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嗯,替我准备好就下去休息吧。”云墨烟看着一眼玉梳放在桌上的材料,只是匆匆说了这么一句,便继续埋头作画。玉梳轻应一声,准备要融墨时却被郇明辰然拦了下来。
  “你们下去吧,剩下的交给本王便可。”
  “是!”
  玉梳和嫣儿互看了一眼便欠身走出屋子,当上房门。郇明辰然边摆弄着手中的东西,边看着云墨烟专注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你可以先下去坐着。”云墨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笔继续游走着。
  “嗯?”郇明辰然看着云墨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待云墨烟说了一句“不然就没有惊喜可言了”郇明辰然方才恍然大悟,笑着走开,坐在靠椅上继续品自己的茶。
  心里莫名有些奇怪,分明都是上号的铁观音,为什么跟在自己的寝宫中品的味道好像比这里的要差了些,想着想着,他脸上又增添了一抹笑意。
  “好了。”
  约一个半时辰之后,云墨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郇明辰然面前,递给他一幅画。
  郇明辰然看着云墨烟,在看看他手中的画,从未觉得原来一个半时辰也可以过得如此之快。接过画,郇明辰然一愣,不由惊叹云墨烟画技的高超。
  一笔一划的墨色笔画细腻的表达出竹子的质感,主次之分、近实远虚、近大远小,层次分明。多了一分真实,多了一分刚毅,让郇明辰然仿佛看到坚韧耸立在雨中的翠竹。
  这画法与水墨画完全不相同,各有千秋,实在是妙!
  郇明辰然没有见过西洋画法,虽然这种画法对于云墨烟来说是小菜一碟,可画这翠竹却也让他费了不少劲。
  “还有一幅。”说着,云墨烟从下面抽出一副画,让郇明辰然更是惊叹。
  画中人明明就是自己,身着紫蓝色的长衫,黑色的长发与衣袖交织缠绕在一起垂在床榻外,右手执酒杯,他斜靠在床榻上邪魅而俊美的脸上此时满是玩世不恭的妖邪笑意。
  “画的如何?”
  看着云墨烟脸上的一抹笑意,郇明辰然毫不吝啬的给出了“此画恐怕只有天上有”的评价。
  他觉得自己给出这样的评价并不过分,精湛的笔划勾勒,颜色恰当好处的点缀,栩栩如生的画像,让郇明辰然觉得眼前的人儿更加有趣了。
  “这么高的评价,小人受宠若惊!”云墨烟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你到底还能带给本王多少惊喜?”
  郇明辰然放下手中的站起来,手抚着云墨烟的发丝,在他耳边轻轻的呓语着。热腾腾的气息在云墨烟的耳后一阵又一阵的扰动着自己的心绪,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这点评价算什么?你在眼中已是并非凡人可得的宝物。”
  郇明辰然的指腹开始顺着云墨烟的细眉慢慢的开始临摹着,眼睛、鼻梁、还有樱红色的双唇指腹与透水办嫩滑的肌肤摩擦着,点点的温热从郇明辰然的指尖传到了他的心里,同时也传到了云墨烟躁动不安的心里。
  “啪!”
  云墨烟用力的拍开了郇明辰然肆意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指,匆忙的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云墨烟的匆忙躲避,郇明辰然有些惊讶,更让他感到讶然的是云墨烟看自己畏惧的眼神,放佛自己是什么可怕的人物一样。
  “你”郇明辰然伸出手想要触摸云墨烟,却见云墨烟的眼神再一次暗了下去,他的手垂在空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匆匆收回。
  “看来你是累了,本王晚上在来看你吧。”郇明辰然将双手摆在身后,慢慢的迈出了门口。心中的失落,不言而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在看到云墨烟胆怯的眼神之后,心疼了一下,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郇明辰然将手放在胸口,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颜然苑。
  见郇明辰然离开之后,云墨烟轻拂着自己的胸口,心里恐惧害怕至极。刚刚心中的燥热不安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自己真如浅阳说的那样,骨子里就是一个放荡不堪的人?难道自己在打那个男人的注意?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浅阳,我不要这样。
  我想忘记你,是的,我想忘记你,可是我不要背叛你,我不想背叛你。一滴泪从眼中滑落,云墨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蜷缩在一起,心里混落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