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齐听完李栖玉说的所谓原因,反倒如释重负道:“我已经想到办法帮你提升功力,最多二十天,你就可以练到混元真气第七重,但你可不能再偷懒了。”
李栖玉听他这么一说,立即道:“我这次一定专心练功,绝不偷懒!”当下跳到孟健行身边,兴奋的冲他挥了挥拳头,心道:“再过二十天,我的内功就比你厉害了。”一直以来,她的武功都是差孟健行一大截,这次有机会迎头赶上,自是抑制不住高兴。
孟健行早习惯了这种“恐吓”,心中暗自一笑,毫不在意。自从十五岁和李栖玉一起来到栖鹤谷,他就是被慢慢“吓”大的,什么“蛇虫鼠蚁”、“机关暗器”没见过,早忘了害怕是什么感觉。“怯”是什么意思?切,他根本就不知道。
一旁的严天齐看在眼里,暗自叹了口气,寻思道:“栖玉个性单纯冲动,偏又争强好胜,在谷里还有健行一直让着她,将来出谷必然闯祸。”想到此,明知道她听不进去,还是耐心地说道:“武功再厉害,也不能拿来欺负别人。要记住强中自有强中手,没有谁能天下无敌。我们学武本意是在维持正义,保护自己和帮助别人……”
严天齐的师父纪沉舟当过私塾先生,授徒时一直秉承德武双修的思想。待到他和伊冬芸收徒,仍是循照这个方法。然而令人无奈的是,李栖玉对四书五经中的所谓圣人之言有着天生的强大的抵抗力,严天齐用尽办法,也不能让她“接受”那些深刻的哲理。值得“庆幸”的是,芸芸众书中还有她喜欢看的食谱,在伊冬芸因材施教下,她不认识的字的极少……
李栖玉听师伯把话说完,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然而就像严天齐所“预知”的那样,那番话她根本没听进去,就像速度极快又毫无杀伤力的暗器从她脑中悄然穿过,没有停留片刻,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另一边,孟健行站着等了半天,仍不见师父给自己分配任务,主动问道:“我做些什么?”
严天齐道:“为师要你去一趟飞云城,寻找千年首乌。其实现在栖玉和师妹的内力都不够练‘混元真气’。栖玉是内力不足,可以由我帮她提升内力。师妹则是五脏受损,真气不能凝聚,必须借助药物来增加体内元气。没有千年首乌的话,师妹就无法和栖玉一起练功。”
孟健行这才明白师父所说“三人同心协力”是什么意思,说道:“为何非要去飞云城那么远,附近城镇或许也能找到。”
严天齐道:“飞云城是天子之都,多的是王孙贵族、富商巨贾,这些人最喜欢搜集名贵药材。像千年首乌这种珍贵药材,在飞云城可以卖出最好的价钱。小城镇发现千年首乌,肯定也会设法送到飞云城出售。你先找到飞云城最大的药铺,也许在那里就能直接买得到。如果没有的话,再向掌柜打听谁有,见机行事。”
孟健行佩服他想的周详,说道:“徒儿明白了,次次事关师叔的性命安危,只要飞云城里有千年首乌,不管买也好,抢也好,我一定把它带回来。”
严天齐心知自己这个徒弟极重情义,言出如山,要是买不到千年首乌,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去抢,到时说不定会有危险。想了想,说道:“能买到是最好,买不到也不必着急,先回来再说。为师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一个出事。”
孟健行道:“是,徒儿知道了。”嘴上答应的爽快,心中却暗下决心:就是去皇宫抢,也一定要找到千年首乌回来。
严天齐把铁匣放回箱子,指着箱子里的珠宝道:“千年首乌价值千金,健行你过来挑几件珠宝,拿到飞云城卖些银两。”
孟健行答应一声,走到箱子前,看着里面的首饰珠宝,一时犹豫着不知道选哪件才好。
李栖玉见他站着发愣,嘻嘻一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师弟,这又不是让你挑老婆,看你眼花缭乱、犹豫不绝、难以取舍的样子,是不是都想要啊?”她会的成语不算太多,能连用三个也是难得。
孟健行没来由的又被她拿来寻开心,心中想道:“最好能有人把你挑走,拯救我出无边苦海。”当下不再多做犹豫,拿了一块玉环、两串珍珠项链和一个金钗出来。
严天齐把箱子重新关好,对孟健行二人道:“咱们出去吧。”
出了山洞,严天齐右手按在巨石上,手臂轻轻一带,巨石再次把洞口封住。
孟健行二人看他这么轻松就把一块巨石推动,都是微微一怔,暗暗盘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深厚的内功修为。
严天齐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临近正午,心中又有些挂念师妹的伤势。当下转身向孟健行二人道:“健行,你回住处收拾行装,准备明天上京。栖玉,你跟我去看看师妹有没有好些。”
孟健行答了声“是”,往东面离开。李栖玉则跟着严天齐朝西面走。
穿过竹林,向西数百米一片矮树林中,并排三间木屋,最右边一间挂着“山气日夕”的门匾,是伊冬芸的住处。
严天齐二人来到门前,只见大门开着,而伊冬芸并未在屋内休息。
李栖玉屋前屋后连喊了几声“师父”,都不见有人答应,急道:“师父会不会出事了?难道突然毒发在哪晕倒了?”
严天齐本来未太在意,听她这么一说,神色立时紧张起来,沿着木屋周围找了一圈,正六神无主之时,远处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栖玉,别叫了,我在这儿。”
只见伊冬芸面带微笑从树丛中转出,缓步向他们走来。
李栖玉跑上前扶住她道:“师父你怎么不在屋子里休息?”
伊冬芸淡淡一笑道:“今天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就在谷内走走散心。没吓着你们吧。”
李栖玉冲她做个鬼脸,开玩笑的说道:“当然吓到了,吓得满头是汗呢。”她一滴汗没出,还是装模作样的擦了擦额头。
旁边严天齐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额角的汗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还好那师徒俩只顾着开着玩笑,并没注意到他的“囧”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