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终年积雪,所以六人都穿了棉袄,一身皮草的上了山。
半山腰的时候才碰到守山的人,却是穿着春秋的衣服。
景青虹打着冷颤:“果然是天山的人,一点都不怕冷。”
景霖皓:“我说过天山寒冷非常,你还非要跟来。”
“来者何人?!”
景霖泽扬声道:“在下景霖泽,想拜见你们尊主。”
一人冷冷喝道:“我们尊主向来不见闲杂人等!”
重剪灵:“喂,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啊?“花弄影拦住她:“天山是江湖地。”
玉小白上前一步:“复月堡少堡主玉小白,求见天山尊主。”
那人看看他:“稍等。”
重剪灵:“唉,江湖与朝廷果然不能混为一谈啊。”
景霖皓:“听说复月堡的势力是江湖中最厉害的,怎的少堡主如此客气?”
玉小白解释:“江湖中厉害的势力多了,只不过复月堡表现的明显了些。天山的势力有多强大,我也不知道,外人只知道它很神秘。天山一向不参与江湖任何事,否则与复月堡定是势均力敌。”
等了有半个时辰,才有人告知请他们上山。
进了大殿,除了守卫和侍女,并未见到所谓的尊主。
玉小白问道:“敢问尊主在哪。”
“本尊在此。”一个浑身雪白皮草的人在四个美丽侍女的簇拥下,从金刻的屏障后走出来。
景青虹轻声道:“我以为是位老伯,看起来挺年轻的。”
重剪灵:“此人懒洋洋的,像是千年雪狐,气质高雅。”
尊主虽然知道是玉小白拜的帖,却看向花弄影:“这位美人,“他不断赞叹:“本尊平生最喜美人,自问见过不少天下美人,都是一个胜过一个,但是今天见到你之后,本尊就明白了,以前见过的那些全是平庸姿色,“他看了看身旁的四个美女:“连本尊最宠爱的四个丫头也比不上你的一分一毫啊。”
花弄影:“尊主过赞了。”
尊主笑笑:“听说少堡主刚刚成亲,恭喜恭喜。”
玉小白面无表情的抱拳:“多谢尊主。”
“少堡主是何事要见本尊啊?“他挥手,立刻有人上茶请他们坐下。
玉小白介绍:“小白上山见尊主,便是为了这位美人。”
尊主瞅了瞅:“本尊从刚才就发现了,这位美人似乎有眼疾啊。”
重剪灵:“不是啊尊主,我师姐是遭贱人暗算,才会眼睛瞎掉的。”
尊主一脸可惜:“是谁啊,居然要毁掉如此绝色?“他喝口茶:“那么少堡主想要我怎么做呢?”
“听说天山有一神物,名传承石,可医治百病。”
尊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们,最后问道:“虽然本尊并不关心江湖事,但也知道一些,听说少堡主从不近女色,莫非中意美人美色,所以才来天山?”
玉小白沉默了一下,开口:“不满尊主,弄影是我娘子。”
尊主惊讶了一下:“她便是天下第一名妓花弄影?”
玉小白点头。
尊主感叹:“不错不错,少堡主有福了。”
下面的人都默默相视,都知道玉小白其实是有苦说不出。
重剪灵:“尊主,你也说了你最欣赏美人,如此美人眼睛瞎了岂不可惜呢?”
尊主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本尊有个条件。”
景霖泽:“什么条件?”
“本尊在这冷漠的天山上呆久了,想和外面的人寥寥,但是那些凡夫俗子,本尊是没有兴趣的。”他正色了:“本尊要美人治好眼睛后,在天山上陪我一年。”
“什么?!”他们同时惊呼。
尊主继续说道:“你们不必惊讶,本尊虽然喜欢美人,但是从没有猥亵之心。少堡主,这个你该清楚。”
玉小白点头,对其他人说道:“天山尊主最大的特点就是,他喜欢美人,但是若美人不愿意,他从来不会威胁她们。”
其他人了然的点头,玉小白开口:“小白有个请求。”
“说。”
“小白相信尊主定会照顾好弄影,只是小白是新婚,实在舍不得她,可否一同留下来呢?”
