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内的顺风镖局门前,分站着六个劲装结束的汉子,腰挎单刀,每个都精神奕奕。
李栖玉远远指着镖局前的一杆青色的镖旗道:“那旗子上写着‘顺风’,我们到了!”说着,施展轻功窜了过去。
霍重云想到马上就能看到父母兄长,心情也很是激动,脚下也不知不觉使出了轻功“百影遁”步,紧跟着她到了镖局门口。
镖局门口一个领头的汉子看到霍重云和李栖玉,客气地抱拳道:“两位姑娘是想托镖吗?”
李栖玉也抱拳还了个礼,说道:“我们是你们总镖头的朋友的家人的朋友,是来找人的。霍重楼大哥在吗?”她不知道霍老爷和夫人的名字,便把唯一知道的报了出来。
那汉子没太听明白她的前半句话,但听懂“霍重楼”三字,知道是远道来的朋友,嘴上更加客气道:“请问你们是?”
旁边的霍重云接过话道:“烦劳几位通报上官伯伯,世侄女霍重云和几位朋友前来拜访。”
那汉子这才听得明白,连忙道:“原来是霍小姐,快里面请……”又对身旁的几人道:“你们进去通报总镖头。”说着,把霍重云他们引到镖局内大厅坐下,吩咐佣人去准备茶水后才离开。
霍重云就带着孟健行三人坐在大厅内等待。
不多时,厅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跑了进来,目光扫过大厅内的四个人,然后在李栖玉和霍重云之间游移片刻,飞步冲上前抱住霍重云道:“霍姐姐,柔柔好想你啊……你样子比小时候变了好多,更漂亮了。”
霍重云也抱住她笑道:“咱们得有十年没见了,姐姐也很想你,你的样子也变了……”
旁边,李栖玉听着她们叙旧,悄悄用手中的剑柄捅了捅坐在旁边的习伯隆,低声问道:“她和霍姑娘十年没见过面,还说样子变了很多。那凭什么只看了两眼,就咬定旁边的我不是霍姑娘……”
习伯隆没等她说完,便低声笑了笑,一脸正经的说道:“你们的气质天差地远,太好分辨了。别说是两眼,我一眼也能分出来……”说到这儿,忽觉脚上一痛,靴子上多了一个鞋印,连忙“呵呵”笑着道:“刚才和你开玩笑,别生气。我猜这位姑娘是知道她的霍姐姐不会舞刀弄剑,才会认的这么肯定。他们镖局这一行经常出去行走江湖,很多时候是靠兵器分辨身份的。”
李栖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长剑,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是……”
习伯隆看她若有所思,又笑道:“不过说真的,你和霍姑娘的神情气质的确有那么,些许的差别……”
便在此时,厅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霍重楼陪着霍老爷和霍夫人赶了过来,走在他们旁边的,还有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汉子,正是顺风镖局的总镖头上官震南。
上官震南边走边道:“柔柔,都长这么大了还大厅广众的搂搂抱抱,也不怕让人笑话。哎,都怪我没好好管教你。”
上官柔柔这才放开抱着霍重云的手,“嘻嘻”笑道:“我松手就是了,爹。”
霍重云先上前对上官震南施礼,才走到自己父母兄长身边,偎在母亲怀里说了几句话,突然想起还没给孟健行他们引见,连忙同霍重楼一起把孟健行三人和上官家父女相互做了介绍。
霍老爷对上官震南说道:“我一家能逃出飞云城、躲过何家的追杀,全是靠这三位少侠相助”
上官震南早就听他赞赏过孟健行三人的智谋勇敢,一直都想见上一面,此刻看他们俱是年纪轻轻、相貌出众,当下笑道:“正所谓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能结识几位少侠也是有缘。”
孟健行和习伯隆闻言,一齐抱拳道:“前辈言重了,能认识前辈是我们的荣幸。”
李栖玉也道:“您是江湖前辈,我们要向您多多学习才是。”
上官震南看他们谦虚识礼,心里更是喜欢,说道:“年轻人不骄不躁,谦虚好学,实在是很难得。改日我带犬子雄与你们引见,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交个朋友。”
上官柔柔在一旁接道:“前些日子我哥哥北上运镖,在回来的时候受了些伤,所以现在不方便来见你们,你们不要见怪呀。”
霍重云听她这么一说,关心道:“上官大哥的伤势严重吗?”
上官柔柔皱了下眉,又微笑道:“伤的很重呢,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霍重云道:“方不方便让我去看看上官大哥。”
上官震南道:“世侄女你有心,等下就让柔柔带你去好了……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和朋友远道而来,应该都饿了,我让家丁在偏厅摆了饭菜给你们接风,咱们先去用饭。”
上官家父女走在前面,带着众人来到偏厅。
里面一张圆桌上摆满了酒菜,极是丰盛。
上官震南安排众人一一坐下,笑道:“各位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好了,千万别跟老夫客气。”
众人边吃边聊,言谈很是投机。
酒过三巡,一个年轻人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向上官柔柔道:“给霍家妹妹和新朋友接风洗尘,却不叫我,以前真是白疼你了。”微笑着抱怨完,便挥手叫佣人退开,对霍老爷和霍夫人欠身道:“霍叔叔、霍婶婶,小侄有伤在身,出来晚了。”
孟健行与习伯隆看见他虽然肩上带伤,面色有些苍白,却掩不住英挺之气,当即猜到他就是上官震南的儿子上官雄。
果然,霍重云站起扶住他道:“上官大哥,你有伤在身,还是先坐下再说。”
上官柔柔也连忙扶着哥哥在自己旁边坐下,又让佣人多加了份碗筷,一脸“无辜”道:“你伤没全好,爹爹他不让我叫你。”
上官雄微笑道:“技不如人,虽伤无怨。你快介绍那几位朋友给我认识。”
上官柔柔应了一声,简单把孟健行三人介绍了一下。
上官雄听妹妹介绍完,分别向孟健行三人敬了酒,很是高兴道:“我早听重楼兄提过几位,今日实在相见恨晚。”
孟健行三人谦虚了几句,又随意闲话了一些家常。得知上官雄也是十天前才回来,一直都在闭门养伤,今日才能勉强出来见客。
霍重云看上官雄的右臂一直不曾抬起,显然伤的很重,关心道:“请恕小妹出言无礼,上官大哥你是被谁所伤?”
霍重楼虽然不曾离开镖局,却也一直没听人提起过上官雄的伤,当下也有些好奇道:“上官兄你武功不弱,是不是被奸人暗算才受伤?”
上官雄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是被暗器所伤,但也是技不如人所致,谈不上暗算。”
习伯隆听他这么一说,皱着眉头道:“上官兄你右臂的伤这么重,应该不是中了普通暗器。莫非暗器上有毒?”
上官雄看了看身旁的父亲,得到眼神允许,才轻轻点了点头。
就听上官震南道:“在坐没有外人,老夫也不隐瞒了。老夫看过打伤犬子的那枚暗器,怀疑和罗刹教有关。只是那罗刹教近二十年都没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不可能无端伤害犬子。所以我一直都不太肯定,也不向诸位提这件事。”
孟健行等听道“罗刹教”三个字,当即提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