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晴说你做噩梦了？”向言桀从窗口翻进来的时候，周宁馨倚着床正在喝药。“……”周宁馨没有回应，只是慢慢把漆黑的药咽下，张口含住向言桀殷勤塞过来的冰糖，清爽的甜意在被苦涩侵占了的口腔里一丝丝弥漫开去。“怎么了？”向言桀坐在床边，让周宁馨顺势靠到他肩上，刮刮周宁馨的鼻子。“生气了？”周宁馨还是不理向言桀，只是乖乖靠着向言桀，闭上眼。向言桀的味道钻入鼻腔，流入大脑，“皇兄，走吧，她不要我们。”梦境里的那个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们？周宁馨打量了向言桀一眼，几分嗔怒的意思。“哟，这好好的，怎么炸毛了？”向言桀哭笑不得，自己这才刚刚来吧，也没说错什么话吧，周宁馨这猫儿被欺负了的眼神甚是勾人，不过，总得有个理由吧。
　　“难道是梦见我了？”向言桀捏捏周宁馨的肩，想来想去，大概是自己梦里得罪了。周宁馨还是不说话，撇过脸去，孩子气的不行。向言桀笑，勾起周宁馨的下巴，“这么记仇啊，梦里的都算？”周宁馨白了向言桀一眼，不正经。“那姑奶奶想怎么罚我？”向言桀讨好的说。周宁馨眼神亮了亮，“什么都行？”“你终于肯说话啦。”向言桀的指腹擦过周宁馨的唇。“别闹。”周宁馨拍开向言桀的手，“好好，不闹。”向言桀像哄孩子似的，“什么都行。”“那……”周宁馨顿了顿，“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什么做什么？”向言桀装傻，“就是你说的大事嘛！”周宁馨怎么会看不出向言桀是故意的，推了向言桀一把。“换一个吧。”向言桀把周宁馨拉回怀里，只有这件事，不想你知道，不想连累你。“就这个！”周宁馨和向言桀杠上了，她一定要知道向言桀神神秘秘在鼓捣什么鬼。“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行。”“我只想知道这个。”周宁馨一字一顿道，认真的样子倒映在向言桀的眼里。“宁馨。”向言桀忽的收了笑容，“只有这件事，别问。”说罢，点了周宁馨的睡穴，替周宁馨掩好被角，“宁馨，此事，不成功便成仁，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主人。”向言桀刚回府，影便迎上来。“来了？”“嗯。”
　　“向言桀，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向言桀已经不在了。空气里隐隐残余着向言桀来过的味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周宁馨睁着眼，盯着床顶随风晃动的流苏，眼睛，有些酸，“向言桀，我以为，你没变。”
　　“臣妾给皇上请安。”向言卿挑挑眉，自从周宁馨入了冷宫后，难得见周宁馨向他请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向言卿顺手揽过周宁馨，是已经原谅朕了吗？“嗯？”周宁馨眨眨眼没明白向言卿的意思。“这是朕来看你以来你第一次给朕请安。”向言卿刮刮周宁馨的鼻子，笑得温柔，那一瞬，周宁馨有些恍惚，面前的人真的是向言卿么？“是么……”周宁馨抿抿唇，大概是和向言桀呆的久，兄弟两个人的影子，有些融合了。
　　“宁馨。”“嗯？”周宁馨顿了顿，向言卿这么严肃的叫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向言卿欲言又止，有些事，他不确定是不是该让周宁馨知道。周宁馨好奇地看着向言卿，最近兄弟两个怎么都神神秘秘的，老是钓她胃口。“怎么了？”周宁馨摸摸向言卿的头，这世上，能把向言卿当猫儿般逗着的，大概也只有周宁馨了。“朕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陛下觉得我不该知道就不要说了。”周宁馨的手指在向言卿的喉结上画着圈圈，不管你想不想说，我都想知道。“宁馨，你这是要给自己找麻烦？”向言卿捉住周宁馨调皮的手，凑到嘴边，含住。周宁馨脸一红，把手抽回来，“我想知道。”低着头，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