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夕阳西下了,金色的夕阳光洒照在这片树林上,有一种梦幻之感。
火红色的土壤,在夕阳光下,氤氲起薄薄的热气。
因为是火壤,所以林子中的草也很稀疏,脚踩下去,有一种松软之感,仿佛踩在温热厚实的毯子上。
走到一个泉眼边,他们才终于决定停下来。
此刻,他们依然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得先弄些东西吃饱才行,虽然这一路上炽焰果不少(为此呼延子清也摘了不少,差不多足够开个炽焰果铺子了),但是光吃果子,可解不了饥饿,得抓几只山鸡几只野兔来烤吃才行。
先喝了泉水解解渴。由于是在火壤之上,呼延子清发现这泉水也呈现出火红之色,澄澈的,十分漂亮,喝起来也特别甘美。
他们就在泉眼边上驻扎下来,于是开始分工。司马学庆去打猎,呼延子清负责拾柴禾,并在司马学庆还没有回来之时,已烧起了一堆篝火。此次,他可是有备而来,因为有储物灵器汉白玉碎片,他便顺便带了些盐、胡椒粉、辣椒粉之类的带着身上,因为他曾在膳堂打过杂,认识一些人,况且还有一个同乡在里面,所以要弄点这些调味佐料完全不成问题。这些调味佐料,便是专为烧烤准备的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很快,司马学庆便回来,手上已提着两只山鸡,两只野兔。在泉眼下游的一个水塘里将山鸡和野兔洗剥干净后,将盐抹在上面,便用树枝穿了,架在火堆上烤起来。
火烤在山鸡和野兔上,滋滋作响。浓郁的烤肉香,很快地飘散出来,令人馋涎欲滴。没过多久,山鸡和野兔都已烤得金黄流脂,再洒上些胡椒粉、辣椒粉后,美味无比的烤山鸡和烤野兔就算完成了。只见这烤山鸡和烤野兔可谓香味诱人,令人食欲大增啊。
两个饿人,顾不上还有些烫,大口撕扯大嚼起来,风卷残云般,两只野兔和两只山鸡已经被他们消灭了,纵然他们胃口不小,这些也足够让他们吃饱了。
吃饱之后,喝了些甘美的泉水之后,才算完美。
随即,呼延子清又洗了两个炽焰果,抛了一个给司马学庆。
这算是饭后甜点吧,司马学庆笑了笑,接住了。
此时太阳已落山,红艳艳的晚霞漫上天,把这片林子映得血红。
有一种灼热而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们倚靠在树下,随意地聊着,算是饭后歇息。
等到残霞缓缓褪去,暮色降临,他们便重新起身,继续向火壤中心区域走去。据司马学庆说那里或许有收获,呼延子清问他是什么,他只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这使得呼延子清十分好奇。之所以说是或许会有收获,是因为虽然到了正确的地方,但是却也需要一定机缘,才能碰到。所以司马学庆不提前说,也是不想让呼延子清等一下失望。
清凉的夜色降临,火壤上却冒出微微热气。
在夜色中,火壤显得十分鲜艳,有几分晶莹之感,分外漂亮。
他们继续向中心区域走去。
慢慢地,呼延子清发现地下的火壤颜色开始渐渐变暗,似乎这是接近中心区域的标示。再继续向前走,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巨大暗红色的土包前,土包上的土也十分松软,仿佛被蒸得微微裂开的暗红色馒头。
他们在这个暗红色土包边缘停下来,坐在边缘稀疏的火芯草上。
火芯草在夜色中像一丛丛火焰一样,但是十分柔软。
呼延子清打量着前方的那个大土包,发现它颜色虽然是暗红的,但是比其他火壤看起来更鲜明,隐隐有丝丝火红色的热气冒出来。
“呼延大哥,你说的收获就在这个土包里面?”呼延子清心里已经有七八分肯定,但还是问道。
“嗯,不错。”司马学庆点点头道。
“如果有机缘的话,午夜时分,就应该会出现了。”司马学庆紧接着加了一句道,似乎对这东西是否会出现,也不肯定。
呼延子清倒是很期待。
由于是夏天,昼长夜短,所以很快就临近午夜。
这时,前方那个大土包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这让他们两人的心情有微微的忐忑。
“看起来,我们两个没有这个机缘啊。”呼延子清看向司马学庆,苦笑道。
司马学庆却没说话,而是微微皱着眉头。
“呼延兄弟,你看。”司马学庆突然欣喜地说。
就在刚才呼延子清说话的瞬间,那个土包已经开始出现了反应。
丝丝火色热气,突然从土包里很明显地窜出来,土包也因此看起来显得更松软,更细致看,还可见细小的暗红色土粒微微簇动,仿佛即将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空气中隐隐飘散出丝丝奇香。
呼延子清和司马学庆都专注地看着了土包,眼神中透出期待和欣喜。
火色热气越来越密集,但是片刻后,却又忽然消敛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只是不等他们多想,土包上已出现令人惊异的变化。
一片纯净的红光,从土包地缓缓升起,将松软的土粒也映得呈现出红艳晶亮之感。紧接着,松软土粒破开的簌簌声响起。
先是一个红艳的类似玉米头的尖顶冒出来。
