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将纸条叠好,然后在房间里走了半天,似乎在用脚丈量尺寸,他最后选定一个位置,将地板上的砖头取了下来,里面竟然是一个盒子。
掌柜的将方才写的纸条放入盒子。
这才慢悠悠的离开。
待到他去外面巡视一番又回来看的时候,盒子里已经空无一物,他这才坐在凳子上,捋了捋胡子轻声道:“看来今晚的重华殿又要起祸端了,不知道小主人那边如何安排。”
原来这人是留浮山庄白青的心腹。
白青自从上一次受了暗算,刘悦儿硬是被人从自己身边给抢走,他就闭关修炼。
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方老来搭理。
他要练成绝世神功,否则他竟然连刘悦儿都没有办法保护,这对于白青来说几乎就是奇耻大辱。
他要拿着留浮山庄作为聘礼,来迎娶刘悦儿。
因为他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刘悦儿就是沫姨说的那个女人。
她不仅仅和沫姨长的相似,更重要的是她是沫姨的遗孤。
却说元南将阴阳和茅台扛回去也花了不少力气。
他来的时候骑的是一毛,没想到走了不多久,二毛也出现了,当时装悦儿给它起名字一撮毛,到了现在一毛的尾巴已经齐刷刷的长好了。
不过它看见元南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抵触,毕竟当初元南怎么说也是刘悦儿的帮凶。
马儿很有灵性,看到元南一脸黑气的走来,只是踢着蹄子,抬头的高高的虽然傲娇却也没有乱发火。
将阴阳和茅台分别放在两匹马上,元南吹了吹口哨,远处便有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狂奔而来。
幸好准备充分,元南没有花太多时间便赶了回来。
刘悦儿的气色明显比他离开的时候好了很多,元南将两人提留着扔在桌子一旁:“王妃,茅台我给你带回来了,不过这人恐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刘悦儿微微一笑,她看着灵枢道:“你去厨房烧一些热水来,等会儿要用。”
“好嘞。”灵枢手脚麻利,根本不问为什么就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她方才帮着刘悦儿将身子擦了一遍,这会儿也应该在烧些水,放一些艾草去去晦气。
刘悦儿扶着床沿走过来,坐在凳子上:“有我在,这两个人区区一个醉酒还能醒不过来来?你也太小看我了。”刘悦儿这不是自夸,她还真的是有上好的醒酒药。
只不过为了给阴阳和茅台一点教训,她可是不会那么好心的给他们无色无味的。
要给当然要给猛药。
说罢,她丝毫不避讳就将方才已经从智能医疗包里面取出来的两颗黑色醒酒丸拿了出来。
“你把他俩放在茅房跟前,一人喂一颗,半盏茶的功夫再去瞧他们就是了。”刘悦儿吩咐道。
元南也不问为什么刘悦儿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药,反正他就是知道,刘悦儿绝对不会害这两人就是了。
元南将茅台和阴阳扛着放在茅厕跟前,然后一招刘悦儿的吩咐将两颗药丸塞进他们的嘴里。
原本他还想看看这二人是怎么醒来。
结果那药丸才放进去,阴阳浑身就动了一下,然后他脸上的笑脸面具就跟炸开一样,四散开来。
元南知道某些人的习惯,当然不可能好奇心重到去看看那面具下的脸。
他才往回走了两步,那边的茅台更是夸张的开始呕了起来。
两个人一边吐,一边散发着恶臭。
元南捏着鼻子,不得不感叹,像是他这种不拘小节的汉子,都被这一股恶臭给熏的扛不住。
不仅仅是吐出来的污秽物味道不好闻,根本就是刘悦儿给他们喂下的那一颗不知名的药物简直臭炸天。
灵枢托着腮给灶火里面添着柴,然后时不时就听见那一阵阵的呕吐声,而且是非常有节奏的传来。
她抬眸看了看,却找不见人在哪,只不过看不见人可不代表闻不见恶臭。
只是片刻功夫,那臭味就飘了过来,大有攻占厨房的架势。
灵枢捂着鼻子看了一圈,只看到有大蒜,急忙将蒜头剥开,四处洒落来遮盖那一股难闻的气味。
一毛和二毛两匹马外加元南自己骑着那枣红大马,三匹马几乎要暴走,凌乱的在外面疯狂嘶鸣。
马也是有嗅觉的好不好,这样真的要把马给熏死了。
一毛很伤感,他还没有跟二毛同房呢,不能这样英年早逝。
二毛很伤感,她还没有见到刘悦儿呢,不能这样香消玉殒。
枣红大马很伤感,他还是孤家寡人呢,不能这样孤孤单单没有交过女朋友就翘了辫子。
三匹马,各怀心思,撒欢的逃离这里。
元南一脸诡异的进屋看着刘悦儿,刘悦儿却已经笑的直不起腰。
“没事,别担心,一会儿他们就醒来,倒是你,现在来给我瞧瞧。”刘悦儿张了张手,她这会儿精神已经缓过劲。
元南踌躇了片刻还要说拒绝,刘悦儿却是不由分说的道:“你再不过来就是拿我当外人了。当初你没有告诉庄翱我身上的衣服,我说过你的恩我记住了,就当现在是我报恩,你不要跟我客气了。”刘悦儿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大好。
她说的事情,是自己当初从时光机里面出来,正好碰上追杀,后来元南找到了她和邱儿。
说起来元南带着自己离开,实际上也在保护自己。
“我……谢谢王妃。”元南才说了一个字,看到刘悦儿的表情,顿时将那些话吞回肚子里,干干脆脆的坐在凳子上。
“这样才对,我放心了,也就能顺顺利利的将秋依领回来。”刘悦儿将手扫过元南的胳膊,智能医疗包第一时间将元南的身体状况传送到刘悦儿的眼前。
元南身上的毒很奇怪,原本想着她们二人的毒应该是一样的,可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猜想的简单了。
刘悦儿大致对元南有个了解,然后对他讲到:“元南,你可信任我?”
