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谋高震国,这都不明白!”
“没有范大夫,哪有越国今日?”
“休再罗嗦,你下不了手,我来,快说范蠡在哪!”
“我刚到家,不知道!”
“你和他家朝夕相处,岂能不知!”王蛇用剑逼了过去,“你这个叛逆,快说,范蠡在哪!”
西女后退。
王蛇紧逼。
西女退到柴捆边,眼疾手快抓起扁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王蛇之剑打到了一边……王蛇震惊:“你要何为?”
西女英气勃发:“不许你在这儿放肆!”
王蛇从地下拣起剑:“好,我知敌你不过,咱各走各路。你不说,我也能找到!”
西女:“那就快滚!”
恰在此时,越利醒了,他大概听到了二人声音,害怕地:“娘!娘!娘!”
“谁的娃娃?”王蛇盘问。
“我的!”西女答。
“哼!休想骗我,定是范蠡的,先结果了他,范蠡就出来了。”你敢!“
西女手持扁担站在门口。
“闪开!”王蛇握剑欲进屋。
西女担心王蛇拼命,大叫:“利儿,快跑!利儿,快跑!”从床上爬到地下的越利不知所措,失声大哭。
听到越利哭声。范蠡、宛玉、独山急忙从后院飞奔过来。范蠡、独山手持宝剑。
范蠡一见,笑道:“原来是王军卫!放开她!”
王蛇见范蠡出现,十分高兴,放开西女,持剑冲范蠡而去。范蠡持剑同王蛇一边对峙,一边说:“宛玉、西女,把利儿领到后院,别吓着他了。”
宛玉不放心地:“少伯?”
范蠡不悦地厉声:“快走!!”
宛玉、西女急忙进屋,领越利到后院去了。
王蛇显出有持无恐样子:“范大将军,都说你这百里长河剑,天下无敌,今日有幸领教!”
独山生气:“少伯,我来教训他!”
范蠡:“不,我活动活动筋骨!”
王蛇骄横地:“我这筋骨已嘎嘎响了!看剑!”
范蠡叫了一声:“来吧。”迎了上去。二人在院中对打起来。范蠡英勇沉着;王蛇年轻气盛。一把长河剑,一把属镂剑,双剑飞舞,寒光闪闪。独山在一边紧张地看着,躲着。十几个回合下来,长河剑逼住了王蛇咽喉。
范蠡微笑:“谁指使你来的。”
王蛇昂首挺胸:“要杀便杀,何须多问?”
“我已辞官经商,不问政事,力何还要追逼不舍?!”
“谁让你本事太大?”
“本事大也是罪过?!”
“大王、王后怕你为他国谋划,对越国不利!”
独山骂道:“鸟嘴鸡脖子勾践,真是狗肚子鸡肠!”
范蠡笑道:“回去告诉勾践、姬玉,范蠡下了商场,决不再回官场!让他们安心称王称霸。”收剑。“走吧,想当英雄,练好功夫再来!”对独山说:“勾践手下真的没能人了!”
王蛇躬身道:“谢大将军不杀之恩,王蛇也是一条铮铮汉子,不能就这么回去。请再战一场,我若再输,死而无憾!”
独山骂道:“混蛋,哪有你这样的刺客?”
范蠡微笑:“好,老夫成全你。来吧!”见独山阻拦,“闪开,我叫他心服口服!”
二人重又对打。王蛇拼命挣扎,疯狂至极,几次挥剑向范蠡劈去。把院中一棵柳树劈下了好几枝。范蠡犹如猫逗鼠般镇定自若,很少挪动步伐。想起当年楚女在林中战白猿情景。那楚女一枝竹叶,横扫了两只白猿,诀窍就在眼疾手快,以静制动。看着王蛇奔腾跳跃,觉得可笑。心里说:“还未入剑道门呢,就想耍横!”瞅准时机,手出剑到,将属镂剑拨飞,用长河剑又封住了王蛇咽喉。笑道:“还有何话可说?”
