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于洋送林悬回到了了c大,出了机场,林悬若有所思的说“洋仔,你要不别在广州了,这边也有公司加盟什么的,你过来,咱两离的近,互相有个照应。”
于洋笑了笑,狭长的丹凤眼格外好看,“广州那边发展的挺好,再说,这边有古池和乐乐,子颜开完图书签售活动不也回来了嘛。”
林悬又回到了以前嬉皮笑脸的样子,用力拍了拍于洋的肩,“那好,洋仔,你可得好好努力,到了时候我就跟你混呗。”
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于洋浅浅的酒窝好像把所有储存的光和热全部释放出来,让人感到了温暖踏实。完美的轮廓,在夕阳余晖下闪着柔和的光芒,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子。他对着林悬的背影挥了挥手,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融入到了人流车流中。
回到了寝室,空无一人,虽然住的是两人间,但乐乐不在屋子里显的还是格外冷清。林悬打开电脑,乐乐的头像就在不停摇摆,点开,除了第一百零一次抱怨林悬不回电话不回短信是不是从天上甩到了长江喂了中华大鲸,大概内容就是,乐乐搬出去和康佳尹同居了。你们没看错,是同居,是和一个男的同居。
当初乐乐羞涩的告诉林悬康佳尹终于向她告白的时候,林悬差点被呛死“乐乐原来你是百合!”在乐乐一番河东狮吼之后才明白,原来康佳尹是男的。靠,怎么取这么个女性化的名字,不怪人家误会啦。
林悬用脚趾都能想到了乐乐激动的满脸通红恨不得和男女老少都分享这个普世吉讯,快速地敲打键盘:好啊,祝你们早生贵子阖家团圆。
不得不说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不管当初怎么绝望到了麻木不仁,过不了几天,还是要回到了正轨,朝九晚五,吃喝拉撒睡一件不误。
回学校的第二天,乐乐,慕茹和林悬给子颜开庆功会,呷呷里热腾腾的火锅蒸汽也是那么香,林悬嘴里含着年糕,含糊不清的问古池怎么没来,好半天没人做声,半晌,子颜低声说,可能她老公不让吧。然后又是一片沉默。
可能气氛太诡异了,子颜打趣道说,是不是老娘没请你们吃优根芙丝就一个个的连饭都不能好好吃饭啦?乐乐哈哈笑着说,子颜你什么时候去吧,再把舌头r染成蓝的哈哈。时间过的好快啊,那还是大一的时候,乐乐,林悬,子颜,古池还有慕茹,四个女生,坐在金源店里,乐乐一边吃一边扯开嗓子抱怨,靠,这什么东西几十块,子颜你舌头都成蓝的了,假冒伪劣姐要去投诉!林悬你到了时候记得提醒我不然忘了。以后宁愿去吃爆肚,驴打滚,喔,美珍香的肉干也岗岗的。服务员脸红一阵白一阵,如果不是被林悬拉走,乐乐估计要被扫地出门了。
这么快就过了三年,古池出嫁了,子颜终于实现了文字梦,乐乐也和男友同居了,而林悬也每天被各种考证,实习,搅的焦头烂额。每当林悬熬了一夜,对着镜子吵着嚷着好大的眼袋又老了,乐乐总会半呓半醒地说还早呢,女人25岁才开始加速衰老。说这话的时候,乐乐也总会把加速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接着就会有一个抱枕砸过去。
乐乐突然说,你们要不一起过去吧,佳尹说他和陈石,于洋还有周韶荣在东会,都是年轻人嘛。林悬本想找个借口推掉,慕茹用翘着红寇长指点了点林悬的脑门,半嗔半喜,小家伙,和陈石卷的风够大,我都听你们学校的女生谈论陈石对你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林悬只干笑了一声。
乐乐说,大家一起玩,年轻人嘛。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林悬!”咦?谁叫我?天,是陈石的声音!林悬转过身,陈石向她走来。果然!乐乐那些花痴女没有夸张,他的确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剪裁得体的休闲服装衬托出高大挺拔的身材,自信沉着……哎呀,林悬,你在想什么呀?林悬看着陈石向她走来,近了,目光交接……林悬一怔,今天陈石怎么了?为什么多了几分凌人的气势?
她本想再狠狠鄙视的话完完全全说不出来了。
而他居高临下,清冷的目光射向她,淡淡的表情没有一点波动。
“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
“……音乐会……”
“啊,那个,那个是因为……因为……对不起,我…”林悬想通了,对付陈石这种混蛋,就是心里诅咒他十八辈祖宗该死,难道要我说是因为天宇改签了机票,放了他鸽子吗?!
“算了,我知道了,你不用道歉……”咦?林悬抬起头,迎向陈石的目光。富公子也会这么好说话了?不过为什么他眼底会有一点失望呢?我眼花了吗?“可以陪我走走吗?你得履行爽约的责任,就当对我负责了!”
“喂,什么叫对你负责啊,陈石,你,你……”额,又是失望的眼神?算了,不该对富家子抱多大期望啊,谁叫我有愧在先呢。
“那,好吧……”林悬不情不愿地应道。可恶,姐做的牺牲太大了!
夜凉如水,树影斑驳,寂静的石头小路上仿佛舞动着鬼爪。
在梦底,记忆里,月亮下的星空看不到了四季,还记得去年此时吗?夜来了,想起我了吗?雨在飞,还有谁不归?
