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健行听到此,不由想起他刚入门时师父为他改名的事情。如今,才算真正清楚这个中原因。
李栖玉在一旁小心的问道,“那祖师和两位祖师伯原来叫什么名字?”
她只见过祖师牌位上的名字,很好奇祖师们的本名会是怎样。
严天齐似乎早就猜到她会问,说道:“你们的祖师本名叫做纪沉舟,另外两位祖师伯是对亲兄弟,哥哥叫秦大路,弟弟叫秦大山。”
李栖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道还是改过的名字好听些。
又听孟健行接着问道:“那之后怎样?祖师他们开始闯荡江湖了吗?”
严天齐说道:“师父他们在栖鹤谷苦练了两年,想试试自己的功夫,就找了江湖上几个为恶乡里的小门派挑战,发现那残缺残书上的武功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半年间,他们由东到西,竟然不曾遇到敌手。”讲到此,停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也许就因为这样惹下了不少仇家,招来十几个高手伏击。对方仗着人多,想用车轮战术耗尽师父他们的内力。两位师伯见状,合力拼死帮助师父逃出重围,自己却惨遭毒手。”
孟健行和李栖玉听到这,都轻轻“啊”了一声。
很多年以前,严天齐师兄妹听自己师父说这段往事时,也是同样的意外,同样的惊叹。
功名未成白骨枯,江湖就是这样。
严天齐继续说道:“师父带伤回到栖鹤谷后,休养了近二个月才完全康复。这期间,他一直都很自责,恨自己无力帮助兄弟。后来,想起两位师伯在临别时嘱托他把九华派传承下去的话,才又找到斗志。等到伤势痊愈后,便先后收了三个徒弟,将自己所知所学倾囊相授。”说到此,眼中隐隐显出怅然之色。
孟健行与李栖玉相视一眼,都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大师伯”。
纪沉舟共收过三个弟子,在严天齐与伊冬芸之前还有一个师兄。对于那个“大师伯”,孟健行只听师父严天齐提起过几次而已。其中一次,是在他入门未久,师父帮他新建木屋。他问为什么不可以住在师父旁边那所空置的屋子。师父微笑着回答,那间是你们大师伯的屋子,他还会回来的。
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始终不见有人回来。
又听严天齐接着说道:“师父他除了传授我们师兄妹武功,还教我们读书识字。在每年临近清明的时候,师父会出谷去当年遇伏的地方拜祭两位师伯,就这样过了五年都相安无事。直到四年前,师父他照常在清明前离开,却总不见回来。我们师兄妹等了足足半年,渐渐担心起来。大师兄思虑再三,决定出谷寻找师父,让我和师妹留在谷中继续等。没想到,大师兄这一去也是近半年。有一天,我和师妹在师父房中看到多出来的师父牌位……大师兄回来过,却又不声不响的离开,关于师父的死和他的去向都未做交待。”
孟健行和李栖玉听到此,都觉得大师伯“失踪”的事情有些离奇。
严天齐接着往下说道:“在那之后,我和师妹每年会出谷几次,寻找师父和师兄的下落,也是天缘巧合,遇到并收了你们两个徒弟,就一直留在谷中教你们武艺。这之后的事情,你们就全知道了。”
故事讲完,又转回到如何医治伊冬芸的伤势上来。
孟健行略一沉吟,说道:“师父,你说想到办法救师叔,那办法也和这铁匣有关?”
严天齐点头道:“前天深夜,我不经意间来到这个山洞,突然想起了这洞中放着的铁匣和残书,再回想起和那黑衣人交手的情景,不经意间受到启发。黑衣人为铁匣里的残书打伤师妹,而那书中恰恰也有救她的办法,只是,这件事需要咱们三个人同心协力来办。”
一听这话,孟健行二人都来了精神。
李栖玉信心十足的道:“再难的事情我也能办到。”
严天齐向她道:“我要你尽快练成‘混元真气’的第七重。”
李栖玉脸色微微一变,立即后悔刚才不该说大话,支吾道:“我……我看还是找师弟吧,他早就已经练到第六重了。”说完,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师伯,这里你内功最为深厚,不能和师父一起练吗?”
严天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九华派的内功‘混元真气’共分九层,修炼的是人体真元之气,因此会由男女不同而分为阴阳两种。而且这内功单人只可以练到七重,最后两重必需要两个人用同种真气互相辅助才能练。
伊冬芸修炼的是纯阴之气,同严天齐、孟健行所修炼的纯阳之气相冲。若勉强修炼会走火入魔,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目前,放眼整个栖鹤谷,只有李栖玉修炼的也是纯阴之气,能和伊冬芸相辅相承。
严天齐解释完原因,看李栖玉脸上还有些不解和犹豫,又接着说道:“合练这门内功时,你和师妹体内的两股纯阴之气会暂时的融为一体,其中一方就能拥有两个人的内力。”
孟健行在一旁道:“我明白了,到时候师叔就能用她们两个人的功力把掌毒逼出来。这真是好办法。”
严天齐又补充道:“师妹内力增加以后,五脏六腑的伤也会很快痊愈。”
师徒二人都看着李栖玉,等她答应。
李栖玉垂下头,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并非她不想和师父一起练功,而是她的功力不够。几天前,她才刚刚练到第五层而已。本来还打算告诉师父,给她个惊喜,后来看到师父受伤就没说。现在,却不知道怎么过师伯这关才好。看师伯的样子,估计还以为她的内功和孟健行一样,都在第六层以上,再练一层是很容易的事。现在告诉他说自己还差两层,整个计划就得搁置,要再想别的办法。只恨自己以前太过贪玩,如今无力救师父。
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红着脸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