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在旁边捂着嘴笑:“原来景公子是在报复宫主呢。”
慕演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你明明可以逃脱的,你是故意自己来琉璃宫的。”
景霖泽不以为然:“哪里,我本来是要去名剑山庄的。”
“你、你、你……”慕演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在景霖泽暗自得意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景霖泽,别勾引我……”
马车里其他三人都愣住了。
“……我怕我会忍不住……”
重剪灵问:“忍不住什么?”
慕演盯了景霖泽半响,却没有再开口。
重剪灵猜测:忍不住爱上师兄?她叹口气:爱上了又能怎样呢?
马车里陷入一片尴尬。
重剪灵最不适应这种气氛了,于是她开口:“我们这速度能赶得上花魁比赛吗?”
白云飞惊异:“姑娘也对着花魁比赛有兴趣?”
重剪灵奸笑:“当然。我也是俗人,对美貌也是很看重的。”
只有景霖泽知道她为什么奸笑,因为其中一个参赛者,是他们的同伴。
在重剪灵的催促下,四人骑马赶到了远城。
远城果然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城里多了很多武林人士。
慕演感叹:“只怕武林大会都没有这么多的人吧。”
重剪灵:“这只能说明大家都是俗人。”
白云飞:“活在三千红尘,哪能免俗呢?”
重剪灵捏捏白云飞的粉嫩脸蛋:“小弟弟,果然有涵养哦!”
白云飞涨红了脸:“什么小弟弟,我只比你小两个月好不好。”
“两个月,那也是小嘛!”
白云飞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索性把脸扭向一边,正好撞上慕演的目光。他的脸再次涨红,慕演看了他一眼,移开了视线。
景霖泽看着福来客栈的招牌:“有必要这样吗?”
重剪灵:“先吓吓她呀。现在你在这里,我才不怕她再对我下黑手呢。”
景霖泽揉揉她的头发:“任性。”
慕演说道:“大家吃顿饭,就过去吧。”
重剪灵点头:“好啊。”
吃了饭四人朝红袖楼走,路上人越来越多。
白云飞:“看样子是露天比赛了。”
重剪灵点头:“是啊,不然这些人积极个什么劲?”
果然,红袖楼在很大一片空地上搭了台子,四周全由薄纱蒙着,随风摇曳,别有一番滋味。
台下摆了很多桌子,是给那些提前预定的达官贵人坐的,没有订到的人全在周围站着。
他们四人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白云飞不过17岁,长得有些瘦小,被人推得东倒西歪。慕演体贴的护着他朝里面挤去,白云飞红着脸缩在他怀里。
比赛还未开始,只有几个姿色一般的舞女在上面跳舞,乐师在台旁弹琴吹箫等等。
天彻底黑的时候,老鸨出来了。
“欢迎各位公子老爷的捧场……”
她还欲多说几句,台下的人却分明不耐烦了。
于是老鸨喊道:“来,让染香姑娘先给大家唱首曲子。”
台上出现一个穿着粉色纱衣,披着同色皮草坎肩的女孩,长长的裙子盖住了她的脚,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白云飞叹道:“清丽脱俗,真是可惜了。”
她示意了一下乐师,于是琴瑟共鸣。
她摆着袖子唱道:
景霖泽:“古人的曲调,我怎么也无法习惯。”
重剪灵同感:“没有激情,感动不了我的心。”
一旁的慕演和白云飞却听得津津有味。
染香下台,花弄影便上去了。她的打扮类似现代,穿着火红色的皮草外套,底下是宽松的红色纱裙,踢着一双同色皮靴。
慕演:“这个弄影打扮还真是……”
重剪灵:“真是什么?”
白云飞:“有种热情的感觉。”
景霖泽赞赏的看了白云飞一眼。
花弄影大大方方的站在台上:“我一个人唱歌很没意思的,所以我请了红袖楼里最优秀的乐师与我一起对唱。”她笑了一下,大声喊道:“唱情歌,要男女相伴才能表达出感情,对吗?!!!”
台下的人愣了一下,便有无数的应和声:“对!对!弄影姑娘说的对!”
