着杀了管德奇不仅仅是替华艾他们报仇,更重要的是她心痛,小时候摔倒了,她不哭不闹,挣扎着爬起来。
将摔倒自己的地方,愣是填平。
如今也是一样,受了伤,不要紧,想办法解决才是王道。
她跟管德奇之间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她虽然信任管德奇可是身为一个阵地的杀手,若是没有一个两个关机时候的保命法子,总是不可能的。
刘悦儿捏着手里的匕首,这是父亲多方面研发才弄出来的东西,里面不仅仅有时空穿梭。
还可以提高她的精神控制力。
两败俱伤的方法她不是没有想过,其实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刘悦儿从来没有料到的。
她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很好,虽然很多吉安娜的任务她都能够够化险为夷,可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她还是有了片刻的犹豫。
如今她知道犹豫不决只会让自己丧命。
这个男人早已经不是从前的管德奇,他不是陪着自己练功的管德奇,他现在就是楚国的国主。
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刘悦儿,把珠子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管德奇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刘悦儿不知道管德奇说的是什么珠子,她只是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盯着管德奇。
管德奇愣了愣旋即讲到:“你会不清楚?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将庄翱给你的镯子交给我。”
镯子?
刘悦儿的心里咯噔一声,自从来到神州,关于这个镯子的事情已经上演了无数遍。
每一次都会有人提起这个镯子,她说过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人口中的镯子,应该就是崔嬷嬷交给自己的那一个。
据说是庄翱的母亲专门给儿媳妇准备的。
听到这一点,刘悦儿顿时觉得一直等的机会终于出现,她微微一笑:“镯子,你要?好,我给你。”
说罢,她看了看管德奇一直捏着自己的胳膊。
管德奇终于松开了她:“你若是想要刷花招,只会自讨苦吃。”
“跟你,我不会。”刘悦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因为她知道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因为你没有机会。”说罢,刘悦儿在掏镯子的瞬间,将彦月匕首的毒药调整到最大,直直的刺向管德奇。
知道了管德奇身上有金丝软甲,刘悦儿自然不会笨到还去刺他的上半身。
刘悦儿这一次瞄准的目标正是人生上最软的地方,咯吱窝。
因为她太了解管德奇的动作,只要她动手,管德奇的右手便会抬起。
而抬起的瞬间就是她唯一的机会。
雨夜注定是令人失眠的,人人都说夜色是最温柔的镇定剂,足以让你忘记一切。
可是此时的庄翱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刘悦儿那一张清秀而又倔强的脸。
这个女人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世界。
庄翱刚刚去给母妃少了些纸,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在哪里,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母亲很爱父王。
她用生命在爱着他。
庄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左右都睡不着,索性坐起身,蜡烛将要燃尽,他便看着那红红的火烛,一声叹息。
他之前娶刘悦儿,纯粹就是为了应付。
在一个是因为刘悦儿的身上有吸引他的地方,他想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有多少秘密。
女人征服男人来享受世界,男人征服女人来得到世界。
庄翱苦笑一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茶已经凉了,喝在嘴里甚至还有一些苦涩。
庄翱从桌子上将那一坛前些日子阴阳送来的酒打开,酒香扑鼻,的的确确是有些年份的好久。
阴阳说这个酒是送给他和刘悦儿重逢的礼物。
他和她算是重逢么?
庄翱端起酒坛径直灌入口中。
酒入愁肠愁更愁,喝了酒只会让他更加清醒,他蛰伏在楚国已经一年。
不管旁人怎么嘲笑,他依旧过着他的闲散王爷生活。
庄翱清楚闵国如今的状况,只是那个奇怪的刘泰山究竟是哪一边的人他就又不清楚了。
刘泰山如果是楚国的,那么他就不应该去接受龙飞。
刘泰山如果是闵国的,那么他更不应杀了闵国那么多的大臣。
两面三刀的他见过很多,却唯独没有见过刘泰山这样的。
如果这些都解释不通,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
刘泰山的目的和管德奇一样,两个人都想一统神州。
庄翱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唇边的水渍:“多一个人才游戏。”
他放下酒坛,看着外面的大雨,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雨点越来越大,大雨倾盆,庄翱心中的不安竟然越发的明显。
他微微蹙眉,推开房门,一言不发直接出了府。
空无一人的街道,庄翱独自一人,他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
庄翱抬头望着那不见一点月光的天空,忽然加速朝着城南的方向极奔而去。
城南是一处荒凉的地方,处处都是乱葬岗,更因为一场大雨将地面弄的泥泞不堪。
可是庄翱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停滞,他的脚下甚至没有带起一点泥巴。
在一个山凹处,庄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他瞳孔紧缩,想都未想就冲了过去。
刘悦儿全身已经湿透,脸色苍白,唇色发紫,她的胳膊已经脱臼,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
鲜血一直从她单薄的身体里流出。
庄翱急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在刘悦儿的身上,他不由分说的就抱起刘悦儿,施展轻功朝着和质子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庄翱将手指放在刘悦儿的鼻息间,只觉得她竟是一点呼吸都没有。
庄翱宽厚的大掌放在刘悦儿的后背,给她源源不断的输入自己的真气。
他不知道这样的办法究竟有没有用,她只是希望刘悦儿能够醒过来。
明明很近的路,庄翱却觉得自己走了很久。他抱着怀中女子,只觉得她的身体在逐渐冰冷。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庄翱根本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跳了进去。
熟门熟路的到了一间竹屋内,他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房间内只有不间断的呼噜声,以及那粗重的呼吸声。
庄翱干脆一脚将门踹开,他一进屋就瞧见在床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男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根金针。
“茅台,别睡了。”庄翱的声音略带焦急,这是他自从选择到楚国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床上的人依旧是纹丝不动,庄翱将刘悦儿抱着放在凳子上,正准备过去将茅台给提溜过来,就发现刘悦儿的左手一直紧紧的攥着一个东西。
他蹲下身,才看到刘悦儿手里紧握的竟然是他当初给刘悦儿的发钗。
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钗,此时就这样被她紧紧的握着。
庄翱神色复杂的看着刘悦儿,他再也顾不了其他,直接跑到床上,将茅台拖着就到了刘悦儿的跟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把她给我救活。”
茅台被人无缘无故的弄醒了,正准备拿着手里的金针往庄翱身上一顿猛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