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健行眼看着那个丫鬟把下了药的汤端给了霍重云,当即从树上撕下一块树皮,准备出售打翻那碗汤。
  习伯隆虽然知道他那么做会惊动何府的人,势必影响到营救水如秀师父的事,但同时也明白这种情况不能不出手,也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
  哪知他们二人尚未出手,对面屋顶上突然跃下一人,“夺”过霍重云手中的汤碗,掷在了地上。
  只见此人不过三十多岁年纪,穿着一件半黑不灰的长袍,从跃下的身法来看,武功着实不弱。
  在院外“等候消息”的何世伦和何远图听到响声,一起跑了进来。
  何远图看到地上的碎碗,已经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面色变了几变,陪着笑脸上前道:“见过特使,您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休息?是不是那些不懂事的下人招呼不周,让您睡不好……”
  那“特使”撇过头,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早跟你们说过,这位霍姑娘现在是我们罗刹教的客人,你们不要对她动歪心。”
  何远图道:“特使不要多心,这可能是场误会……”
  那“特使”道:“闲话不必多说,你跟范归云拿药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今晚没回去,就是想当场抓住你们。”
  何世伦听到这儿,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跟谁说话呀?这里是我们何家的地方,你吃我爹的、穿我爹的,你还想当我爹那样管我?你……”话未说完,大嘴已被何远图捂上。
  何远图继续陪笑道:“今天的事绝对是个误会,大少爷他喝多了,我这就送他回去。”
  那“特使”扫了他们主仆一眼,严肃道:“我不伯隆望今晚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何世伦挣扎着想再做争论,却被何远图连拖带拽的拉出了院子……
  那“特使”等他们主仆离开,转身想霍重云道:“霍姑娘你放心去休息吧,有我在这儿,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霍重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房中,将门关上。
  那“特使”看到屋内的灯熄灭,却不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前台阶坐下,又从怀中取出一瓶酒,独自喝了起来。
  孟健行原想等那人离开后去找霍重云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他完全没有“尽快”离开的意思,心中不免着急。
  习伯隆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地上写了个“水”字,跟着又冲他做了个“走”的手势。
  孟健行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查探水如秀师父的下落”,既然霍重云这边暂时不会有事,又没机会想见,那就该去办另一件事。想到此,便和习伯隆一起离开院子。
  习伯隆等到四下无人,向孟健行说道:“那人在外面守着,今晚是没机会去见霍姑娘了,咱们还是先去查清楚水姑娘的师父被关在哪。”
  孟健行冷静了一下,点头道:“先前听何世伦他们所说,水姑娘的师父应该是被关在地牢里。这样一来,可比咱们预想的要难找多了。”
  习伯隆也面带“愁”色道:“是呀。说是地牢,很可能是地下密室也说不定。入口可能在某个房间,也可能在某个花园,甚至可能设有机关,而且何府又这么大……”
  孟健行道:“咱们尽管找找看,就算今晚找不到,也可以熟悉何府地形,明天再来找就方便多了。”
  当下二人按事先计划逐个院子寻查,无奈寻至天色将明也无丝毫线索,只得憔悴而回,将整晚所见所闻告知了李栖玉和水如秀。
  李栖玉听闻霍重云身着“孝衣”在何府出现,很少意外道:“我们才分开几个月,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霍姑娘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习伯隆道:“霍姑娘现在学过武功,应付普通人绝对不是问题。而且,现在有罗刹教的人在那保护她。”
  李栖玉奇道:“罗刹教的人保护霍姑娘?是什么人?”
  习伯隆道:“是什么人还不知道,不过据说是罗刹教的大红人,而且武功不错,应该是个厉害角色,就连何世伦也不得不让他三分呢。”
  水如秀听到这儿,不太明白道:“霍姑娘既然是你们朋友,怎么会被罗刹教的人保护,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孟健行道:“霍姑娘的师父曾经是罗刹教的人,想来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会有人看着她。”
  习伯隆接着道:“其实那既可以看做是保护,也可以看做是监视。”
  李栖玉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这次出来,原是打算救水姑娘的师父和三个师兄,一共四个人,现在再加上霍姑娘一个,事情会不会难办一些?”
  习伯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我和你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觉得有霍姑娘在里面,救人的事情会更好办一些,说不定还可以帮我们的大忙。”
  李栖玉脑子飞快的转了转,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说让霍姑娘在里面做内应,来个里应外合。”
  习伯隆道:“不错。我和孟兄在里面找了整晚都找不到地牢的入口,想来那会是外人不易察觉的地方。就算我们想抓人来问,也不知道究竟该抓谁,万一抓到的人不知道入口所在,我们反而打草惊蛇、弄巧成拙。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跟霍姑娘取得联系,得到她的帮助。到时只要计划得当,就可以把要救的人一次全都救出来。”说到这儿,注意到孟健行一直在皱着眉头不说话,便问他道:“孟兄你认为我的计划如何?”
  孟健行回过神来,道:“我们明天再去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