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纪灵此次应了袁术的命令,特带贺礼来洛阳祝寿,那袁术本就是有野心之人,称病不来,想必是不想在徐荣面前卑躬屈膝,所以干脆派纪灵来算了。
  纪灵刚开始还非常高兴,但等到出了荆州听到一儿歌“泗水关,曹公在,千军万马,穷观望”当时就气得脸都白了,那战可是自己毕生耻辱,让他浑身哆嗦,特别曹操帐下的那个张绣,他早就想砍了他的脑袋做夜壶,前段日子还请主公下令攻打宛城,结果连日暴雨也打乱了计划,如今荆州受灾,只怕再次发兵不知何日,且让他等多活几日。
  最不愿经过的就是泗水关,但行程紧迫,纪灵硬着头皮经过了泗水关,心中滋味难受,越发的想要杀掉曹操这个奸贼,致使一路上他的兴致都不高。
  “报,将军,前方发现曹操人马。”流行探子相互发现对方。
  嘎嘣一声,纪灵瞪圆双目,咬的牙齿作响,问道:“可看清他们有多少人?”
  那探子小心说道:“前队两百余骑兵护卫,后有一车队。”
  袁术突然勒住了缰绳,两眼阴沉,突然让两组斥候继续打探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马经过,半个时辰后,两队人马都回来报告方圆十余里都没有发现其他人马。
  “好,天助我也。”纪灵忍不住大叫一声,那曹操也会有今日,真是上天待我不薄,此次他可是带了四百骑兵,两千甲兵,算算足足多出曹操十数倍,恰好今日借机杀掉曹操,只要安排的谨慎,任他插翅难飞,此地人烟荒芜,就算杀了也人不知鬼不觉,恰好可以除去心头大恨,只怕主公在这里也会非常赞成此事,想到这里报仇心切的纪灵马上命人马加快速度,就在前方五里,埋伏曹操的车队,杀人越货,一举两得。
  冤家路窄,曹操自然不会放松警惕,命探子就跟随着袁术所部,也加快了速度,不想与他们碰见,车队吱呀响成一片。
  “先生,若是他们来滋事,该如何?”张绣在窗旁问道。
  曹操看了一下周围,笑着说道:“自然不能放过他们,格杀勿论,不能放过一人。”
  “遵命。”张绣就是等着曹操这句话呢,话说跟着先生真是痛快,杀伐果断,不像其他文人那般只肯做缩头乌龟。
  走了三里多,走到一个大山谷前,却见前方跑回一匹白马,正是出去的探子,此刻人伏在马背上,而且一直弓箭非常清晰的出现在背后,不知情况如何。
  “是我们的斥候!”新军中的人已经认出了马匹装备,厉声喊道。
  “定是那袁术小儿心怀不轨,准备逆战。”张绣瞪圆双目,胸口起伏。
  两队人马转入中军,把曹操的车辆保护起来,不让四周留下死角,所有人都打起精神,随时准备进攻。
  “前方发现伏兵。”
  “后方发现骑兵。”
  几乎同时队伍前后都发现了敌情,明显用心险恶,准备前后包抄,定要消灭自己的队伍。
  车队的人并不慌乱,而是把军马卸了,上了马鞍之后,就可迎战,这正是曹操早就想过的,当时以防遇到盗匪,更好追杀,曹操也走出了马车,骑上一匹战马之上,有了高桥马鞍和马镫,他就不怕骑马,接着就对着张绣点头,让他安排战略。
  前有伏兵,后有堵截,这纪灵果然是要杀自己,曹操不动声色。
  张绣却是面带愁容,心有不甘,如今我方势弱孤单,唯有逃命,况且更为曹操的安危而担心,忍气吞声向着曹操建议道:“先生,今次我等不如突围,袁术兵多,不如我带兵前方突围。”
  曹操一举手阻止了他继续说话,看来今天是难免要大战一场,新军只有两百骑,张绣亲兵不过二十人,加上车队不过两百五十余人,若是现在突围,只怕前方伏兵那关不好过,若不能即使突围,只怕纪灵追上,更是大难临头,直接对众人说道:“兵不厌诈,那纪灵定然认为我们不敢攻击他骑兵,我便先败他骑兵,挫他的士气,这样一来,后方的伏兵定然打乱,倒是突围倒也可能,张绣。”
  “在。”张绣在马上抱拳道。
  “我命你为先锋,布锥形阵,我部优势在于急速,所以不可以恋战,冲破对方阵型。”曹操仔细想了一下当前的局势,唯独这样才能一子而活全局。
  “诺。”张绣听到曹操迎战,心情痛快,就算身死也不遗憾。
  “文聘!”