在两人一动不动的目光注视下,随后的八个尖顶陆续冒出来,并且不断地向上升高,越升越高,最后到了三尺许高,才终于停下来。
出现在呼延子清和司马学庆眼前的东西,美得令他们险些窒息。
只见原来的那九个尖顶,完全冒出土后,成了九个花塔,中间的那个花塔最高,仿佛是中心,外围的稍低,由内而外,围成两圈排列。每个花塔都在三尺以上,上面如同蜂窝上的蜂眼一般,密密匝匝地簇聚着细小的花朵,每塔上约有百余朵花,火红色,灼灼明艳,炙烈的香气扑面而来,使人闻之欲醉,如同烈烤的兰香。
花塔排列紧凑,边缘还有叶片,掌许宽,质感硬朗,色泽青翠。
“呼延大哥,这是什么?”呼延子清从巨大震撼中醒悟过来,看向司马学庆问道。
“这是九塔火兰,乃是十分珍贵的极品灵草。”司马学庆淡淡笑道。
“极品灵草?”呼延子清只觉自己的心脏不由为之一缩。
“这没什么,不过用它应该可以换取不少功点。呼延兄弟,快将它采了吧。”司马学庆道。
“我采?”呼延子清怔了一下,随即道,“不,呼延大哥,这九塔火兰是你发现的,应该由你采才是。”
司马学庆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什么你发现的我发现的,呼延兄弟,你若当我是朋友,就不要那么客套了。快采下来,免得被别人注意到来争夺,就不好了。”
呼延子清蓦地眼眶一阵温热,心里暖暖地涌出感动,再不犹豫,走上前。
“我帮你。”司马学庆说着也走上前。
只见他们沿着外沿,将松软的土包刨去,露出下面约有拇指粗细的根,这些根倒和普通兰花一样,白净肥软。在两人合力之下,很快整株九塔火兰的根都被他们挖出来了。
这整株九塔火兰算上外沿,有合抱大小。
“呼延兄弟,你那个储物灵器能装下么?”看着这么大的九塔火兰,司马学庆倒是有些担忧地问。
那个汉白玉碎片连一头霸王龙都能装下,装下九塔火兰实在绰绰有余。
“可以。”呼延子清点点头,随即将整株九塔火兰抱起来,心念一动,九塔火兰霎时消失在他怀中,已经到了储物灵器汉白玉碎片中。
然后他们将挖出的坑盖上。
“呼延兄弟,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免得有人来争夺。”司马学庆道。
于是两人便快步离开了。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发现附近似乎并没有其他人活动的声响,他们才稍稍安了心,停了下来。
但是还没等半秒钟,突然他们头上天空嗖嗖地划过一蓝一白两道飞剑,向中心区域而去。
“有人发现了。”司马学庆看着划去的两道飞剑,皱了皱眉道。
“我们快离开吧。”呼延子清道。
司马学庆点头。于是两人又快步向前走,至于他们为何不御剑,那是因为御剑虽然快,但是也同样容易暴露,不如在这林下走,反倒动静小些。
只是他们并没有走多久,便听到后面异响突起。
来人的御剑速度非常快,论及修为,都在司马学庆和呼延子清之上。
“两位,留步吧。”后面一个老者的声音道,十分洪亮清晰。
因为呼延子清和司马学庆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听到这话,倒不能不停下了,回头看去。一蓝一白两道飞剑瞬间而至,来到他们身后两米处停下。
呼延子清和司马学庆转过身去。
只见来者是一老一少,老者面容略显阴沉,少者眼光十分灵锐。
这两人却是来自另一个修真门派,名叫帝崖宗,帝崖宗在亿万大山中的修真门派中,是距离神韵宗最近的,在地理划分上,同属于一个域。帝崖宗的宗派规模比神韵宗大了不少,又因为同属于一个域,所以帝崖宗一向自我优越地把神韵宗当作小弟看待,这使得帝崖宗的人站在神韵宗人面前,莫名其妙地有一种优越感。
不过,帝崖宗除了在炼器炼丹上比神韵宗逊色外,在其他方面却无不压着神韵宗一头。在过去的数届神道大会上,帝崖宗弟子所取得的成绩,都领先于神韵宗。这使得帝崖宗在神道大会上名副其实地成为神韵宗的老大哥。不过,随着神韵宗的迅速发展,这两宗之间的差距正在逐年缩小,这让想要永远当大哥的帝崖宗感到了威胁,曾数次派长老弟子上神韵宗,名为两宗弟子之间的友好切磋交流,却明显有在神韵宗耍威风、刺探虚实的目的。这让神韵宗很不服气,不过遗憾的是,因为帝崖宗毕竟实力摆在那里,神韵宗虽然尽力追赶,但想要平起平坐,却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所以,在过去的数次友好访问交流中,帝崖宗的弟子都是大胜而回,耍尽了威风。这让神韵宗深感耻辱,更加加大了宗门的发展力度,以期有一天雪耻。神韵宗逐届扩招便是发展壮大的措施之一。所以说,帝崖宗和神韵宗之间,算是一对老冤家。
站在呼延子清和司马学庆面前的一老一少,便是帝崖宗的长老和弟子。长老叫做欧阳秋,弟子叫曹飞。他们也是在这伏龙山脉里寻找灵草灵材,不久之前,他们发现这个区域有珍贵灵草出世的迹象,两人便匆忙赶了过来,但没想到晚了一步,灵草已被人捷足先登。但是他们不甘心,便顺着一丝隐约的香气追了上来,却让他们发现了呼延子清和司马学庆,在他们看来,这两人无疑是最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