元南自然点头。
“那好,你将眼睛闭上,我没有让你睁开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不能睁眼。”刘悦儿表情严肃,她实际上要抽血,但是她知道元南看到那些东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可是她又不希望将元南麻醉。
毕竟自己右手始终不能动,因为子弹还卡在里面,没有取出来之前,她乱动会有大麻烦的。
“末将遵命。”元南干脆单膝跪下,右手捂在胸口,这是一个启誓的动作。这是以前元南给刘悦儿讲过的,在战场上的一个小故事。
是关于他和庄翱之间的。
刘悦儿见元南如此郑重,心中更是放心。
“好,现在开始。”刘悦儿一边讲到,一边从医疗包取出采血的。
刘悦儿分别从元南的指尖,胳膊抽了血,这才放回医疗包一面化验。
“好了。”刘悦儿轻声道。
元南这才睁开眼睛,他看着指尖那一点红色,只是随意的擦了擦便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他俩。”
“没事,他们这会应该在灵枢那要水呢。”刘悦儿笑的眉眼弯弯,可是元南怎么都从那个笑容里面看到了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没有一会儿灵枢就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姑娘,姑娘,他们两个好夸张,就跟掉进茅厕了一样。”说罢,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刘悦儿不敢笑的太厉害,以免崩到伤口。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阴阳和茅台两个人才彻底洗干净,尤其是阴阳他竟是一个清秀的男子。
年龄怎么看都不到十八岁。
灵枢呆呆的望着他,忽然脸上就是一片绯红。
刘悦儿见了阴阳,倒也没有什么好奇,反正庄翱身边的人奇奇怪怪,什么样的都有。
她要是每一个都好奇,那还不累死了。
倒是茅台一进来就扑了过来:“刘悦儿,你用了什么法子?我想了十年都没有想出来怎么把他的面具给去掉,你究竟给我们吃了什么?”
刘悦儿扶额,她要说不过是由很多动物的粪便配出来的醒酒药么?
估计说出来这两个人会吐的更厉害吧?
再说她还得找茅台帮自己取子弹呢。
思前想后,刘悦儿觉得现在应该编一个善意的谎言,不仅仅是为了茅台和阴阳好,也是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
“是这样的,那就是普通的醒酒丸,你们两个人喝得太多了。”刘悦儿淡淡的讲到。
茅台不依不挠:“那为什么我和阴阳会在茅厕跟前?”
“是你自己说的啊,你说要去如厕,我当然让元南扶着你去的,不信你问他啊?”刘悦儿手指了指,将元南推了出来。
元南点点头:“是。”
干脆毋庸置疑的一个是,让茅台顿时挫败感顿生,他拧着眉看着元南,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可偏偏这个人的表情就是无懈可击,一点漏洞都没有。
“算你厉害。”茅台只能认栽,凭他多年的行医,不可能闻不出来自己就请吃了点点什么东西,但是既然刘悦儿打死不承认,他也不能将刘悦儿怎样。
“不过,你知不知道,你那药竟然把阴阳的面具给拆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拆了?”茅台拉了拉阴阳,很明显阴阳还没有从震惊当中回过神。
根本没有去理会茅台。
茅台只好自己一个人继续唱独角戏:“刘悦儿你跟我说那是普通的醒酒丸,你认为我会相信么?”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这药是庄翱以前给我的,有什么问题你去问他。”刘悦儿抛出杀手锏。
果然听了这话茅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暴跳如雷:“一定是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好偏心,我才是关门弟子啊,他怎么什么宝贝都给庄翱。”
“王爷比你好看。”一直没有说话的灵枢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不过下一句却是细如蚊蝇:“他也比你好看。”灵枢口中的他自然是白白净净的阴阳。
因为灵枢的前一顺利的让茅台炸毛,所以这厮在那边抱怨的声音早就盖过了灵枢后面那句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