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月,莫叔让你们过去呢?”
清忧轻轻的叹了口气,衣袖轻挥,直起身子来:“看来我们的命运,现在才真正开始呢。”
月挑了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命运这东西已经折磨了我们这么久,还怕它会对我们更残忍么。”
清忧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同月一起离开了湖边。
然而她心里,却一直觉得,命运没这么简单……
不知不觉,便已到达清忧和月离开万人窟后住着的地方。
那是一座悬在半山的阁楼,从山下都阁楼上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借助,只能用轻功攀登。
那座阁楼被隐没云雾之中,是个练功的好地方。她们也是在血海中沉浮了这么多年后,才有资格住在这里。
这里除了清忧和月,还住着另外一个神秘人,他从未在她们两人面前露过面,甚至连他的声音她们也未曾听过。莫叔也从未提及他的身份,只是吩咐她们每日给那人把饭菜送到门口。
莫叔从来不会到阁楼上来,这是第一次,想来,也是最后一次。
清忧和月到达阁楼之时,莫叔已经等在那里了。在清忧眼里,此时的莫叔还是如五年前一样如同一个和蔼的父亲一般。可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内心,其实是个魔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莫叔。”
莫没有回头,只是背对她们自顾自的喝着茶:“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了吧?”
“想来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吧。”
莫放下茶杯,转过身来,“今日会有人来接你们,他们就是你们的新主人。”
清忧和月轻轻点了点头。
莫看了看清忧和月两人,“你们两个,是万人窟里最优秀的杀手,你们也应该明白你们是不能有感情的。”
月皱了皱眉:“莫叔这样说,是不相信我们啊。”
莫笑了笑,将手背在身后,飘向山崖之下:“不是不相信你们,我只是,不相信命运罢了。”
“莫叔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的了?”
月说着便走到石桌旁,随手提起茶壶便把茶水往嘴里倒,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满脸不悦:“这么久了莫叔还是爱喝这香樟茶,也不嫌苦得慌。”
清忧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绢递到月面前,“明知莫叔爱喝这香樟,你又偏爱去尝,你这般自讨苦吃又怪得谁。”
月接过手绢,随意的擦拭了嘴角,起身往阁房走去,边走便道:“我还是去收拾收拾我的东西吧,这一走,也许以后都没法回来了。”
走着走着,月又回过头看着清忧:“你不去收拾收拾么?”
清忧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不用收拾些什么。”
月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清忧抬头,看向那神秘人所住的阁房,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她对于阁房里住着的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奇,就如同她刚到这座阁楼上一样。
给神秘人送饭的任务,是她跟月商量好的。她每次送完饭都会偷偷躲在在阁房外观察神秘人的动静,等待他出来拿饭菜,可每一次,饭菜总会在她眼前神奇的消失,她甚至连门开都没有看到。
她对那神秘人唯一的认知,就是常从他房间飘出的云雾茶的香味。
那香味很淡,一般人几乎闻不到,只是她嗅觉向来比常人灵敏,而且她有一个故人奇爱这茶,所以她便也就记住了这茶的味道。
临走之前,清忧对那神秘人的好奇依旧,于是,她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不是用饭菜,而是他最爱的云雾茶。
清忧将泡好的云雾茶装在茶壶里放在阁房外,还故意将茶壶盖揭开,她放好茶壶正欲找个地方躲起来,那扇从来开过的门突然“吱吖”一声打开了。
清忧楞了一秒,本能的便要往房里蹿,怎料一个身影闪至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茶壶席卷了去,硬生生将清忧伤挡在了门外。
清忧被挡在门外急了眼,抬脚便往门上重重一踹。
见房中没什么动静,清忧又欲抬脚,房里却传来了一个沙哑却不乏有力的声音。
“你这丫头,脾气还挺大。”
清忧停下动作,一时楞在了那儿。
嗯?男的?老头?
清忧理了理衣袖:“前辈喝了我的云雾,连门也不让我进么?”
房里沉默了几秒,声音幽幽传出来,却不是在回清忧的问话:“要走了么?”
“是啊,莫叔已经安排了我和月的去处。”清忧见他没有开门的意思,干脆席地坐在门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这里。”
“你应该知道,你是杀手,最忌讳的就是留恋和恻隐之心。”门吱吖一声隙开一个缝,茶壶被放在了门口:“多谢你的云雾,只是这泡茶的手艺还差些火候。”
清忧微微侧头,门一如既往的紧闭着,她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服:“前辈,你好自为之吧,我想,莫叔会安排别人来照顾你饮食起居的。”
清忧正欲离开,房里再次传来了声音:“看在这壶云雾茶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凡事不要领悟的太深。”
清忧似懂非懂的蹙起了眉,转身若有所思的走着,也忘了要答谢前辈的赠言。
“你怎么了?”
月打开房门,便见清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清忧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的东西收拾好了么?”
“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只是一些小东西。”
月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便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动静,月和清忧顿时警惕了起来。
两人目光交接,两枚暗器准确无误的往身后那身影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