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藏雷看她如此为难,不忍再这样闹她,道:"和妳说笑的,放心,我进房时妳就已呼呼大睡,那些,是我编出来的。"
  "当…当真?"虞灵虹眉头豁然开朗,却又有一丝失望。
  嗯,藏雷点头,虽说这样隐瞒,两人的关系又没法明朗,但只要他心里清楚就够了,这时,虞灵虹却露出失望神情,一想到要往关山崖前进,心情便是跌宕谷底。
  想起昨晚的话,藏雷看得出端倪,道:"灵虹,到了关山崖后,假若聂志弘不反对…我就和你们一同前行罢。"
  "真的?你没骗我?"这话一出,一道嫣然的笑意产生于佳人面容上,再看藏雷频频点头,她难掩喜悦直道:"好!好!志弘师兄一定会答应的!"
  抱着喜悦之心,两人合骑一匹马,在路上还有说有笑,于二十八日之时,顺利抵达关山崖山脚下。
  而几家欢乐就有几家愁,不远处,聂志弘看到两道人影缓缓过来,即使已多月未见,那繁乱心情仍复杂难解,尤其过上这几个月,他们俩的感情竟变得如胶似漆,就算他已决定放下,仍受上不少打击。
  他默默走上前,摸摸头发,一时不该说些什么,只道:"灵虹,妳没事…太好了…。"
  下马后,虞灵虹稍做鞠躬,微笑道:"让你们为我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而后,大伙儿找了个地方坐下,并详尽告知两人在他们离开后所发生的总总事情,听完后,藏雷屏气凝神,道:"如此看来,你们准备好和黎介木应战了?"
  聂志弘点头,感觉得出他这段日子里似乎比以前稳重许多,虽说有自信,却不再自负,他道:"这几个月,大伙儿都勤奋练武,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师父说要去找那位画上姑娘后…就没再回来。"
  "是么…那荷枫呢?他的心情好些了么?"虞灵虹关心问道。
  古仁景摇头,叹道:"这段时日,他几乎不开口说话,一心就是悬着来此报仇,还好现在锦宣看着他,不然,真怕他一时冲动直往山上跑了。"
  藏雷望望周遭,道:"陆剑湖呢?韩在信上说你们约在虎头坡,为何现在不见他?"
  "陆剑湖好像有荷枫他爹的消息,因此便让我们先来了。"聂志弘解释时,谈话之余,辛痕从旁走了过来,但她的语气和多个月前简直判若两人,不耐烦哼声道:"我和华榛准备了点吃的,大伙儿过来吃吧!"
  看她如此,虞灵虹担心问道:"小痕怎么了?难不成给师父拒绝后,就成这样了?"
  "不…。"这时,出声的却是古仁景,他面露出无奈神情,解释起他们二人之事。
  自辛痕遭严灵空拒绝后,虽说她故作坚强,但偶尔安静之时,那失落心情仍会涌上,因此,每当她想不通,就会去找臭脸谈心,久而久,她渐渐依赖起他。
  某日,辛痕觉得烦闷,一人来到溪池边猛向水池中丢着石子,直至水花溅到她身上,她更是发慌道:"好闷啊,好闷啊,好闷啊…啊…啊!"
  "发生何事了?"这时,古仁景冷不防站在她身后,感觉已观察她多时。
  见鬼了?辛痕嘟着嘴,喊声道:"都是你啦!在山上这段时间,大家都像被你传染了般,全都塌着一张臭脸,你瞧,象是志弘、荷枫,他们俩都一样,天天窝在房里喝酒,还以为大伙儿都不知道。"
  "他们发生很多事,妳全都清楚,要体谅他们。"古仁景叹声道。
  哼!辛痕插腰道:"好,那锦宣咧?他可是春风得意的很,起先他还会说点笑话,可近来你瞧他,老在山上晃来晃去,像个有自闭症的小动物,一点也不有趣。"
  "他半年来都没和蓉连系,想去找她,却得顾虑大家心情,自然会闷,要体谅他。"
  呿,辛痕负气道:"山上唯一的姑娘就是华榛了,可她老在杞人忧天,谈起心来,总说,喔,没有呀,喔,没事啦,拜托…这谁还聊得下去?"
  "妳多试几次自然就行,毕竟你们俩较不熟,难免有些生疏,妳要体谅她。"
  齁!辛痕轻捶古仁景道:"你老叫我体谅他们,谁来体谅我啊?况且你们大家闲暇之余就在练武,我又只会几招防身术,让你们教我,又会打扰你们练剑,久而久,我就只能一个人在这儿丢石子、丢石子、丢石子!!"
  说着,澎通澎通声音持续作响,瞧她如此,古仁景问道:"那妳说说,要我怎么帮妳解闷?我若做得到,定会帮妳。"
  "当真?"辛痕欣喜道:"那你变出那些奇怪的怪兽,让牠们陪我玩吧。"
  "不行。"古仁景摇头,斩钉截铁道:"牠们可不是玩具。"
  哼!辛痕嘟嘴道:"我跟你说笑嘛,你就不能假装哄我开心么?还摆那张脸给我看,我不理你了!走开!"说完,辛痕任性的将头别开,不理会古仁景。
  顿时间,古仁景面露怪异神情,在两人安静同时,他突然站起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辛痕着实吓了一跳,拉着他的裤管道:"你吓死人啊!干嘛突然站起来?我不就和你说笑嘛,若你都不理我,我定会闷死呢!"