我想,好想,牵你的手,朝朝暮暮,牵你的手,等待明天,牵你的手,走过今生,牵你的手,生生世世。
清朗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仿佛两条平行线,永不交集……
四个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了东会,康佳尹满脸堆笑,迎面走上来,十里春风。走到了二楼,打开包厢门,于洋手舞足蹈的招呼林悬坐在他旁边,陈石一直在默默地喝酒四个大活人站这儿,他丫就没正眼瞧过。倒是从来没见过面的周韶荣倒显得格外殷勤,只是慕茹眼睑低垂,睫毛轻轻颤抖。林悬低笑着碰碰她的脚,怎么啦,唐大奶奶,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确实不是唐慕茹的风格。用林悬的话说,慕茹就像个万花筒,有千万个她。不错,慕茹就是这样,可以和阔太太们高谈各种翡翠玉石的鉴定,也能和知性女人谈论一下午的茶道插花调酒以及恒河史诗,当然也能和陈石之类的纨绔子弟称兄道弟。
慕茹长林悬三岁,已经大学毕业具体做什么就不是很清楚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干一份工作从来没超过三个月。但林悬一只把她当做大姐姐,有时候好生敬佩。尽管于洋不止一次告诉林悬最好离慕茹远远一点,感觉这姑娘藏的好深,但林悬每次都是吐吐舌头不以为然,是你在社会上混久了人也复杂了吧大叔!
“哎呦就这么坐着也没意思对吧,要不,大家来做个游戏吧。”周韶荣嚷嚷道“要不我们每个人拿出手机看看最后一条短信是和谁联系的,就把谁叫过来赠香吻一枚,哈哈怎么样?”
靠,可以再幼稚一点么?几个男的不知道在吵着什么,林悬拍了拍于洋脑袋,洋仔,还以为你回广东了。于洋笑笑,碰到了陈石了,就多呆两天,等你们国庆开学我再回去。“来来来,女士们先生们注意了,新游戏规则是这样的,最后一条短信和谁联系今天晚上就和谁一个房间睡!”陈石明显不满了。“干什么,想开房找几个小姐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周韶荣皮笑肉不笑,石兄,听说你最近桃花运黄了?唉,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个女人吗?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林悬。
“滚!”陈石的脾气似乎有增无减。周少荣脸色也好不到了哪儿里去,一个劲地往嘴里送着香槟,目光沉沉。
“都别闹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送女孩子们回学校吧,太晚了不安全。”说这话的时候于洋捏了捏林悬的手心,凭多年经验林悬知道这是在让她别害怕。
“于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周韶荣悠然地举起杯子淡定的好像自己只是个场外人,所有的一切与他无关。于洋准备冲上去,林悬用力拉了拉他的衣袖,看着他浸满心疼的眼睛,摇了摇头。林悬知道,周韶荣之所以敢对于洋这么说话,完全就是因为某次办事儿不利,让周氏旗下的一家公司失去了一个大客户,而且,隐隐地听外界传闻,周氏集团负债累累危机重重。
想想本来是无可厚非的,社会嘛,总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再说于洋和周韶荣,最多也就是酒肉玩伴而已。有时候生活的不易并不是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忙碌,而是在你精疲力尽满腹委屈时却突然发现,每天一起玩的人也是那么陌生。
整个场面就这样陷入一场泥沼,陷不进去拔不出来。还是慕茹打破了怒木圆睁的沉默“一群大老爷们,对着四个姑娘斗什么斗,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开的,不就是个游戏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平时一个个玩的比这大多了吧。”
“我先来,哎呦,于洋,最后一条是你说林悬的手机打不通问我们到了哪儿了吧”慕茹拿出手机晃了晃“快看看你的应该最后一条应该也是我的吧,不是的话咱就成不了了。”于洋看看手机,哼了一声。
“悬子你呢?”慕茹凑过来“矮油我就知道是陈大少,陈大少恭喜呦。”林悬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陈石就这么华丽丽地,走了!林悬张开的嘴停在半空,好半天才回过来。这绝对是莫大的羞辱!陈石是故意的!
最后的决定是,乐乐和康佳尹,慕茹和于洋,古池和子颜,林悬自己。三楼的楼梯口,慕茹突然停下来,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扒在扶手向下看着往进走的林悬,轻轻说了声晚安,谁都没听到了,包括她自己。
实在太困了,林悬把自己卷进被窝里伸伸懒腰就睡了。没过多大功夫,套房的门锁轻轻转动,接着有个人影闪了进来,蹑手蹑脚地钻进毯子里。
“啊……唔”叫声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黑暗中的男人捂着林悬的嘴,瓮声瓮气威胁道,“再叫,再叫小心老子办了你。”
一片死寂。
一晚上的碎裂,一遍又一遍令人恶心的侵入和占有。
直到了凌晨,男人才从林悬身上畅快满足的爬起来,大摇大摆正大光明地走出去。已经干涸的双眸凝忘着天花板,真正的,心如死灰。
一群人的愤怒,哽咽,嚎啕,捶打,抱头痛哭,此刻在林悬的世界里没有声音,没有纷乱,一切都像黑白默片,悲伤的电影。而电影的主人公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像在演着别人的故事儿,与自己无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悬才苏缓过来,好漫长啊,长的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
“水……”陈石小心翼翼地把一勺水递到了林悬唇边,“咳咳咳咳”陈石连忙轻轻拍打着林悬的后背,“好点了吗?”林悬闭着双眼不说话,虚脱的像一张薄纸,随时有可能被风吹走。陈石用力地,搂着她,仿佛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悬,你放心,这个禽兽我已经在调动一切关系在查了,只要抓住了一定会有黑道的人把他解决了。”“悬,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好吗?求求你了,我知道我错了,不应该丢下你不管,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林悬……”“林悬,不要一直这样好吗,你骂我吧,实在不解恨打我也行,悬……”
爱一个人,真的就是这样可以卑微到了不顾一切吗?
窗外的雨还飘着,没有人的悲喜。
你试过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你最爱的人却不在身边的感觉吗?你想找个可以取暖的,可身旁空无一人。
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