王蛇十分羞愧:“大将军,我能同你交手,死而无憾。你有大功于越,王蛇冒犯,实奉大王、王后之命,请将军见谅!”说完狠命撞到了范蠡之剑尖上……范蠡没想到王蛇会这样,慌忙怞剑,王蛇倒在地上,血喷了出来。
范蠡忙俯身:“壮士,你!”王蛇睁眼说道:“文种……已被赐死,也是……
属镂剑。大王、王后……不会……放过你的,小心!“说完气绝。
范蠡惊叫:“壮士!壮士!”
独山生气:“这种人,你还叫他壮士!屁壮士!”
范蠡收剑叹气:“难得他视死如归,也算一条汉子!”
独山:“他是怕回去不好交差。”
此时,担心范蠡安危的宛玉、越吉、渔三十都到了院子里。渔三十看到倒在地上的王蛇,踢了一脚:“原来是这个混蛋,上次我就想宰了他!”宛玉、越吉大概第一次见到死人,脸都吓白了。
范蠡对独山、渔三十说:“你俩把王蛇抬到后院,换身干净衣服,葬了!”
说完,从地下捡起属镂之剑,审视再三发出似哭似笑之声,呼道:“子胥!
种!我不会象你们那样!“
“文种大夫怎么啦?”宛玉急问。
范蠡拿剑之手发抖:“文种也被勾践赐死了!属镂剑哪,属镂剑!你为何净杀直言忠臣!”
宛玉听到文种死去消息,觉得头晕欲倒,扶住了柳树,越吉见状,上前扶住了母亲。
范蠡大叫:“不能让你再害好人了!”说完用手“叭叭叭叭”将属镂剑掰成一截一截,犹如折朽木一般。在场之人都看呆了,没想到范蠡手上功夫这等厉害!连跟了他几十年的独山,也惊讶得屏住了呼吸。
范蠡将属镂剑掰成碎片后,见独山、渔三十都在楞着,有些生气:“你俩怎么还不动手!”
渔三十:“把这家伙扔到河里喂鱼算了!”
范蠡不高兴地:“三十,王蛇也算是越国烈士,不要为难他!”
独山也不同意埋到后院,说:“埋到别处吧,埋到后院,以后天天见,这日子可怎么过?”
范蠡此时心中已有新的主意,说:“这里离越太近,不能再住下去了!
我决定马上迁到内地去!“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范蠡,以为他说胡话。
范蠡见大家不信之神态,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听到了吗?我决定马上搬家!”那样子那气派犹如和三军将士训话。
可惜统帅的已不是士兵了。
独山首先反对:“少伯,这家刚象点样子,你折腾什么!”
越吉心疼:“爹!这一摊家业怎么办?”
范蠡还是大将军的神情:“扔了!”
渔三十也不高兴了:“你疯了?”
范蠡漫不经心地:“身外之物,何足惜哉?”
越吉见母亲大人一直没有吭声,上前动员:“母亲大人,你和爹说说,不要搬了!”独山、渔三十附和:“是啊,嫂夫人,你快说说,少伯的疯劲又上来了!”
百里宛玉感情复杂地:“搬吧,过日子,平安第一。”
范蠡感动:“宛玉,我心你知!”对大家说,“快准备吧!”然后像没魂似的,仰望苍穹,叹道:“上天啊,你到底怎么啦!为何和我过不去!”
渔三十:“还不是你自己瞎折腾,放着大官不做。”
范蠡从迷茫中惊醒,见大家仍还未动,怒道:“都站着看我干吗?还不快准备!”
“这房子、牛羊、草场怎么搬!”越吉提出疑问。
“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统统散给这里的穷人!”范蠡毫不犹豫地说。
“价值千金,散给穷人?”渔三十摇头。
“对,金钱有去才有来!”范蠡提高了嗓门。
停舶在河口海湾处之船,响起长长的一声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