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宁黎的军队便已早早潜伏在了皇城城外。
宫中上下都在为今晚的寿宴而忙活着,宫里看起来看似平静无比,却已是暗涌不断。
宁阳在等着晚宴开始就对城外的宁黎发出信号,微生凉浅则召集了宫中所有催心阁的人在皇后殿中候命。而这一头,云图已经召集了一些宫中的侍卫,准备午时之前发动宫变。只有夜清忧和冶致,闲情逸致,赏花品茶。
凤天和朝中大臣陪同着冶致和其他王爷们在御花园赏着花,丝毫没有预感到宫中即将发生的叛乱。
冶致虽在御花园里赏花品茶,看似没有什么动作,但实际上手下的暗卫已在做着准备。
他知道,宁黎那边夜清忧一定有办法解决,现在他要解决的,就是微生凉浅。
风归镜其实是随着冶致一同到了璇玑宫中的,可他一直都未现身,那都是为了对付微生凉浅。
……
“镜,入宫以后,你先不要露面,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风归镜抬头看着冶致,等待着他的下文。
“微生凉浅武功虽不及我,但她的巫蛊之术却也是我所忌惮的。虽然对付她容易,可若想要抓住她,就必须先破了她的巫蛊之术。”
“请皇上示下。”
“异矢楼兰是巫蛊之术的克星,但要单凭它还毁不了微生凉浅的道行,还需要一个阵法。我会告诉你布阵之法,你需将阵法布在公主殿中,阵法启动后需要两个九五至尊之人入阵,我会寻着机会让凤天与我一同入阵。阵法成功后,微生凉浅并不会有任何的察觉,不出一日,她就会尽失蛊术道行。”
“那么,跟在微生凉浅身边的那个叫璃辛的女子呢,如何解决?”
“她是月的妹妹,月必定是在暗处保护着她的,我知道你是无法下手的。清忧也答应过月不伤那女子的性命,我自然也没有费杀她不可的理由。你就专心布阵便是了,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
“是。”
……
午时已近,云图已将人马召集完毕。
云图按照夜清忧吩咐,午时之时发动宫变。
宫中消息传出,宁黎果真以为计划临时有变,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带兵攻打皇城。
宁阳和微生凉浅见情况发生了变化,顿时明白是夜清忧在其中捣乱,欲派人出城阻止宁黎,宁黎却已攻城,再无阻止的机会。
无奈,微生凉浅也只好改变了计划,提前召集了催心阁的人候命,等到宁黎攻入皇城便一举拿下宫中的凤天和冶致。
先是宫变,后又是宁黎起兵谋反,凤天再无了与冶致等人赏花品茶的兴致。欲回殿去主持大局,然御花园早已被微生凉浅的人重重包围,凤天不得离开半步,心中更是焦躁无比。
反而是冶致,还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闲适的品着茶:“皇上且不要着急,安心在此处品茶吧。你想离开,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凤天握紧双拳,一拳重重打在檀木桌面上,一脸怒气:“放肆,没想到他们竟已胆大到了如此地步,朕作为一国之君,又岂可放任,坐以待毙!”
凤天欲离开,被冶致手下的人拦下,凤天侧眼看向冶致,冶致淡淡道:“皇上若是相信你女儿的能力,就安心呆在这儿吧。”
“我女儿,你说茯苓?”
“她能够解决这些事的,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她的好消息吧。皇上今夜的晚宴,也一定能够照常进行的。”
凤天皱眉,怒气未消:“均皇开什么玩笑,茯苓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又怎能化解得了着灭国的危机。”
“在皇上看来,她是弱女子么?”冶致端起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轻笑道:“可在冶致看来,她的强大,是这世上许多人都不及的。就算皇上不相信她,也该相信冶致吧,毕竟冶致的命,也还压在这里。”
见冶致如此笃定,而且这事情也别无他法,凤天也只好听从了冶致的劝说,坐回了座位之上。
午时三刻。
皇城城门告急,城门之中守卫见抵御无效,遂举旗投降,为宁黎打开城门。
这场战争,看起来已成定局,毫无悬念可讲,但在宁黎大军进入皇城之后,局势却发生了逆转。
大军自南门入城,入城半个时辰后,大军突然倒戈相向,转入皇上阵营,转而捉拿逆贼宁黎。
这场战争,看起来悬乎其悬,却实则都在夜清忧的掌握之中。
宁黎被擒,士兵又将皇后宫殿包围,捉拿了犯上作乱的妖后宁阳,带到御花园内,让凤天处决。
璇玑皇室内,这一天里被反了两次。不知情人皆认为发动宫变的人与皇后宁黎等是同一拨人,有知情人却知,发动宫变之人却并非与皇后同路,看起来似乎是两拨人。
这场叛乱,有人在背后偷偷称为双反之乱,可历史上,却将此次的宫变强加在了宁阳与宁黎两个叛乱之人的头上。
宁黎拥兵十万,皇城守卫不过一万,且宫中形势已被宁阳和微生凉浅控制,这场看似宁黎和皇后必胜无疑的战争,却在最后,以令人出乎意料的结局告终。
因为帝冠扮作天神挑拨宁黎与其士兵之间关系之日,曾警告士兵不得将当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否则必将遭到天谴,所以士兵们一直小心翼翼的隐瞒着这个消息,只字不提。
因为这样,宁黎大军倒戈相向的原因就愈发成为一个谜,这次叛乱被平世人也皆认为是上天旨意。
看到这样的结局,凤天其实是十分难以置信的,夜清忧的能力,他从来是不了解的。虽觉得她比起从前的夜妃要果敢的多,却没有想到,她的能力竟然大到了此等地步。
然而当他要向冶致细细询问事情前因后果之时,身后的冶致却突然没了身影。
另一处,云图带人在宫中四处搜寻微生凉浅下落,夜清忧也在寻找着微生凉浅的身影,可微生凉浅却好像凭空消失在了皇宫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