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饶是如此,刘悦儿还是看到灵枢时不时的瞄了一眼阴阳。
抱怨过后,茅台忽然冲着刘悦儿道:“你知不知道这家伙脸上的面具一但揭开就他见到的第一个姑娘如果不是他的娘子,就要杀了对方。”
刘悦儿一愣,这场景不就是《天龙八部》里面的木婉清么。
“那阴阳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谁?你?难不成要娶你?你也不是姑娘啊!”刘悦儿说着又在捂着肚子,偏偏今儿不能放声大笑。真是遗憾。
“是你啊,刘悦儿!!!!”茅台几乎是大吼起来。
那边的元南却是一本正经的开口:“如果没有说错,先见到的应该是灵枢。”他说完这话又看了看茅台:“我会将你的话都告诉王爷的。”
一听元南后面的话,茅台立刻就服软:“我这是跟王妃开玩笑呢。”
“阴阳,你说呢?你要怎么办?”茅台戳了戳还在发呆的阴阳,这小子从刚才意识清醒到现在还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又是一副懵懂状态。
茅台承认自己第一眼看到阴阳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他克一直以为阴阳是个粗愣愣的黑脸汉子。
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甚至称得上有些女气的男子和阴阳联系在一起。
阴阳好半天才意识到大家都在谈论自己,这才将眼神瞟到了灵枢的身上:“那是我的誓言,姑娘可有婚配?”
刘悦儿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闪婚加求婚么?
灵枢一张脸早就通红,她眨巴眨巴眼睛害羞的看着刘悦儿。
刘悦儿咳嗽一声:“你给人家小姑娘一点时间考虑,这会儿你们俩去外面单独聊聊,我跟茅台说点事情。”
三人出去,房间内剩下刘悦儿跟茅台。
茅台虽然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心思却是细腻,他看见刘悦儿那一副样子,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看过你的伤口,那暗器太厉害,我和庄翱都不敢动,我想那东西大概只有你自己醒过才能取出来。”茅台撑着下巴,看着刘悦儿。
刘悦儿点点头:“叫你来也是需要你的帮忙。”
“你的匕首,庄翱会给你找回来的。”茅台站起身,站在刘悦儿的身旁,忽然说了一句话。
因为她记得当初刘悦儿被庄翱抱回来,虽然浑身上下都是血,失去意识,但是她口中仍旧念念有词说的两个字是“彦月。”
庄翱曾经听过刘悦儿提起彦月匕首。
自然知道刘悦儿口中的彦月匕首是被人给拿走了,出手伤了刘悦儿的人,庄翱也知道只有管德奇。
他当时没有说话,但是茅台太了解庄翱,这个人不会说什么,他只会做。
用行动来表达。
“我知道。”刘悦儿垂下眼帘,这样一份爱,太重,她不敢接受,更害怕会伤害到庄翱。
“好了,我要怎么做?不快一点,你可是赶不上晚上的夜宴。”茅台将刘悦儿胳膊上的绷带解开。那血糊糊的窟窿眼又一次出现在面前。
“镜子。”刘悦儿指了指四周,茅台这个地方偏偏连个镜子都没有,她那会儿就让灵枢去寻,却是一无所获。
茅台脸上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你要那个做什么?”
“用它照着我才能看见里面。”刘悦儿倒是没有一点隐瞒,而且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一定会令茅台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她偏偏又觉得茅台会理解。
“你等等。”茅台抿着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去了里间,不一会儿他就手里捧着一面菱花铜镜出来。
“喏,这个可以么?”
