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废弃的宫殿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微生凉浅愤怒的握紧了拳头,一双眼眸里尽是愤恨与杀气:“冶致,夜清忧,又是你们两个坏了我的计划,我不杀了你们报仇,势不为人!”
  四周蛛网密布,四处都是积存已久的灰尘。这里,正是夜妃生前住着的宫殿。
  夜清忧带人宫中四处寻找微生凉浅的下落,却不曾想她会躲到这来。
  微生凉浅捂住微微作疼的胸口,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眼神里杀气横生,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屋外微风吹过,带动着破烂的门窗吱呀作响。
  “冶致,我可真是小看你了,竟破了我修行了二十年的巫蛊之术,哼,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你还真是天真,以为你的修为,是冶致区区一个阵法就能够破得了的么?”
  寰宇幽幽的声音在破败的院子的响起,微生凉浅怔了怔,看向院子里寰宇的身影,皱了皱眉,拖着步子往院子里走去。
  “你来这里,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的么?”
  寰宇勾唇一笑,叹息着摇了摇头:“看来你的确是不聪明,你忘了,我们之间,是什么样关系么?”
  微生凉浅皱了皱眉,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的蛊术,是你在背后替冶致破的?大长老难道违背我巫族族规私自传了你巫族巫术?”
  寰宇淡淡一笑,表情云淡风轻的很,随手掸了掸身旁石凳上布满的灰尘,也不顾脏乱的坐了上去。
  “不算是违背族规,我巫族血统,不都有资格修习巫蛊之术的么?本来这诡异的巫术我是向来不愿用的,没想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你可以骂我卑鄙,但这世间的道理向来如此,弱肉强食,谁都没有错,你说呢?”
  微生凉浅冷哼一声:“原来你竟是那老头在外面生下的野种,难怪他会如此器重你。看来,你现在是要置我于死地了。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坐上催心阁主的位子么?”
  “我不想杀你,那样只会脏了我的手。我不杀你,自然有人杀你,不需要我动手。”
  微生凉浅自然也知道他口中所说之人是谁,冷笑一声道:“不杀我,你又如何为你那可怜的母后报仇呢?”
  寰宇楞了楞,抬头看向微生凉浅,握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恨意:“杀你,我嫌脏了我的手。”
  “既然你一心要我死,那么,不如我们同归于尽,来的更加痛快,你认为如何?”
  微生凉浅咧嘴一笑,笑的白牙森森,诡异无比。
  微生凉浅眼底升起一股血色,不过片刻,全身鲜血逆转,指尖也充斥着鲜血,几欲冲破肌肤喷涌而出。
  巫族禁术——血咒。
  以巫族后人生命做引,启动血咒,可激发出做引之人的无限的潜力,但,此等力量只可坚持片刻,片刻之后,做引之人必会精尽人亡。
  “你当真是不要命了,连巫族禁术血咒也使了出来。”
  寰宇虽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眼底却分明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戒备之色,却始终站在原地不动,全身真气几在一瞬间就聚集在了指尖,等待着微生凉浅袭来之时的致命一击。
  微生凉浅哪里看得到寰宇做下的小动作,只一心想与他同归于尽,身体卷作一团暗紫色的旋风,直直向寰宇面门袭去。
  血咒的威力比起寰宇想象中要强大的多,因为看不清微生凉浅身影,所以他没有办法找准她的命门,只得硬接下她这一招,一口温热的鲜血吐在了地上,自己也被这道强劲的力量撞出了几丈远。
  寰宇侧头,一口吐出嘴里未吐尽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看来我真是小看了血咒的威力,只是这血咒威力再大,也终究是有破绽的。”
  微生凉浅哪里顾得上那么许多,提掌便要再往寰宇身上袭去,身体里却似乎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不停的蛹动。
  微生凉浅抬头,惊恐的看着寰宇:“你对我做了什么?”
  寰宇抬手,擦拭去嘴角的鲜血,手掌撑着地面站起身来,淡淡道:“只是趁着你刚才袭击我的时候,将心蛊之王种进了你的体内罢了,好了,我也该走了。”
  寰宇说完,勾起一抹笑意,脚尖轻点,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微生凉浅的视线之中。
  “寰宇,我诅咒你,终有一日,你会死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手上。”
  微生凉浅望着寰宇远去的身影,身体内心蛊作祟,疼痛难忍,一时竟没了一分力气,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微生凉浅睁开眼时,自己依旧身处在那破旧的宫殿之内,只是视线中,却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没想到,你竟然会想到这个地方。怎么样,准备好了来杀我了么?”
  冶致挑眉,蹲下身子,直直看着地上的微生凉浅:“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来杀你,我只是,来报当日之仇而已。”
  微生凉浅冷哼了一声:“不都一样么?”
  “那可不一样,我杀你,那是我动了杀心,可我报仇,那是理所应当,两者又岂可相提并论呢?”
  微生凉浅眼中却并无畏惧之意,她吃力了撑起身子,直直的看着冶致:“阁下要杀了我报仇,那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你若是杀了我,就成全了你的对手寰宇了。”
  冶致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知道为什么我和他同在催心阁却依旧相斗么?是为了空缺已久的阁主之位。我与他,是阁主之位的候选人,我们约定了谁先控制了三国,谁就是催心阁的阁主,现在你若是杀了我,他就是催心阁阁主的不二人选了。他瞒了你们冶家二十几年,也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子,受尽了你父皇的恩宠。你可想过,他的地位,本就该是你的。现在,你还要杀了他的对手,成全了他去做那催心阁阁主,任由他继续同你作对么?”
  冶致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幽幽道“那这么说来,我不但不能杀你,还得救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