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太晚了,温琦回不了宿舍,在街道游荡半天后,终于找到一家貌似正规的旅馆住了下来。
萧薇薇打来好几个电话,她没有接,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回去。”关上了手机。
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温琦看着墙上的夜光指针,强迫自己赶快睡觉。隔壁传来了男女的声音,开始以为是打架了,过一会儿听见男人说,“叫啊,你个下贱东西,淦不死你!”
“啊!啊!啊!啊!”那女人发出有规律的叫声。饶是温琦头脑简单也能知道隔壁在上演什么戏,她捂住耳朵,可是却感到床在振动。持续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安静下来,温琦起身,对着传出声音的那面墙用力地踹了几脚。
“踹你妹的啊,你没听过叫床啊!”一个粗鲁的男声,让人想到了卖猪肉的屠夫。
“你给老子叫,叫大声点儿,馋死那傻鸟!”
那女人果然叫得更大声了,悲催的温琦想起一句话:人贱无敌!今天她彻底跪拜了。
气愤不安中,她把两张凳子推到门口,和床能顶住,即便外面有人想进来也是推不开的。接着检查了窗户,确定防盗窗能经受住打击,才稍稍安心下来。这一夜,温琦抱着玻璃水壶当做防身武器,勉强合了一会儿眼。
睡梦里她梦见八块儿在路边打架,而自己躲在树后看着偷偷笑。看着八块儿好像也受伤流血了,才跑出来看他……
凌晨,天刚刚亮,温琦被隔壁的声音惊扰了睡梦。
“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300块一个人就这服务水平?继续给我搞,你,给我大声叫,吵死隔壁那傻鸟!”
隔壁的叫床声不堪入耳,虽然有装腔作势的成分,也弄得温琦面红耳赤,她赶紧去卫生间洗把脸,出去退房。
服务台的中年瘦男人喷出一口香烟,懒洋洋地说,“80!”
温琦把房钱递给他,快步走出大门,想到这该死的一夜,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招牌,转身的刹那,她看到那瘦男人盯着自己在坏坏地笑。
呜呜呜狗血啊!
宋一纬一睁开眼睛,就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而且还想呕吐。他撑起疲倦的身子坐起来,看到地上一堆的脏衣服,屋子里还有一股让人作呕的怪味儿。自己身上的衣服,已不是昨天出门穿的那一套,看来昨天喝醉后肯定把老侯他们折腾得不轻,吐得屋里一塌糊涂。
“唉,丢人,喝成这个D样!”他想到温琦,总觉得昨晚见到了她,可是又想不起具体的内容。他用力拍了几下脑袋,结果更想吐,胃中奔腾翻滚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奔到水房狂呕,把打扫卫生的阿姨吓了一跳,嘀嘀咕咕小声骂着,“真不要脸,裤子也不穿就跑出来,连我老太婆也欺负!”
八块儿悲怆地站在水房中央,看着阿姨的背影,心里伤心地说,“阿姨,我明明穿了裤子好吧,只不过是个平角裤头嘛,您至于这么说我吗?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您这会儿在男生宿舍打扫卫生啊!”
八块儿忘了现在已经是快中午了。
他回宿舍找点水灌下肚子,人精神起来,打开电脑玩CS,心里想的都是温琦,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OVER了好几回,不知不觉人就愣在电脑跟前发起傻来。
“你个臭小子,终于醒啦!”老四在身后拍了一下他肩膀,他转过来挠挠自己的头说,“我TM失忆了,昨晚的事啥都不知道了!”
七仔拎着盒饭进来,骂他,“擦,你等会儿去把我的乔丹T恤洗咯,给你喷我一身,臭死啦!”
他身后的老侯也没好气地扔下饭盒,往床上一躺,没好气地说,“还有我的LEVIS!”
宋一纬把目光投向老四,正想说对不住大家,却发现老四脖子上有几道血印子,问“老四,你脖子怎么了?”
“擦,你还好意思问,为了把你弄回来,老四被你把脖子都抓烂了,你要是真有良心,给弟兄们洗一个月衣服吧!”老侯翻着杂志,看看宋一纬,阴阳怪气地说。
“就是,你醉的跟猪似的,我们三个人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你扛上楼,累惨了。下次出去玩,你别跟着来啊,丢人丢大发啦!”七仔打开塑料袋,拿出盒饭递给老四、老侯,最后拿给宋一纬一盒,说,“我怀疑你TM是真醉还是假醉,居然去亲温琦,你还真敢耍流氓啊!我服你,借我两个胆儿我都不敢。”
宋一纬傻眼,“不会吧,我怎么可能会干这事儿?”是啊,谁都不相信宋一纬会对温琦耍流氓,可是它就发生了,而且还有四个目击证人。
“你不信啊,你问问老四!”七仔看他不相信,马上拉出证人来作证。
宋一纬把目光投向老四,等这丫说实话。
老四没理他,宋一纬忍不住问他,“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老四真不想理他,昨晚他的怂样实在是欠扁,“你去问问温琦吧,我看这丫头这回真不会理你了。”
“可不是嘛,还‘温琦,我爱你!’肉麻死了!”七仔做出搂抱亲嘴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嘬嘬”声,他表演得够恶心,气得宋一纬想跳起来揍丫。
“唉,八块儿,你说你一个性感帅哥,咋就沦落到耍流氓追女人的地步呢?咱宿舍帅哥们的光辉形象全让你给毁了。”老侯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臭得宋一纬想钻地洞。
“老四,我昨天真去,恩,那个亲温琦了吗?”宋一纬坚持从言语还算正经些的老四处寻找答案。结果老四也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你那哪是亲啊,就是强吻!要不是我把温琦拉开,我看她非把你打个内出血不可!”
我怎么这么混球!唉,怎么对得起温琦啊!宋一纬内疚地自责,真想立刻奔到温琦面前给她道歉。
慕雨荷穿着白色的浴袍,呆呆地抱腿坐在阳台的地上,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白嫩俊俏的脸上,水灵的双眸还有些肿,秀发散落着,温柔地垂在肩头、胸前。她还在回想昨晚的事:羿嘉浩对自己说谢谢,原来自己就是个给他提供欢乐的女人。
她想苦笑,眼泪却掉了下来。18岁零9个月的贞操交给他,就换来一句“谢谢!”狗血的一夜,自己作践自己,留个苦果慢慢嚼吧。
床上的羿嘉浩还在睡,昨晚他太投入了,这会儿还酣睡在好梦中。帅气的脸上带着安静的微笑,这种LADYKILLER级别的帅哥连睡姿都是那么好看。
看着睡梦里的羿嘉浩,慕雨荷恨不起来,虽然他伤透自己的心。难道不是自己的错吗?跟他上车,跟他回公寓,又跟他上了床,哪一步不是自己自愿的?现在怎么收场,如何才能保留一点尊严?
走,无路可走,没有门禁卡和指纹,此时她连公寓大门都出不去;
留,如何面对,不清不楚的关系,还睡了温琦的心上人。
无地自容的感觉让骄傲的公主感到无能为力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