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向言卿推翻了檀木御案,奏折书籍撒了一地。可还是不解气,抽了挂在床边的宝剑,轻盈一跃,从窗口飞出,愤愤在后院舞剑,剑风所及之处,没有完物。周宁馨,你就在冷宫呆一辈子吧!向言卿越舞越来气,把后苑折腾得一片狼藉,最后,跳入后苑的池塘,微凉的池水,终于打压下了心中肆虐的怒火。
  “陛下,可解气了?”上岸的时候,才发现福公公手中拿着袍子站在一旁。“陛下若是还气,奴才这就去找侍卫长,招些人,和陛下对打。”福公公为向言卿披上袍子,说。“不必了。”向言卿丢下剑,“不是让你去休息么?”“陛下的动静这么大,奴才想睡也睡不着呀。”福公公笑,“陛下快些回去换衣服吧。染了风寒,太后娘娘又该说奴才没有伺候好您了。”“嗯。”向言卿应下。
  “陛下若是不嫌弃,不如把心里的苦闷讲出来给老奴听听。”伺候向言卿上床,福公公站在床边,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向言卿没有说话,他不是容易失态的人,可是自从遇到了周宁馨,他再也不能轻易的保持冷静,频频失态,和向言桀的关系也日益恶化。“老奴猜,陛下是为宁妃娘娘闹心吧。”“你下去吧。朕要睡了。”听到周宁馨三字,向言卿的脸色不觉一冷,刚压下去的怒火,又慢慢窜上来。“是。不过,老奴希望陛下能听老奴一句话,宁妃娘娘爱的只有陛下一人。”福公公说完便走了。向言卿睁着眼,只爱我一人,可笑,她是只爱向言桀吧。藏在被中的手,紧紧捏成拳。“对了,陛下有空的时候,还是再去看看宁妃娘娘吧。”走到门口的福公公又补了一句。
  “小晴。”“小姐,您这么早就起了?”周宁馨走到桌边。小晴已经备好了早膳。“嗯,睡不着。”“也是。”小晴笑,“嗯?”周宁馨不解,“您昨天睡的可早呢。”“是么,我不太记得了。”周宁馨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只有向言卿冷峻的颜。“昨天皇上来了么?”“来了,不过小姐您靠着窗台睡着了。”“怎么不叫醒我?”靠着窗台睡着了么,说起来,最近好像总是很困呢。“皇上不让。”小晴想起昨晚的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江南的初遇,向言卿的眼里温柔得只有周宁馨,小心翼翼抱起睡在窗台上的周宁馨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不许任何人进入,生怕吵着她。向言卿握着周宁馨的手,轻吻周宁馨的手指,一遍遍勾勒周宁馨的颜,那是一种令人倾慕的深爱,站在门口偷偷观望的小晴,模糊了视线。
  “小晴,怎么哭了?”周宁馨喝完粥,抬头发现小晴呆呆站着,两道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啊?”小晴回过神,慌慌张张把眼泪擦干,“没什么。小姐,您用完了?那我拿下去了。”手忙脚乱地收拾了桌子,像猫被踩了尾巴似的,匆匆出去。周宁馨意味深长地看着小晴跑出去,这丫头是怎么了。
  “陛下可是要去宁妃娘娘那儿?”福公公跟上出门的向言卿,问。向言卿不悦的皱皱眉,“别提那个女人。”福公公一愣,还在生宁妃的气?“去桀王府。”“是,老奴立刻去安排。”也是,去宁妃娘娘那儿哪能白天去,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指不定又怎么闹腾呢。
  “叮!”向言卿眼疾手快抽过一旁侍卫的佩剑挡住了向言桀直逼而来的剑刃,但还是被剑风划破了脸。“恢复的很不错么。”方才还面色温和的向言卿此刻阴沉着脸,挑飞向言桀的剑,剑锋直指向言桀胸口,稳稳停住。“嘁。”向言桀转身,捡起剑,进屋,关门,动作流畅的不给向言卿一丝喊住他的余地。
  “反了!”向言卿愤愤扔了剑,向言桀刚刚想干嘛,杀了他么,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兄长,还有我这个一国之君么。“陛下息怒,王爷不过是一时兴起。”福公公劝慰道。“一时兴起?”向言卿不爽地挑挑眉,“这叫一时兴起!”向言卿抹去脸上的血迹,“他是要反了!”向言卿咆哮道。“桀,别闹。”脑海里忽然闪过周宁馨的话,桀,叫的多亲密,他向言卿是向言桀的兄长,这么叫也不过尔尔,周宁馨算什么,她不过是自己的妃子,她凭什么这么叫向言桀,这不是勾结,是什么!向言卿越想越气,本来来找向言桀,一是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二是想和他讲讲周宁馨的事,不过现在,向言桀都已经能对他动手了,想必是痊愈了,至于周宁馨,两个人都勾搭到一起去了,还用得着他传达么。“啪!”向言卿一掌击碎了院子里的大理石桌子,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女人苟同,他这个做兄长和丈夫的未免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