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蹉跎,十年的温馨生活已经被人打破,至此以后,就是孤身一人,再也无牵无挂。母亲在世时,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去惹事生非,尤其是那些地头蛇。可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杀母之仇不报不足以平息自己内心的愤怒,自己也没脸面对已经过逝了的母亲。
萧梵快速的向着周府的方向奔驰,他虽然知道自己一个人很难撼动这棵大树,可这口怒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去。有人说,不会去报官啊,已经出人命了,官府会管的。这些萧梵早就想过了,官官相卫的例子,比比皆是,搞不好,周延耀关进去没两天就出来了,周府只要付出一大笔资金买通官府,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十年来,萧梵虽然家境贫寒,可勤劳的付出都会有收获。无论收获的农作物,还是采摘来的野果,或是编织的产物,都拿到街区来卖以获得收益。对于陈塘镇的各条街道,虽不能说驾轻就熟,但各大府坻他都知晓在哪个位置。
萧梵笔直的朝着周府的所在位置冲去,带着腾腾的怒火与杀气。很快,一座豪华巨大的府坻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下,不用说,正是周府。
周府占地将近百亩,对于萧梵来说,堪称巨无霸般的存在。奢华的装潢,数百个下人奴仆,不但房间数不胜数,假山,背景,花园,凡是能够把府内映衬出豪华的,周老爷是一应俱全,丝毫不怕资金带来的困扰。每年周府向着租赁之地收租数万两,这是一笔巨大的资金,而这些奢华的东西,他根本不怕会供不应求。
站在周府门前,有两名凶神恶煞般的守卫把守着门庭,连一只苍蝇飞过,他们都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死。周老爷交际甚广,好友甚多,来投靠的也多。所以大门除了晚上关闭外,其余时间都是敞开的。只要守卫把守好,那就没问题,任谁也不敢在周府内闹事,谁都知道,那样做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萧梵当然也知晓这一点,可失母之痛怎么能压制得下,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让周延耀付出代价。
“周延耀,滚出来。”
萧梵对着大门怒喝道,隐隐有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大门,深怕周延耀跑了。
守大门的两名大汉一愣,他们面面相觑,看着像叫花子般的萧梵,他们不明所以。可在周府大门外大吼大叫,已经犯了大忌,而且吼叫的居然是六少爷的名字,谁会这么大胆,看来也只有眼前之人了。
街道上数十路人都听到了萧梵的怒喝,他们交头接耳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相同,不知道这名少年在周府外面发什么疯,看来有好戏看了。
“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在周府外大吼大叫,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居然还敢直呼六少爷的名字,找死。”一名大汉身子一挺,大声斥责道。
“把周延耀叫出来,我要报仇。”萧梵毫不理会大汉的斥喝,恶狠狠道。
一听这话,数十路人里像炸开了锅一般,蝇头蚊声四处传播,他们有的人心存怜惜,有的存心看热闹,有的嘲笑不断,有的默默不语,他们心里都翻腾起不同的反应。谁都知道周府是陈塘镇地头蛇,就算有人被周府欺辱了,许多人都是忍气吞声以求得平生,而像萧梵这样直接寻上门的,那可是头一遭碰到。
大汉一听这话,顿时就焖了,看着这名样貌平平,穿着朴实的少年,他可不知道对方与六少爷有什么仇恨,可这里是周府,容不得对方在这里撒野。
“小子,看你年纪不大,在这里大吼大叫的事也就算了,快快离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大汉知道可能是六少爷在外面惹了事,对方找上门来了,虽然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直接找上门的人,可为了不让他人看笑话,赶紧劝慰道。
“想让我离开就把周延耀叫出来,他是杀人凶手,他杀了我母亲。”萧梵义愤填膺道,两只拳头早就攥得紧紧的,双眼看得出来,已经被仇恨给染得血红。
大汉一听这话,顿时就感觉到有些不妙,虽然六少爷不务正业,经常会惹是生非,平时也就小打小闹下,现在倒好了,居然连人都敢杀了,可他毕竟是六少爷,天大的事都有周老爷顶着,看来这次周府得破财消灾了。
路人们都听到了萧梵的怒喝,他们许多人都渐渐离去,不想参与这趟浑水,听得越多反而麻烦越多。虽然他们想看热闹,可他们都知道,像这样子的事情,周府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大不了被关个几天也就不了了之。
见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大汉顿时就松了口气,看来他们都有自知之明,他挺起胸膛,走到萧梵跟前,弯下身,轻声说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我会禀报给老爷的,希望你别把这件事闹得太大。”
“钱?钱能买我母亲的命吗?我不要钱,我要周延耀,叫他出来。”萧梵不理会大汉的劝导,依然固执道。
“小子,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再胡闹下去,我可就不客气了。”大汉的脸也变得铁青,怎么这小子这么不开窍,明知道斗不过周府还一如既往,虽然杀人进牢狱是不光彩的事,可在周府眼里,也就银子的问题,就算被关,官府也不可能会对六少爷动刑,官府当然也不想得罪周府这只地头蛇,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萧梵知道自己若这样喊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把周延耀给弄出来,对方杀了人,怎么可能会出来与自己对质呢。一想到这里,他就动起了其它心思。
看着沉默不语的萧梵,大汉顿时就放下了心,看来对方已经在思考他的提案了,虽然周府可能会赔出一笔钱,但怎么也比六少爷被抓进牢狱之中好得多,关键是赔偿给萧梵的钱肯定要比买通官府的钱少得很多。
萧梵凶眼一转,顿时一抬脚,就踢向大汉的裆部。他知道,任何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此处,而自己身单力薄,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大汉,唯一的方法就是给对方致命一击。
大汉先是一惊,可他毕竟是守卫,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法眼,如果真的中招了,那还真是笑话了。
大汉双脚一夹,类似于八字钳羊马的姿势摆出,把萧梵的脚紧紧的夹住,再大手向着萧梵脖子一抓,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从萧梵踢出一脚直到被大汉抓住,也就数秒的时间,可见这名大汉身手不凡。
“习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