尊主点头:“本尊不喜欢为难人,美人若是伤心了,本尊也不会高兴,你就留下吧,但其他人必须走。天山的规矩不能坏。”
景青虹轻声问:“什么规矩?”
玉小白:“天山一向不留外人超过两日。”
重剪灵挽住花弄影的手臂:“师姐我舍不得你。”
花弄影拍拍她的手:“没事。”
尊主亲自带着他们出了大殿。
玉小白问道:“尊主,这是往哪里去?”
“地底寒潭。”
他们停在一个山洞前,因为天山中年积雪,所以哪里都是雪,连洞口一块石碑上都落满了雪。
重剪灵睁大眼看着石碑上的字:“禁地?”
尊主:“传承石乃是我天山的圣物,当然要放到禁地来了。”
“那地底寒潭?”玉小白问。
他们走进去,里面全是冰,能看到有一扇冰做的门,穿过门,便是向下蔓延的石梯。走啊走,终于走到尽头,来到一间巨大的冰室。
景青虹惊叹:“这里还有湖?”
这件冰室里只有一个巨大的湖,飘着寒气云雾。
重剪灵抱着手臂:“我感觉越来越冷了。”
尊主得意一笑:“这里便是地底寒潭,看到中间那个莲花台了吗?”
众人抬眼望去,湖中央有个莲花台,寒气染的生灵活现。
“莲花台中间有块圆形的石头,那便是传承石。外界传言传承石可以医治百病,但是缺了这寒气也是没用的。”
花弄影弱弱的问:“尊主,你的意思不会是,我要坐到那莲花台中吧?”
尊主赞赏一笑:“正是。”
重剪灵:“哎呀师姐,我真同情你。”
花弄影脸色苍白:“我最害怕冷了。”
玉小白:“没事,我陪着你。”花弄影微微愣了一下。
尊主这才想到什么:“奇怪,出了大殿之后,你的眼睛就好像好了?”
花弄影:“没好,不过时而失明,时而复明。”
尊主好奇了:“这是什么毒药啊,这么稀奇。”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不介意,继续说道:“如果本尊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药,便无法算出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呆的时日少了,无法治好你的眼,呆的时日多了,你又会中了寒毒。”
花弄影:“多谢尊主。弄影中的是永无明日。”
尊主愣了一下,说:“这种药不是失传两百多年了吗?谁这么有能力啊?”
没人说话。尽管都知道是玉小白的表妹和亲娘,但是玉小白这段时间对花弄影的好,所有人都看见了。
“好了,本尊对别人的私事也没什么兴趣。明天少堡主便陪着少夫人来这里吧,十天之内少夫人不可离开地底寒潭,至于吃的本尊会让人送进来。其他人后天就离开吧,这冰室不要随便进来,否则中了寒毒,本尊也没办法。”
众人点头,尊主想了想,又说:“少夫人得硬生生的忍受寒气,不可运功抵挡。”
花弄影点头:“弄影记下了。”
晚上的时候尊主特地设宴招待他们。
知道明天就要分别,气氛并不怎么好。
重剪灵:“我们来讲冷笑话吧?”
尊主来了兴趣:“哦?先说一个听听。”
“绿豆跌倒了变成了什么?”重剪灵晃着身子,乐滋滋的看着周围:“谁知道就说。”
花弄影和景霖泽都笑了。玉小白轻声问:“是什么?”
花弄影:“红豆。”
尊主耳朵好,早听到了,便问道:“为什么是红豆?”
重剪灵:“因为绿豆跌倒了流血了呀。”
景青虹:“绿豆会流血?”
景霖泽:“所以才叫冷笑话。”
景霖皓拍手:“有趣有趣,没想到重姑娘如此聪敏。”他赞赏的看着重剪灵,重剪灵愣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
看着众人笑得如此欢畅,重剪灵说:“尊主,你也来一个呗。”
尊主摆手:“不行不行,我这脑袋歇惯了,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吧。”
听了这话,没有人不鄙视他,在场的人其实都很年轻。
花弄影笑笑:“我说一个吧。人为什么要上床睡觉?”