  “在。”
  曹操仔细看着这位小将,对他说道:“暂命你为中军,掌管新军,带随张绣将军冲破纪灵骑兵阵型后,迅速回转,杀他一个回马枪,可有把握?”
  “有,定破纪灵。”文聘肯定道。
  新军除了劈砍练习外,最多的就是练习急速转弯,迂回战术,他身为新军将军,自然有把握能够做到。
  “好,若能如此纪灵大败,出兵。”曹操虽不是武将,但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只有这般破敌,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后军变前锋,迎上了纪灵的四百骑兵,虽然纪灵看起来人数众多,但此刻新军却跃跃欲试,有了曹操的两样利器在,士气高涨,只求一战,那张绣勇敢过人,此刻就下令道:“全军听命,全速进攻,与我冲杀过去。”
  训练苦闷,最多就砍砍草人,此刻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嘴里嚷嚷着。
  “哈哈,他们是自讨灭亡,儿郎们,加快速度,前方两千甲士阻拦,他竟反来与我硬碰硬,我等要杀个痛快,杀曹操者封千户,赏金百两!”纪灵已经追了过来,远远看着曹操人马向着自己出兵,原来也是一个草包,催动胯下,战马四蹄狂飙。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冲啊。”埋伏在山谷的领军副将雷薄此时见曹操反向骑兵冲去,急忙收缩队伍,准备收网,手中大刀一举,率先发起攻击,曹操这次是注定失败,带着甲士为纪灵助阵。
  这里的老兵不少都参加过讨伐诸侯大战,经历过泗水关夜战,更受了曹操的蒙骗,没有人不想手刃此奸贼,一时间两腿撒开,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张绣挂好点钢枪,抽出了马刀,发令道:“众人听令,不得恋战,保持阵型。”
  并未使用骑射,因为己方人少,效果不佳,免得影响士气,直接命人马冲杀过去。
  新军都抽出了马刀,扬刀策马,就冲了上去,两军距离越来越近,如同两块乌云碰撞一起,战马的速度一减,紧接着杀声四起,血肉翻飞。
  “散开,莫要跑掉一人。”纪灵见对方速度不减,大概是有心逃走,急忙布置,定要一网打尽曹操的人马。
  纪灵一眼就看到前方银枪银甲的张绣,策马赶来,要杀之为快。
  一声金铁交接的巨响震耳欲聋,纪灵身体一晃,两腿夹住马腹,这才稳住身体,好大的力量,这张绣却是比上次还长了几分力量,顿时眼神更加阴沉,此子留不得,但那张绣只是一个回合,也不恋战,拍马便走。
  “莫让他们走了,追。”纪灵一心要杀张绣,此刻大喊。
  锥形阵只是扭曲一下,但纪灵的人马却乱了,又听将军这么喊,顿时乱了阵脚,有阻拦厮杀的,还有调转马头的,两百骑兵已经全部冲过了他们的防线,死伤一地,哀嚎一片。
  中军的文聘突然大喝一声,接着就看到曹操的骑兵队如同被暴风吹倒的秧苗般,连人带马都向着一侧倾斜,硬生生的将队形逆转过来,速度不减,很快以文聘为头,形成了一把尖刀,迅猛向着前方敌军刺去。
  “啊!”这一手让纪灵看得胆战心惊,能够露出这一手来,想这支队伍定然骁勇无敌,见到自己队伍散乱无章,急忙大喝调整,不少人的马还没有转头,那文聘就带着新军杀进了这支混乱的骑兵中。
  手起刀落,人头纷飞,新军依旧是用着迂回战术,从不恋战,一击即走,打得纪灵骑兵晕头转向,只觉得眼前一晃,接着好大的头颅就飞了出去,这马刀也锋利,从不拖泥带水。
  纪灵越看越惊,骑兵损失近半,士气低下,战马也被惊了,气得哇哇大叫,但也无济于事,他可是大将军,脑子清醒,千万莫让让他们回击。
  “向,步兵那边撤。”纪灵不想骑兵全军覆灭,马上下令,他早已经看透了这支骑兵,就是利用速度见长,人员少,步兵定能围而杀之。
  “好,总攻上去。”曹操拍手称道,纪灵这般做法反倒便宜了他们,顿时号角吹响,文聘带着骑兵画个圈,全部冲杀上去。
  后面的杀声震天,前方的骑兵们顿时心乱,快马加鞭就向着步兵方向跑去,纪灵大叫一声,该死,命令队伍慢下来,但屠刀就在脑后,谁敢听从,反而催马更急。
  “要糟!”纪灵见状就知结果,两眼通红,但以无力改变。
  新军死命追赶,就像赶羊一般,把纪灵的骑兵敢向自己的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