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去洗个澡,把身上洗干净或许能让心里好过些。水流滑过她青春的身体,像流不尽的眼泪一样流淌着惆怅黯然,正在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被轻轻抱住了,一个温柔的吻落在颈项,接着变得热情,这热情必须要水流的冲洗才能降低热度,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放倒在浴缸里。
白昼不像黑夜一般痴缠,公主无心欢爱,王子的小朋友却执拗地挺立着,不肯放弃寻找欢乐的念头。公主紧闭眼眸似在接受命运的捉弄,小朋友还在努力探索着,见公主不响应,王子拿起公主的手放在小朋友身上。
温暖的水浸过两人的肩头,水龙头被关闭了,世界好安静。
王子轻轻覆盖在公主之上,热切地要打开公主的大门,却被公主冷冷地拒之门外。一个耳朵边的轻吻,“宝贝,我想要你!”
公主依然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害怕睁开会让对方发现自己在流泪,会失去自己伪装出来的骄傲和尊严。
“怎么了,我昨天让你不舒服吗?”王子的言语充满体贴关爱,公主的长睫毛在发抖,惹得王子吻上去,却感觉味道咸咸的。
“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不要怪我,你昨天让我好快乐。”王子侧过身来抱住公主,公主依然感觉到小朋友强硬的模样。
“宝贝,你想要我怎么做?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昨晚那样?”王子的手拂过公主的脸颊。其实昨晚很好,至少是很温馨的一夜,只是公主太矜持,直到现在也不肯睁开眼睛看看王子。王子心里疑惑万分,难道昨天只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强迫公主做了不想做的事。也许是,那点血红就是证据,王子自责。可是小朋友太想吃早餐了,小心翼翼地在门外探头探脑,见大门久不开启,有些失落。从来没有被拒绝的王子第一次在大门外失算折戟。
他无奈起身,将公主轻轻扶起来。“对不起,我送你回去!”
一句“谢谢你”已经让公主伤心不已,一句“对不起”完全打碎了公主虚幻的自尊,公主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滚落,顺着王子的臂膀滑下,融在浴缸的水中,王子居然毫无察觉。
羿嘉浩起身穿上浴袍,走出浴室,站在阳台上发呆。
慕雨荷擦干身体,换上自己的衣服。
昨夜的缠绵真就死在清晨的阳光里吗?公主望着王子的背影,好不伤心。
羿嘉浩摸不着头脑,昨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天亮就好像不认识一样。奇怪的美眉,可是点点血红是真实的,真实到触目惊心,因为主动献身的女人从不曾附赠这样的血红;为何恩爱之后就再无温柔?
清纯的爱吟依旧可以真切地回忆起来,公主却转眼变路人般冷漠,羿嘉浩倍觉失落。
温琦赶回宿舍,萧薇薇和童丽慌张地诉说了慕雨荷彻夜未归、手机关机的惊天大事。温琦心里登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拨通了羿嘉浩的手机。
“喂,羿嘉浩,我是温琦。”
羿嘉浩边开车边用蓝牙接听电话,“温琦,我是小浩,什么事?”他想到可能是温琦和舍友来找慕雨荷了,侧脸看着雨荷,等她给个妥贴的回复。慕雨荷面露窘相,连连摆手。
“雨荷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问问你,她去哪儿了?”
顺着慕雨荷的意思,羿嘉浩只好编起谎来,“昨天雨荷说去亲戚家,就打的先走了,怎么她昨天没回去吗?”
“她手机也关机了,也没来上课,我们很着急!”温琦方才还有些猜疑,得知羿嘉浩的话,现在已经打消了念头,一心记挂着慕雨荷的去向。
“没事,你别着急,也许她就是手机没电了。”羿嘉浩安慰温琦几句,挂了电话。他把车停在另一边,看着面无表情的慕雨荷,问,“雨荷,你现在要去哪里?”他的声音本就温和,叫“雨荷”两个字的时候特别自然,好像非常熟稔亲切一样。他越是如此,慕雨荷越是内疚自责,如何面对温琦,如何交代?
慕雨荷确实有个表姑在本市,以前闲聊时和羿嘉浩说起过,现在既然已经扯了谎,只能顺着往下编了。
她打开手机给班主任请了假,说表姑摔了脚,要陪护几天。她整理一下小手包,里面只有两百多元钱,卡也忘记带出来了。羿嘉浩看她打开钱包时,面有难色的样子,猜出几分,赶紧拿出钱包,抽出里面所有的人民币递给她。
看着那叠厚厚的钱,慕雨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羿嘉浩给PIAO了,她的鼻子一酸,眼睛里溢出了眼泪。从昨晚到现在,公主一样的她丢了自信和尊严,把几年的眼泪都流光了。
羿嘉浩反应过来自己的举止不妥,抽出纸巾要帮慕雨荷擦眼泪,被慕雨荷轻轻闪开。
他抓着纸巾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呆了几秒,无奈地收回,“雨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帮帮你而已。”
“给我留点自尊吧!”慕雨荷在心里痛苦地叫着,嘴里却用客气的口吻说,“不用,我不需要。”然后轻轻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羿嘉浩真想一把抓住她的手,求她不要走,他不想美丽的公主就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可是那手伸出去,终于还是收回来,玲珑的身影转眼就离开车子,融进了人流里。她走的决绝,没有给他留下一点时间和机会。
羿嘉浩在驾驶室里皱眉沉思,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答案,最终说服自己,“走就走吧,每一个都是这样,总是要走的。”这是个通用的答案,适用于自己的历任女友,不同的是,羿嘉浩没有带她们回过自己公寓,慕雨荷是唯一一个;他默数着和慕雨荷经历的种种,将过往的事也一并从脑子里拿出来思考一番;为什么昨晚还温柔似水的她今天就和自己扮路人?为什么一反常态地哭?为什么她不像那些女人一样撒娇纠缠,难道是自己不够有魅力?他想了很多,唯独落下了温琦,事件的核心人物。
昨晚在雨荷的世界好温暖,给自己好多快乐,她一点也不主动,却那么完美,连口中的娇吟都是那么动听。羿嘉浩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悸动,欢爱后的舒爽余韵如电波般在身体里流过。紧接着他的心一阵抽搐,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句话,“雨荷,不要走!”
“琦,你昨天去哪儿了,你们两个都不回来,我们一晚都提心吊胆没睡好。”童丽和萧薇薇絮絮叨叨地问东问西,问得温琦心烦意乱。她可不想昨晚被肌肉男强吻,遭遇嫖妓男隔墙骚扰的事,让这两个大嘴巴知道,憋在心里烂掉化掉也比被她们说出去宣扬的好。
“昨晚在夜都上厕所要回来的时候,在过道碰到两个小混混跟着我,我害怕就一直走,走到外面了,他们还跟着,后来在街上转了半天才把他们甩掉了,结果太晚了回不来,只好在一个小旅社将就一晚。”温琦扯个谎,水平还挺高,她说完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超厚脸皮和丰富想象力:“唉,我这编故事的本事都能去写小说了。”
“那你下次外出一定要开手机啊,害我们担心半天。”
“哦,知道,下次一定改正!”
“万人迷也是的,家里有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手机也不开机。”童丽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萧薇薇胡思乱想地猜疑慕雨荷是不是昨晚和羿嘉浩在一起,不过温琦在场也不敢乱说,她装作没事一样上床捣鼓自己的指甲去了,却怎么也定不下心来,总是把指甲油涂到指甲外面去,终于懊恼地叹口气,往枕头上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