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臻无法理解,问道:"我真不懂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因我还欠另外一个人。"杨锦宣无奈叹道。
苏妤臻问不出个头绪,只好先替杨锦宣包扎,同时,下一场比武也将进行。
最后一场非赢不可,派出的人自然是大师兄聂志弘。
聂志弘在前几次比武中,每每都有逼出潜力之迹象,让祭炎更加专注此场比武。
对方派出之人名唤"绝愁",他手持一把大锤,长相如鬼见愁,龇牙裂嘴,一上来便大声放话,道:"小子,殊魂鼎老子要定了!看见我手上的大锤么?不想被打得皮开肉绽,快些投降吧。"
聂志弘很难理解,为何他老碰到向他放话的敌手,尴尬道:"那就开始吧,多多指教囉。"
聂志弘认为此战不能马虎,一开始就使出拿手技御雨字炎诀的剑术,配合"炎"之属性朝其攻去。
然而,这大块头绝愁的专长便是记忆高超,他仅看一次,便记住聂志弘之剑法,且于聂志弘前几场对决时,他皆无缺席,一直盯着这"可造之材"。
由于聂志弘一直都仅用基本动作或御雨字炎、石诀二诀,因此这些招数早已被此人牢牢记住。
而聂志弘又不如严灵空懂得将五式灵活运用,仅是死板使用招式,因此,虽说绝愁攻不到他,但聂志弘也同样攻击不到敌人。
这回,绝愁突然使出陈华榛回天噬马刀之步数,这才让聂志弘顿悟,原来不仅是他,连队友之招式都被此人看透。
由于聂志弘经常使用炎诀、石诀,导致其他三式荒废练习,一时半刻间,他根本记不得要如何使用,绝愁把握此机,不只使用聂志弘之招式,还分别使用其他人之招来对付他。
这下可让聂志弘陷入前所未有之危机,加上他本身心浮气躁,首次遇上这问题,着实让他慌乱阵脚。
场外队友亦万般紧张,而祭炎这边,藏雷对祭炎问:"就算那人会用和他一样的招式,可他有五行能力之优势,又岂会被吃得死死的?"
"只怪他涉世未深,若他站稳阵脚,绝愁根本伤不到他。"
藏雷叹道:"心态问题么?"
"你得引以为鉴,说起来你的性子比他胡来,就算你已能独当一面,但对感情一事…。"
"呵呵。"一听此,藏雷撇掉话题:"先看比赛吧。"
当他们讨论时,聂志弘终于想到能用"炎"、"石"之五行属性,心道:"哈!这回,我就不信绝愁还能模仿?"
此刻,面对弹炎和碎石攻击,绝愁却不慌不忙,还从身上拿出一包东西,里头尽是装满"小石子"和"火折子",用来代替他无法施展之五行能力。
"这…这什么东西?"聂志弘被其丢出之东西吓着,慌张问道。
藏雷见此终忍不住捧腹大笑,直道:"这样也行?"
"严灵空啊严灵空,看来你太过保护聂志弘,才会让他连这点小技俩都应付不来。"祭炎喃喃自语。
面对聂志弘比武失利,杨锦宣在旁自乱阵脚道:"这绝愁能看清咱们,志弘又甚为惶恐,真是糟糕!"
"除了炎、石,志弘没别的招式?"古仁景不解问道。
"嗯…。"陈华榛思考道:"听说共有五招,可志弘师兄鲜少使用,恐怕生疏了。"
场上,聂志弘手舞足蹈,毫无反击之力,也被绝愁先后丢中石头、火折子,明明只是被这寻常小东西砸到,但聂志弘却因害怕,心理作用让这伤害力大幅加成。
步步被绝愁逼退,聂志弘心头有股声音不停激励他,道:"不能,我绝不能输给他…我连十魔将都还没遇上…。"
顿时间,聂志弘深吸口气,决定停下脚步,冷静下心,绝愁看聂志弘停下动作,好奇问道:"聂公子,想认输了么?"
聂志弘没与理会,仅拖着下颚,低头沉思,陈华榛好奇道:"志弘师兄是怎么了?一动也不动?"
"志弘要能沉淀一下固然是好,但此刻正在比武,万一绝愁攻过来…。"杨锦宣担忧道。
果然,一切就如杨锦宣所说,绝愁岂会给聂志弘休息机会?抓紧机会,自是乘胜追击。
面对绝愁紧迫攻势,聂志弘反手一攻,绝愁硬接此剑,问道:"还要挣扎?你的招式我全都会,胜败乃迟早之事!"
聂志弘没与理会,仅是高举长剑,不再遵循步数,向前随意刺击,绝愁笑道:"就算你随意攻击,久了亦有相同步数。"
即便如此,聂志弘仍一心攻击,绝愁深觉不太对劲,忽然间,他竟打了个哆嗦,问道:"为何突然有股寒气?"
只见聂志弘之剑上渐渐有冰晶冻结,半刻钟内,竟形成一把冰剑,冰剑散发浓厚寒意,随便一挥,都带强大之寒气,聂志弘见此,立刻将紧绷情绪放松,甚至欣喜大作,直道:"太好了,我想起来了!"