景青虹:“恩?上床睡觉自然是舒服啊。”
花弄影摇头:“错了错了。是床不会走过来让你睡觉。”
众人愣了一下,遂反应过来,都笑起来。
景霖泽咳嗽一声,说道:“知道天山这宫殿是谁建造的吗?”他看向尊主。
尊主微微一愣,说道:“自然是天山的老一辈建造的。”
重剪灵嘻嘻哈哈的笑着:“尊主错了,这宫殿是我师兄造的。”
尊主迷茫了,这一刻他突然怀疑,这宫殿到底是谁造的啊?
景霖皓疑惑了:“咦?这是怎么回事,江湖上不都说是天山的第一代尊主造的吗?那时候世子应该还没出生吧?”
花弄影笑着解释:“不然怎么叫冷笑话呢?”
众人终于明了。
尊主的四大侍女之一说道:“世子好厉害,我家尊主从来没有上过当。”说完四人笑的跟铃铛一样动听。
尊主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
重剪灵:“哎,就我们三个说了,你们也得来个是不?”
尊主:“知道这天气为何会变化多端吗?”
众人沉默。
“因为天空是尊主的脸!”重剪灵悠闲的说着:“尊主,是不是?”
尊主愣:“你怎么知道?”
重剪灵晃着脑袋不说话,花弄影叹口气,玉小白:“怎么了?”
花弄影:“重剪灵的家乡有很多能人,曾经有人写过一句话:天空就好像你那张脸,总是阴晴不定。”
玉小白明白了,突然觉得尊主很可怜。
尊主有些泄气了:“本尊只能想到这个了,你们呢,都说一个。”
景青虹想了想,说道:“地方官员向我四哥报告一些事情之后,他们总说我四哥是螃蟹,这是为什么?”
景霖皓挑眉,看着自己的妹妹,景青虹狡黠的眨了眨眼。
重剪灵瞅着景霖皓:“因为你哥横呗!”
景青虹:“哎呀妹妹,你实在太聪明了,我四哥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尊主:“本尊怎么没听明白啊?”
景青虹:“我四哥这人很傲慢,那些看不惯的人就说他很横,恰好螃蟹是横着走的。嘻嘻。”
景霖皓被自己的妹妹摆了一道,笑的很纠结。
景青虹:“哥,该你了。”
景霖皓狡诈的看了看重剪灵,重剪灵顿时毛骨悚然。
“曾经有一个女子喝醉酒在大街上吵闹……”重剪灵瞪着景霖皓。
“……因为我不爱她。你们猜这个人是谁?”
众人沉默。
玉小白酷酷的吐出一个名字:“重剪灵。”
花弄影:“为什么?”
玉小白:“这一路上,就他们两个矛盾多了。”
重剪灵吼道:“老娘才不爱你,神经病!”
尊主乐不可支:“哎呀,这个冷笑话说的好,太好了!”
花弄影和景霖泽也笑的很开心,花弄影说道:“重剪灵,谁让你经常戏弄别人呢?这次吃亏了吧?”
“师姐~”重剪灵撒娇。
玉小白:“这天山已经够冷了,我们就别说冷笑话了。”
花弄影亦点头:“就是,一想到我要被冻10天,现在就想逃。”
重剪灵使了个眼色:“师姐不要担心,还有玉小白在呢。是吧,玉小白?”
一向不理睬他人的玉小白,居然配合的点了点头。
景霖泽:“不错,幸好有玉小白,不然我们还真是不放心。”
花弄影脸色非常平淡:“师兄,看来我是赶不上你的成亲大礼了,先提前说声恭喜了。”
景霖泽挑眉,神情扭曲。
重剪灵幸灾乐祸的看了看自己的师兄,花弄影看了她一眼:“重剪灵,不要以为我今天放过了你,以后你就有好日子过。”
“师姐,不要这样对待人家嘛!”
