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就让几个都愣了些许,余天虎和杨清都停下了手,望向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只见妇人倒地不起,头上满是鲜血。
周六少不以为然,过去用脚踢了踢妇人。可这时他也傻眼了,他还以为妇人用苦肉计,想让自己罢手。可他这一踢,妇人就躺于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感觉一般。他弯下身子,在妇人的鼻前一探,他都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想不到自己不经意的一拉居然让本就站立不稳的妇人撞到了墙,而且最重要的是妇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虽然周府霸道横行,可出了人命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一想到为了这个妇人要费劲财力物力去赎罪,顿时心中一想不值得。
“萧梵,你家欠我周府钱的事就算了,你也不用还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你也是聪明人,希望你不会做出让我们都下不来台的地步。”周六少狠狠的留下话,他不敢在这里久留,蹭着无人之际,赶紧带着余天虎和杨清离去。
萧梵被打时,硬是咬着牙,不喊出一声疼痛,他就是要证明自己有骨气,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就在这时出了事。
萧梵不顾遍体鳞伤的身体,赶紧来到母亲的身旁,扶携起妇人,只见妇人脸色苍白,头上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下,关键是妇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萧梵心一紧,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脑海,看到母亲这样,他不敢再往下想,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眼眶,心中虽是哀号,可那无法掩饰的怒火也从中表露而出。
萧梵无法压制心中的哀痛,嚎嚎大哭,母亲与他十年来相依为命,虽然生活得贫苦,可却幸福美满,乐不思蜀。如今母亲却被人给打死,而这罪魁祸首正是周六少。
一想到周六少那丑恶的嘴脸,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起身要去找周六少拼命。就在这时,一只略有温度,带着温馨的手拉住了他。
萧梵顿时愣了一愣,随后欣慰万分,拉他的人正是他的母亲。见母亲没出事,他不安的心就放了下来。
“娘,梵儿这就给你找大夫去,您先休息着。”
萧梵就要抽身离去,可妇人一句话就把他留了下来。
“梵儿,等等,咳…娘没事,你可千万别去找周六少麻烦,你是斗不过他的,周府财大势大,娘不希望你出事。”
“不行,周延耀他居然敢伤了您,我虽然斗不过他周府,但我也要让周延耀付出代价。”周延耀正是周六少的名字,在周延耀进屋时,萧梵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他,连称呼都是姓周的,提起他的名字都感觉到恶心。
妇人知道萧梵此话的意思,看着杀气腾腾的萧梵,她顿时心里惊慌失措,她自己出事没事,而萧梵出事她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梵儿,你不必为了娘做到如此地步,其实…其实你并不是为娘亲生的,娘只养育了你,而且还让你受尽了贫苦,娘实在是对不住你,娘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去冒险,像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妇人赶紧劝慰道,说出这话她是深深感觉到心里刺痛。
“娘,别说胡话了,我知道你想阻止我去报复周延耀,但您也不能说出我不是您亲生这种话来敷衍我吧。”萧梵顿时就有了一丝欣慰的怒气,虽然不明显,可脸上的杀气却消散了许多。
“梵儿,这么多年来,娘心中有着一件心事,我想是时候告诉你的了,你确实不是我亲生的,而是我在森林中捡来的,当时……”妇人怀着凄凉的心情,慢慢的向着萧梵阐述着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萧梵一时间感到不可思议,彷徨,迷茫,疑惑,种种心境在他听着母亲的阐述越发的不可置信。虽然他才年仅十三,可他却知道许多其他少年少女不晓的人情世故。
从他懂事开始,他知道母亲的种种不易,故而,家境贫寒的他心里成长比其他人成熟了许多。在他这个年纪,许多少年基本上都是在学堂中度过,有着回忆着童年生活,当然,也有和他一样的贫苦家庭。可他却没有,家里没有那对他来说是奢侈的经济条件,童年生活也都是陪同母亲度过,根本就没有玩伴,可他却并不孤僻,也不抱怨自己的家境。
他选择了承担,身为男儿,必须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从五岁开始,他就帮着母亲去干农活,劈柴,挑水等等重活,他几乎一人包揽。
萧梵母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很欣慰,她知道十年前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原来,妇人都是孤身一人,她的丈夫数十年前因疾去逝,她却并没有再续姻缘。她一个人过着非人般的生活,官府根本就不理睬,可她却很知足。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个孩子,可丈夫已经去逝,她又没再续,这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夙愿。
十年前的一天,她依如往常,干完农活的她往回家中,背上还有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正是山上刚采下的新鲜野果。虽然在他人眼中并不算什么,可这些野果肉质鲜美,唯一就是果皮难剔。她每次采着野果,在家中就把果皮剔净,然后再拿去卖,虽然卖不了几个钱,可毕竟也是能够减缓自家的经济困难。
“呜哇,呜哇。”
在妇人正乐不思蜀的回家途中,她听到了丛林之中有着孩童哭喊之声。她随之一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那孩童哭的甚是凄惨,越哭越叫人心疼。她就往那哭声传出的丛林中走去,随后在一棵大树旁发现了目标。
一个婴儿篮,里面一名婴儿指手划脚,撕心裂肺般的哭喊着。婴儿的穿戴虽然算不上奢华,可与她自身相比,可就好得不知道多少倍。她左右察看,可却没有人家,明显这个婴儿是名弃婴,到底是谁遗弃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妇人心想,难道是自己感动了苍天,老天爷送了一名婴儿来给她,她的心愿也就了结了。见没有旁人,而婴儿又哭闹得厉害,她就抱起婴儿回到了家中。
妇人刚开始还以为是婴儿饿了,她就在镇中买了点牛奶。可谁知,牛奶不喂还好,一喂哭得就更厉害,她隐隐就知道不妙。她把婴儿从婴儿篮里抱了出来,一张纸片从婴儿的背部丢下,她并不识上面的字,于是她就把纸片放于兜里,抱着婴儿就去镇上的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见妇人的模样,就知道她的生活家境如何,一身打着补丁,身上带着些许泥土,怎么看也是一个穷人。大夫不让妇人进去,这就是穷富的区别。
妇人苦苦恳求着,可大夫根本不予理会,还把她赶了出去。就这样,她苦寻着大大小小的医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家小医馆肯接纳了她的请求。
妇人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可随后大夫的话让她十分的惊惧。大夫替婴儿诊断过了,婴儿身窜重疾,如果再不救治,那可真的会命丧黄泉。这话就如同一个重锤,狠狠的敲击着妇人的心。
病不可怕,没钱才可怕。从大夫那里得知,治好这个病需要最少二十两的银子,二十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或许数额有点大,可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可对于她来讲,这就相当于一个天文数字,她家里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光阴所存的也只有将近十两,再让她拿十两出来,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苦思不得解决,而大夫已经给了她最大的优惠了,无奈之下,为了拯救婴儿的小生命,妇人就去周府借了钱。周府允诺,每年一两利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借了,最多自己再辛苦点就是。
就这样,小生命在她手中救了回来,而那张纸片上的字,她找了人认了认,是个“梵”字,不知所以。而她感觉这个字可能代表着什么其它意义,而她丈夫本姓萧,就给婴儿取了个名字为“萧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