在场外之祭炎见此景,竟露出诡谲笑声,道:"这还算点样子!"
藏雷意外地看着祭炎,心道:"祭炎大人竟因聂志弘而笑?但聂志弘从未使过冰之能力,却能在危急下施展出来,也难怪祭炎大人如此在意他,这样…我是否不该再忤逆祭炎大人,应配合他的意思…参加最后一场比武?"
"这什么妖术?"突如其来一把冰冻剑,绝愁不得不大吃一惊道,这下,他可没得模仿。
原来,方才聂志弘想起师父老说他心浮气躁,因此,他决定停下脚步好好回忆,最终想起这久未施展之御雨字冰诀,而这"冰"能力,却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聂志弘虽是乘胜追击,却感觉有玩的韵味,仅因他童心未泯,太过欣喜使出这冰能力。
而绝愁天生畏寒,如今又处冬季,他一路被逼到无可反击,将怀中火折子拿出来发了疯似的丢他,还不忘顺道取暖。
最后,聂志弘仍决定以熟悉之御雨字炎诀,配合冰冻剑,如同水火交融,忽寒忽热。
正当聂志弘要攻下去之瞬间,大磅一声,绝愁忽抛下大锤,抱头颤抖大喊"停!停!停!我认输了!"如此狼狈之态,和方才那大块头简直判若两人。
胜利后,聂志弘退去紧张神情,完全释放内心喜悦,这场比武不仅让他学到许多,还让武功更上一层楼。
祭炎默默走来道:"此场比武是聂志弘等人胜了。下一局…紧接在明日,对手是夏湖。"
"明日就打?"这结果,显然让聂志弘不满意。
杨锦宣亦是充满怒气,大声指责:"你分明不让我们休息?"
徐蓉走向前,以端庄之姿,欲替祭炎解释:"聂公子、杨公子,请听小女子解释,这乃抽签决定,并非祭炎大人循私或刻意欺侮你们…。"
"不必与他们多说,若怀疑比武公正性,大可不比,弃权离开。"
"你…!"聂志弘握紧双拳,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祭炎临走前,放声道:"夏『湖』是四天将带领之队伍之一,最好有心理准备。"说完,祭炎拍着衣袖离开,不顾大伙儿抱怨和不满。
原先开心情绪,被祭炎这番话全数打乱,众人没时间庆祝,也不想多做练习而消耗体力,吃完饭后就熄灯休息。
可今夜,庄园来了一名外貌端庄贤淑之女子,指名要找杨锦宣,他似乎也早料到女子会来,已在门口等候多时,随后便和女子四处散步,道:"馨兰,我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妳。"
原来,这名女子便是杨锦宣之前情人"莫馨兰",当时出现在五绝中的女人就是她,看见故人摇头,他自是杀不下手。
而莫馨兰年龄大约三十出头,举手投足如徐蓉一般端庄,从此处可知,杨锦宣喜欢的便是"举止优雅"的女人。
"今日之战,是馨兰欠你的人情,对不起…但绝伤是我夫君,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受伤。"莫馨兰面露自责道。
杨锦宣发出关心语气道:"我知道,第一眼看到妳时就猜到了。这些年,妳过得好么?他待妳好么?"
莫馨兰微微点头道:"虽说他不浪漫,也不善于甜言蜜语,但至少对我是真心的。"
"这下我就放心了。"杨锦宣微笑点头,露出释怀之神情道。
看杨锦宣容颜未改,莫馨兰不禁感叹:"你还是没变,依旧是这般样貌…。"
杨锦宣并无多做解释,仅道:"这就是缘分,妳说是吗?对了…我得告诉妳个坏消息。"说着,杨锦宣显得凝重。
"我知道…馨莲死了。"莫馨兰表示,自和他分开后,虽鲜少回去找莫馨莲,但偶尔还是会去探望一下聊表关心。
可上回去探望时,发现莫馨莲家中空无一人,逛个逛,赫然发现她与其夫君之墓碑,这下才后悔自己没能好好照顾妹妹。
听到此,杨锦宣保密莫馨莲最后之遗言,仅道:"现在,妳有了好的家庭,馨莲在天之灵,定为妳感到开心。而我…也有心上人,这对咱们来说,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你已有喜欢的人?"莫馨兰面露难过问道。
杨锦宣点头,甚至露出愉悦神情,说起徐蓉的一切,看来神采飞扬,不亦乐乎。
"是么…。"莫馨兰越听越难过,道:"那…她一定是很好的女子…。"
看其神态,杨锦宣这才发现他忽略莫馨兰的心情,道:"馨兰,都过去了。既然当初这样抉择,就让过去随时间消逝吧。"
"如何消逝?"莫馨兰语带哽咽:"记忆太过深刻、过程太过浓烈…倘若今日我的容颜和你同般,你会接受我么?"
提起过去,杨锦宣感慨摇头,道:"我从未嫌弃妳的外表,是妳太过在意…罢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也许我太过自私,但,我还是想知道一句…杨大哥,你真的忘了过去?"莫馨兰忍不住流下眼泪道。
"没有。"杨锦宣坚定摇头:"如同妳所说,过往之事就同我的血液一般,一直流在我的体内,它曾是活过的回忆,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