“四皇子。”
景霖皓看向花弄影:“恩,有何吩咐?”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烦四皇子照顾好我师妹,想来我师兄是没有空闲的。”
景霖皓目光瞥向重剪灵,重剪灵瞪着他,一副“你敢答应就死定了”的表情。
景霖皓翩然一笑:“弄影姑娘放心,霖皓定不负所托。”
翌日,花弄影和玉小白送他们下山。
花弄影:“师兄,虽然花解语是我姐姐,但是你还是要小心她。”
景霖泽点头:“我不会信任我们之外的任何人。”
“那就好。”花弄影还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凑近景霖泽,不让其他人听到:“洞房怎么办?”
景霖泽也悄声说道:“我不会碰她。”
“唉,这事我也管不得。”花弄影叹口气:“琉璃宫主肯定和你一样不好过。”
景霖泽沉默。
“如果慕演来了,你会不会跟他一起走?”
“弄影,”景霖泽说道,“我也是个男人。”又来了!又来了!怎么又要解释呢?
花弄影笑笑:“是我入戏了。”
送走了人,花弄影和玉小白便进了地底寒潭。
为了熬这时间,所以花弄影早就让人做了一副现代的纸牌,教会了玉小白,玉小白很感兴趣,所以一直没有冷场。
第二日,纸牌又不好玩了,花弄影便让玉小白讲故事,玉小白为难:“我不会讲故事。”
“那就说说你的经历吧。”花弄影说道:“我很好奇,你爹娘那么宠你,居然没有把你教成纨绔子弟。”
玉小白沉吟了一下,便开始讲了:“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学武了,我爹是堡主,整日都有好多事情,所以教导我的责任全落在了我娘身上。我娘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对我要求就很严格。她请来三十六路,一百零八种武功的高手来做我的老师。我记忆里最多的事情便是刀剑,就连梦里我都在练剑。”
玉小白轻笑:“可能我真有天分吧,再加上我的勤奋和坚持,我的武功突飞猛进。十岁的时候,我打败了我爹身边最厉害的保镖,我爹很高兴,以后便经常带着我。他要教我运筹帷幄,他告诉我很多道理,我都一一记了下来。如此下来,我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花弄影:“谁让你是复月堡的继承人呢。我很理解你的感受。”
玉小白一愣:“你也经历过这些事情?”他疑惑名剑山庄不是已经被花解语继承了吗?
“你相不相信前世。”
玉小白本想摇头,但是他还是点了头,既然花弄影提到了,一定有什么。
“其实我和景霖泽、重剪灵是在前世认识的。那是一个跟这里很不同的世界。”花弄影回忆:“我们三个是孤儿,因为同情彼此便聚在了一起,白天我们出去想办法找东西吃,晚上就回到小巷子里睡觉。那个小巷子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孤儿和流浪汉,大家经常为了吃的或者地盘打起来。”
“景霖泽真的是个好哥哥,我和重剪灵是女孩子,人微力小,总是受人欺负,他经常保护我们。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重剪灵和花弄影。”
“开始我们真的以为我们就要这样过下去,直到有一天突然来了几个人。他们说有好吃的要给我们,所以大家都集合了起来。地位最高的那个人在我们之间来回走着,然后从我们中间抽出了二十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景霖泽。”
“那个人说要带他们走,景霖泽却拒绝了,他说要走就必须带上我和重剪灵,那人意味深长的笑了,居然答应了景霖泽的要求。”
“当天晚上,我们被带进了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说神秘,因为那里是个训练地,根本就没有普通人。大家看着豪华的宿舍,都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宿舍就是住的地方。第二天他们把我们关进了一个大房子里……”
玉小白脸色变了:“他们要做什么?”
“训练我们。”花弄影冷笑:“说是训练,其实是自相残杀。房子有两层高,带我们进来的人就站在二楼,冷漠的看着我们。在我们迷茫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说话了。他说‘我们只要最好的最优秀的,如果做不到,那么你们只好死在这间房子里,但是如果做到了,就会有荣华富贵等着你们’。”
花弄影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他们从上面丢了好多匕首,一人一把拿在手中,要我们杀死自己以外的人。”花弄影身体颤抖的厉害,玉小白难过得揽住她。
“我们不想的,大家虽然经常为了一些事情打起来,但是几年下来都是有感情的,所以谁也没有动手。二楼的人也没有催我们,所以我们在那个大房子里呆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有人挺不住了,因为实在是又冷又饿,更倒霉的是重剪灵太小了,所以发起了高烧。我和景霖泽很着急,求他们放我们出去,可是没有人理我们。”
“然后呢?”
