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睁开眼睛看到昏迷不醒的是刘悦儿时候,立刻惊讶的叫出了声:“怎么回事?王妃怎么了?”
不等庄翱回答,茅台已经张手去解刘悦儿身上的袍子。
庄翱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背过身握着拳头道:“你看着她。”
“庄翱,你帮我把这里剪了,衣服太黏,不解开会沾到皮肤上,我看不见她的伤口在哪里。”茅台一脸严肃就连叫庄翱都直呼其名,干脆省了那个王爷的称呼。
庄翱愣了一愣,站着没有动。
他不动弹,倒是将茅台给急坏了,他急忙喊道:“好我的庄翱大王爷,你要想让刘悦儿活命,就过来给我搭把手,要是不想你大半夜的把人送到我这里又是闹得哪一出?”
听到茅台的抱怨,庄翱自然不敢在耽搁,他手里拿着剪刀,正准备去剪。
茅台却是提着烛火过来:“你烤一烤,上次刘悦儿告诉我这样可以消毒。”
庄翱神色莫测的看着茅台。
茅台却没有那个功夫看他,手底下一直在帮刘悦儿接胳膊。
茅台跟刘悦儿的相识其实颇有意思,当初刘悦儿领着元南在陈贪官的府邸里面大闹一场,正好有个自作多情的小妾过来献殷勤。
就将茅台请来给刘悦儿看病。
茅台是平安王庄翱家里的秘密,他自然清楚刘悦儿,这不瞬间刘悦儿跟茅台就打成了一片。
一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医生。
二来自然是因为茅台喜欢刘悦儿的性格,如今这样直性子不扭捏的女子已经很少了。
尤其是刘悦儿身为王妃,却没有一点的王妃架子,而且愿意跟庄翱同甘共苦。
茅台和汾酒,杏花酒几个都认为能当自己女主人的妹子一定要有过人之处。
光长得漂亮那可是没有资格的。
庄翱要做的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不仅仅要忍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还要经常面对生死。
或许方才还是跟你言笑晏晏,也许下一刻就会阴阳相隔。
刘悦儿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
茅台确定这个女人就是能够陪伴庄翱一生的女人,至少她可以陪着庄翱走到那个最高点。
趁着庄翱发呆茅台踢了踢他:“在不帮忙,就真的来不及了。”他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刘悦儿这一次受伤非常严重。
“咦。”茅台忽然皱了皱眉。
庄翱将刘悦儿身上的衣服都剪开,只留下里面的中衣,两只袖子都减掉,好在她的胸前并没有受什么伤。
庄翱松了一口,却看到茅台一脸严峻,他知道这个家伙的医术高明,否则也不会被父王招来成为新一任的茅台。这个家伙从来都是懒懒散散的样子,可是他面对任何的疑难杂症总有自己应对的办法。
相识许久,庄翱还是头一次看见茅台这样严峻的表情。
“怎么了?”庄翱出声询问。
茅台张手指了指刘悦儿的胳膊,然后用手摸了摸她的脉搏,再一次换了右手。
“庄翱,你媳妇这两个胳膊的温度完全不一样。”茅台瞪大了双眼,看着刘悦儿。
庄翱双眉拧在一起,他的手附在刘悦儿的胳膊上,忽然开口道:“她的身体向来如此,上一次晕倒之前也是这样。”
“情况不是很好。”茅台两只手来回搓。
“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她治好。”庄翱看着茅台的眼睛不容置疑。
茅台微微一愣。
他从来未见过庄翱今天这个摸样,他眼睛里几乎要冒火出来。
那种不容他人质疑的气度。
茅台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心甘情愿的跟着庄翱。
“你放心,我师傅那有一颗宝贝,只要把他偷来了,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王妃。”茅台搓着手指头,轻快的讲到。
“我,我去拿。”庄翱回答的很干脆,茅台的师傅他见过,说起来那位老人家曾经还指点过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庄翱应该算是茅台的半个师弟。
“等你去都到什么时候了?师傅他老人家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拿,你在这里照顾她,检查她身上还有什么伤口没有,我这里有一颗药丸,你先给刘悦儿服下,只要她自己能醒来,我想她一定有办法治好自己。”茅台一边说着一边过去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他一边找嘴里一边振振有词:“你说是谁把刘悦儿伤的这么严重,有是用毒,有是这些密密麻麻的针眼,还有乱七八糟的内伤,真是多亏了你赶到的及时,替她用真气护住心脉,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恐怕也要无力回天了。”
茅台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他说的药丸,这一回头,就看见庄翱正拿着一块帕子,给刘悦儿擦脸。
他的神情专注而又温柔,每一下都生怕弄疼了刘悦儿,庄翱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刘悦儿的发丝。