  "妳待着,我下山一趟。"古仁景完全没回她话,仅道一句就要离开。
  什么?辛痕立刻站起身,道:"你要下山,那就带我一起下去!"
  "我并非去游乐。"
  辛痕拉着古仁景道:"我不管啦!你带我下去,这儿闷死了,我想下山去逛逛。"
  古仁景起先不愿,双目不停望着山下,倘若在这样让她缠着,恐怕就会错过什么,面对辛痕这般撒娇后,他终于点头妥协。
  两人一到山下,"臭脸,你想去哪儿玩?"辛痕欣喜,转身看着古仁景道。
  但她这一转身,咻,眼前只留下一道微略的风影,那臭脸不知已跑到多远处去,完全没向她知会一声,就把她抛在此处。
  辛痕皱着眉咬牙道:"讨厌!明知我不会武功,你以为大家都能像你这样,咻咻咻就不见了啊?哼!神仙都这样!"
  而离山下不远处,一名身穿道袍的白发老者,正和严灵空起了谈话,那老者道:"老夫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吧?前些日子,老夫和那雷小子有过一面之缘,他曾要我查他娘的死因,老夫查过,他娘死于你二十岁寿辰后没几天,而杀他娘的便是你这张脸,因此,那人不是你,就是严灵雨。"
  "荒谬!"严灵空难得动怒,道:"雨岂会杀他的妻子?而我…二十岁寿辰后,我…。"
  "你先别气。"仲轻抚长须道:"老夫想严灵雨便是误解是你杀了他妻子全族,才会对你如此憎恨罢。"
  终于找到原因,严灵空却是一头雾水,没法撇去嫌疑,闷着道:"没理由…不是我,也不是雨,那世上还有何人,会和我们两兄弟生得一模一样?"
  "老夫想,你们人间有易容之术,雷小子亦有此招,会否是有人易容成你们俩的模样?而那人便是针对你或严灵雨来的。"仲分析道。
  易容…易容…易容,想到这,严灵空的脸色一塌,道:"难不成是他…?不错,当年他已入魔…就算不用易容术,也能用幻化术…。"
  "你有端倪了么?"仲问道。
  严灵空点头,应声道:"若我猜得没错,那人名为叶云霸…他恨我入骨,因此极有可能为了对付我,而假扮成我伤害雨,定是如此。"
  哦?仲好奇问道:"那姓叶的,是何许人物?"
  严灵空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道:"仲宫主…抱歉,你待我好,我不愿对你隐瞒任何事,但这事儿攸关一位姑娘的清白,我…不便奉告。"
  "是么…。"仲叹道:"好罢,你若不愿多说,老夫亦不强求。"
  "多谢…。"严灵空稍作拱手,却灵机一动道:"仲宫主,那我可否请你利用你的察知能力,替我查个人。"
  嗯,仲点头等待严灵空说出此人,但严灵空此刻却是支吾,道:"她…她叫…可我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看他这副模样,仲不免问道:"那人对你很重要吧?你就是用对她的记忆做祭品,去封印了某个孩子的生长?"
  "你…!"严灵空大吃一惊,仲回道:"不用惊慌,两百年前时间缝隙中出现两名孩童,作祭者分别是你和雨,雨这边是雷小子,可老夫并不知雨用何物作祭,至于你…瞧你这副模样,定是用记忆去封罢。"
  对此,严灵空并无回答,沉默些许后,只道:"所以当真没法子知道她是谁么?"
  "行。"仲点头道:"但你必须给我另一个认识她的人,或许老夫就能找到你们三人的共同点,当然,那人必须已死。"
  "两百年前…认识她的人…认识她的人…还要死了…有了!聂飞…。"话到嘴边,严灵空又将话吞了回去,道:"罢了…或许这是命中注定,查不到便罢,我在想法子吧。"
  "为何不说出来?"仲不解道:"既然你有线索,为何不提供给老夫?还是,那姓叶的,或许也知道你要查的姑娘?"
  "不行!"严灵空大声阻止道:"叶云霸更不行!况且…况且他已入魔,没准儿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既然活着,就不能用察知能力吧。"
  仲没法理解为何严灵空如此激动,但看他如此,实在不愿再勉强他。
  "师父!"两人安静之时,古仁景终于赶上来,可他并非被严灵空吸引过来,吸引他过来的,是仲,毕竟古仁景是神族转世,那和仲,多少能有感应吧。
  "师父…还有…仲宫主…?"古仁景摆出讶异神情,叫出声道。
  严灵空稍作点头,而此刻,仲的神情却比古仁景惊讶,嘴角不停微微抽动,眼神亦变得和蔼万分,呼道:"好,好,好!"
  "仲宫主,你为何会在…?"
  "先别说这个,快,老夫要把这东西送你!"古仁景还没说完,仲就像个充满童心的老人,不仅打断他说话,还不停摸着怀袖,而后,拿出了一把扇子,道:"方晨,这扇子是老夫要还你的见面礼,你可别小看他,他现在上头可有神器寄宿,雷小子想要,老夫还不给他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