“谢谢。”刘悦儿道了谢,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最深的秘密,看到茅台的举动,向来房间里不要镜子自然是有别的故事。
刘悦儿不会去打听别人的隐秘,一个谢谢足够表达她心中的感激。
接下来刘悦儿很详细的告诉茅台如何取出肩膀里的子弹,她没有用麻醉药,因为她的大脑要保持清醒,她也没有咬着任何的东西,刘悦儿不是第一次受伤。
但却是第一次指导别人在自己身上进行手术。
“你只要用它将子弹加出来就行,然后伤口的缝合我自己来。”刘悦儿满头大汗,说话的时候却是中气十足。
茅台对她是肃然起敬,虽然刘悦儿给他摆了一排自己从未见过的器具,但是却点燃了他的好奇心。
治病救人,他的脑子极为活络,接受新生事物的态度也非常好。
刘悦儿只大致的一说,茅台就在第一下准确的将子弹夹了出来。
叮咚一声子弹落在盘子里。
刘悦儿也松了一口气,接着她看了看茅台:“你用手帮我撑着这里。”她指了指肩膀上的伤口。
自己则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术针线,缝起来伤口。
茅台越看越觉得跃跃欲试,在刘悦儿缝了差不多四针的时候,茅台已经开口:“王妃,可否让我一试?”他看的出来,刘悦儿这样侧着身已经很勉强,尤其还要缝合伤口,更是难上加难。
刘悦儿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针交给茅台:“你来。”
茅台眼神专注,刘悦儿的这一份信任令他更是百感交集。
不得不承认,刘悦儿的确是一个奇女子。
换做旁人别说是女子了,就算是个汉子,现在也不可能如同刘悦儿一样,不叫一声疼,还能谈笑风生淡定自若的交给别人如何来做。
庄翱若是当真娶了她,那不仅仅是一个很好的助力,更是一段佳话,不是茅台存了私心,见到好的女子总觉得应该是庄翱的女人。
而是他心里实打实的佩服起刘悦儿,他和阴阳不是没有调查过刘悦儿的身份,可是越调查就越奇怪。
两人回禀过老王爷后,那老狐狸也只是淡淡一笑,说交给儿子去处理。
至于庄翱是怎么处理的,这两人可全都看在眼里。
庄翱对刘悦儿是真心实意,他从来不会将目光停留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只是茅台相信,像这样的人一但动了情,那便是一生。
思及此处,倒觉得庄翱因为刘悦儿拒绝潭月倒不是一件坏事,他刚刚发下手里的镊子,好让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却是瞧了瞧刘悦儿肩膀上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回事?”茅台只见刘悦儿那胳膊地方明明已经取出了暗器可是为何又有黑血流了出来。
“王妃,你忍着点。”说罢,茅台就准备拿起镊子继续看看。
刘悦儿唇色苍白,原本就失血过多的脸上越发显得柔弱,她抿着唇自然能够从菱花铜镜里面瞧见自己肩膀上忽然冒出来的黑血。
她沉思了片刻,任凭茅台拿着镊子在皮肉里面翻看,刘悦儿愣是咬牙一声也没有吭,茅台见她如此勇猛,手底下越发的精细。
只是他找了半天,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见那黑血依然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庄翱好不容易将刘悦儿从鬼门关里面给啦了回来,可不是要她这样的。
茅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凭他的本事竟然根本无法判断刘悦儿究竟身重什么毒。
可是如果说中毒,那之前给刘悦儿已经服下的药丸早就应该有了作用,奈何方才身上的毒已经清除干净,现在却又开始流黑血。
就在茅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刘悦儿轻微的摇了摇头。
她的心中有一团火在焚烧,唇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茅台见了立刻道:“王妃,你这是怎么了?”他只道刘悦儿该不会是毒火攻心,便从身上掏出银针,连连封住刘悦儿身上的几处重要穴位。
那黑血的速度倒是稍微慢了一些,可是若这样在流一个时辰,茅台真的就束手无策了,因为再有一个时辰刘悦儿必死无疑。
“茅台,你说有时候为什么要除掉一个人?”刘悦儿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她的声音软弱不力,更带着一份苍凉。
茅台忽然有些捉摸不透,初见刘悦儿她神采飞扬,逆境之下仍旧能够保持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奈何现在却是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样,竟然还问起了他这样的话。
难道是王妃跟管德奇之间当真有什么……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刘悦儿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半天茅台没有吭气,她才微微轻笑了声:“都说女人在恋爱里面智商为零,我如今都要成负数了。”
听了她这句话,茅台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忽然站在刘悦儿的正前方,单膝跪地郑重其事的道:“王妃,不论你是谁,你到了这里,回来了。你就必须忘记一切,王爷给过你选择,你最终愿意站在他的身边,我们几个都是欢喜的,生命只有一次,要在绽放在最美丽的时刻,不论是谁都不能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刘悦儿一直涣散的目光终于是找到了对焦,她抬起双眸看着茅台,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茅台握紧双拳忽然道:“王妃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刘悦儿,可是那又如何,王爷说你是,你就是,既然如此你可有想过你身上的责任?王爷从小遭遇的追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在与王妃相遇之前,他没有一个晚上安安稳稳的睡过一次觉,王爷的睡眠很浅,这是多年的习惯,可是自从认识了王妃,他便不一样了。”
刘悦儿的意识一点点的归来,她的眼前恍惚之间就出现了庄翱那一张关切的脸,可是很快那张脸就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管德奇一脸狰狞。
他浑身是血,左脸颊甚至还有一道很大的伤疤,他凶神恶煞的看着刘悦儿:“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着……”
“王妃!王妃!!!”焦急的催促声将刘悦儿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