“终于有个人站了出来,他说如果大家都不动手,便都要死在这里。他希望我们中间有人能活着出去,所以我们只好拿着匕首互相攻击。我们那个世界并不像这里一样,整日都是打打杀杀的,有你们这样的江湖,但是离我们很远。我们又都只是孩子,对杀人很恐惧,看到有人死去的时候,大家都呆了,身体里的血性彻底爆发,都杀红了眼。重剪灵一开始就是昏迷了的,她并没有看到那些吓人的场面。我和景霖泽一边保护着重剪灵,一边挡掉其他人的攻击。最后剩下了四个人,除了我们三个,就是小巷子里最厉害的那个老大。”
“他看着我们三个,重剪灵靠在墙角睡觉,我和景霖泽举着匕首对着他。他叹口气:‘景霖泽,动手吧。’我们都以为他的意思是要大家一起动手,可是没想到景霖泽的匕首一下子便插进了他的腹部。我们都惊愕了,问为什么,他说他死了我们三个才能活下来。”
“当时我们就哭了,尤其是景霖泽,他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上面的人等了好久,我们还是没有动手,那个地位最高的人来了,看见是我们三个,就让那些人把我们带了出去。”
花弄影眼里闪着泪光。
“后来我们把小巷子里死去的人埋在了一起,每年都去祭奠他们,只是终究无法挽回。”
“出去之后那个人就成了我们的义父,我们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有问题,不能有自己的小孩,便希望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好来继承他的位置。我们那里总喜欢举办一些聚会酒会,拥有名利金钱的人基本上都会去,我们作为义父的儿女自然经常去。表面上我们是少爷小姐,事实上我们是义父的杀人工具,他严酷的把我们训练成顶级杀手,我们替他处理掉那些绊脚石,于是义父的事业蒸蒸日上。他对我们很满意,所以放开了权利,我们三个便开始掌握实权。”
“这样的生活太累,有一天重剪灵提议说出去玩,于是我们就去了游乐场。那儿是专门供大人小孩玩耍的地方,我们去坐了摩天轮……”
花弄影比划出摩天轮的样子。
“或许是我们造孽太多吧,摩天轮出了意外,我们三个就来了这里。”花弄影认真的看着玉小白:“所以我不是原先的花弄影,景霖泽也不是原先的景霖泽,至于重剪灵,我们也不知道她这里是否有亲人。”
玉小白抱住她:“只要以后过的好,别管什么前世,忘了它吧。”
花弄影摇头:“忘不掉的,睡觉的时候,我们总能看到小巷子老大临死前的样子,虽然他一直很霸道,对我们也不好,可是他终究是救了我们。”
“重剪灵是最小的妹妹,我和景霖泽希望她一直保持那份纯真,所以虽然义父把我们三个一起训练了,但是做任务的时候一般都是景霖泽和我,重剪灵的手是最干净的。”
“训练过程相当辛苦,景霖泽超出了我预想的坚强,重剪灵是抱着玩的态度,她根本不知道她发烧昏迷的时候那个房子里发生了什么,因为事后我们告诉她,那些没有选上的人都被义父送到了国外读书去了。我总是想起我杀死那些同伴时他们的样子,所以崩溃了,我的人格分裂者就是那时候患上的。”
“不能治好吗?”
花弄影摇头:“我也不希望治好,事实上因为她,我反而过的不太寂寞。”
“你们是共用一个身体,怎么你的眼睛看不到了,她还是能看到呢?”
“我们是共用一个身体,但是很奇怪还是分开了,我中毒的时候她在睡觉。”
“也就是说,”玉小白说道,“即使其中一个灵魂死了,另一个还是可以活着?”
花弄影点点头:“我们不会一块受伤。”
玉小白点头:“突然觉得很放心。”
“呵呵。”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一直讲着各自的事情,总算没有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