慕演开口:“有点意思。”
白云飞亦点头:“我很好奇她能唱出怎样的曲子。”
这时候乐师开始奏乐了,重剪灵随口说道:“《简单就是快乐》。”
慕演低头凑近她:“你说什么?”
重剪灵却没有回答,只是随着曲子晃着脑袋,就连沉默的景霖泽也微微晃着脑袋。
白云飞说道:“这曲子似乎很不一样。”
台上弄影随意的摆着动作和手势:
我曾经翻山和越岭
去寻找快乐的出没行踪
磨深了眉头的痕迹
却忘记了我的最初的单纯的念头
那个乐师开口:
曾大声的抱怨过
我为什么如此的不快乐
一起:让快乐随时绽放
慕演和白云飞惊愕的转头,发现重剪灵也在哼着这曲调。
这首歌歌词简单,所以唱过一遍之后,第二遍的时候台下已有不少人在跟着溜了。场面不是一般的火热。
第一场,弄影胜。
第二场是比舞艺。
染香换了一身衣服上台了,乐师奏着乐,她随着音乐起舞。
重剪灵说道:“这舞蹈看起来蛮古典的。”
景霖泽点头:“一个字,柔。”
重剪灵:“恩,现代的舞蹈越来越火爆了,跟霹雳一样。”
台下的男人都眼睛不眨的盯着台上的染香,而染香毕竟是老鸨养大的,所以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惑,勾动着台下男人们蠢蠢欲动的心。
弄影上台依旧是和那个乐师是一起的,她穿着白色的舞衣,摆着长长的袖子,而乐师只是穿着普通的长衫,却已经显出儒雅的气质。
弄影边唱边跳:
情思如梦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千年等候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两人共舞,配合的无比默契。
弄影深情款款的看着乐师:
红颜独憔悴卧笑桃花间
一江春水只为你搁浅
弄影围着乐师转,乐师亦回头看她:
把酒唱离别倦倚鸳鸯弦
用生命换永远驻你心间
弄影:潮起潮落月缺月又圆
乐师:沧海桑田春去春又归
一起:
缘起缘灭轮回落凡间
天上人间醉无眠
弄影:情思如梦
乐师:愁断白头
一起: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弄影:千年等候
一起:
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慕演瞟了一眼四周,悠悠的说道:“比赛结果已经很明显。”
白云飞笑着道:“定然是这位弄影姑娘赢得花魁这个名衔。”
重剪灵:“那是当然的。”
慕演:“看你这神色,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
重剪灵摇着脑袋:“不告诉你。”
花弄影看着台下的反响,得意的挽着乐师的手臂下去了。
染香已经再次换好了衣服,看她从台上下来,脸色阴沉沉的。
萍儿跑过来:“姑娘!”
花弄影回头,笑的春光灿烂:“今天多谢你了。”
乐师只是笑笑,便回到了奏乐席上。
染香的丫头流水不满的说道:“别得意,我家姑娘的琴是没人能比得上的。”
花弄影:“是吗?如果你家姑娘的琴艺天下第一,那今天就由我来改变这个神话吧。”
染香:“你跟初来的时候真不一样,看来,是我看漏了眼。”
花弄影只是笑笑。
染香由流水扶着上台去了。
可能是前两场不好吧,染香的曲子本来是带些轻快的感觉的,却被她的心情所影响,变得有些压抑。
前两场花弄影已经毫无疑问的赢了,所以最后一场她也懒得去搞气氛,信手弹起了自己最喜爱的《月光变奏曲》,这是《秦时明月》里最悲切的曲子。
白云飞:“前两场弄影姑娘仿佛火一般的热情,没想到最后一场却将悲伤表达的淋漓尽致。”
慕演面无表情的感叹:“人,果然是可以有好几面的。”
重剪灵眯眯眼,却没有说话。
老鸨已经出来宣布结果了,花弄影胜出。
慕演:“这个女子很独特。”
白云飞叹道:“真是意犹未尽。”
重剪灵:“意犹未尽?”她笑了一下,推推旁边的景霖泽:“走吧。”
白云飞问道:“去哪?”
重剪灵:“你不是意犹未尽吗?我们去见见那个弄影姑娘啊。”
白云飞犹豫:“人家会见吗?”
慕演:“有钱自然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