那发丝缠绕在指头上一点也不想离去。
茅台嘴角牵扯出一个弧度,他走到庄翱身边:“王爷,这药给你,金针在这儿放着,该怎么弄你都清楚,我去取药。”
庄翱点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路上小心,这个给你。”庄翱从怀里扔出一块令牌给茅台。
茅台在一旁看着庄翱的脸,心里自然清楚庄翱担忧的时候什么,他将令牌我在手中:“你封住刘悦儿的奇经八脉,她中衣里的玉镯救了她一命,那个镯子我认得,是王妃留下的。”
“我知道,我不会放过伤她的人。”庄翱将刘悦儿胸前的那个玉镯取下来,戴在刘悦儿的手上。
茅台没有说话,关好房门安静的离去。
他从前听过这个玉镯的故事,只有认定的两个人,才能将玉镯取下来。
刘悦儿的玉镯是自己自愿取了下来,但是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挂在了胸口。
而庄翱可以拿着镯子带回刘悦儿的手腕,其他人根本无法做到。
命中注定的两个人,总会相遇的。
茅台深呼一口气,吹了声口哨,当初跟着刘悦儿四处游荡的一毛竟然从马厩了跑了出来。
茅台穿好蓑衣,跨在马上,摸摸了一毛的头:“如今你这主人病了,好马儿陪我去上刀山下火海可好。”
一毛似乎能够听懂茅台的话,它嘶鸣一声,甩开马蹄消失在雨中。
那一夜,楚国一点也不太平。
翌日,管德奇在大殿里沉默不语,刘华儿端着早点等候在一旁。
内侍公公终于走了出来对着刘华儿一脸歉意的行了个礼:“娘娘,皇上说了,让您先回去休息,今儿安贵妃会跟您一起去见燕国的潭月姑娘。”
“皇上怎么不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刘华儿朝明晃晃的大殿里望去。
那内侍却是张手拦住她:“娘娘,奴才也就是个传话的,皇上的旨意奴才也不敢去妄自揣测,时辰不早了,娘娘不如早些回宫收拾收拾,这个时间只怕安贵妃已经穿戴好了。”
听到安贵妃的名字,刘悦儿长长的指甲捏进肉里。
魅倩上前将食盒放在那内侍的手里:“这是我们娘娘亲手做的,昨儿皇上说爱吃,今儿娘娘便送来了,劳烦公公。”
话都讲到这里了,内侍公公心中自然明白,他接过食盒弯着腰不发一言。
刘悦儿便小小一笑:“有劳公公了,我晚上再来。”说罢她就领着魅倩离开。
一路上刘华儿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安贵妃的寝宫:“魅倩,你去查一查,昨夜皇上去了哪里。”
魅倩点点头闻声离去,刘华儿掐着指甲看着那由凤仙花染好的指甲,微微蹙眉。
管德奇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刘华儿从未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爱一个人,她最开始认为的爱就是那人拥有一切,可是带给他一切自己想要的。
所以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庄翱。
因为庄翱可以满足她对男人的一切幻想,从前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她只知道只要是刘悦儿的,她就必须抢过来。
从小到达,刘悦儿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抢的一点不剩,如今她把那些连本带利的都拿回来。
然而在管德奇的身上她第一次感觉到心痛,刘华儿紧紧捏着指甲,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她也没有察觉到疼。
她只是出神的望着安贵妃寝宫。
身边有丫鬟轻声询问:“娘娘,该回宫了,不然该来不及。”
刘悦儿扭头看了眼那宫女:“本宫的事情需要你来操心?”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宫女急忙跪下,连连道歉。
刘华儿忽然看着那浑身发抖的宫女笑了笑,破天荒的将她扶起来:“好了,本宫跟你开玩笑罢了。”
宫女不敢置信的望着刘华儿,她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刘华儿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只是哪里不对劲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宫女在重华夜宴的时候是见过刘悦儿的,后来被安贵妃指派给了刘华儿。
“大胆,谁让你这样看着娘娘的?”宫女身后一个稍微年长的姑姑,凶神恶煞。
这宫女连忙垂下头:“奴婢不由自主,还请娘娘恕罪。”
刘华儿挥了挥手:“回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宫中,宫女们有条不紊的给刘华儿准备着。
因为之前说定的是刘华儿一人陪同管德奇,所以衣服都是以富贵荣华为主,尽量用的是红色和蓝色。
因为楚国没有皇后,这黄色的宫服自然也就没有人敢穿。
再说为了彰显刘华儿在后宫的地位,给她的饰品也是往奢华里面挑,可是如今情况有所改变,是安贵妃跟刘华儿一起,那刘华儿的衣服首饰自然不能再用之前准备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