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要回到过去,那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坐在书房里,云墨烟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手中的书,心里乱作一团。
  “公子,该用膳了。”
  嫣儿推门而入,见云墨烟望着手中的书发呆,不由的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公子最近是怎么了,饭也不好好吃,整天都像失了魂一样不是看着窗外发呆就是坐着一动也不动。
  “不用了,你出去吧。”
  “可是您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用膳了。”
  “不用了,你出去吧。”
  见云墨烟如此执拗,嫣儿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乖乖地走出书房关上门。见玉梳焦急的询问,嫣儿只能无奈的摇头。
  “哎,这可怎么办呢,公子在这样下去一定会病倒的。”玉梳垂着自己的手掌,一脸的紧张。
  嫣儿见此情形,犹豫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要不……要不我们去问问王上?”
  “这怎么能呢?要是惹恼了王上说不定我们就此做了短命鬼啊。”玉梳急的直跺脚。
  “可是,在这样下去我们也活不长。”嫣儿摸了摸头,不服气的说。
  “等我在想想吧。”
  玉梳坐在走廊的围栏上,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神一亮,仿佛开窍了一般。
  她朝嫣儿做了一个手势,附在嫣儿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嫣儿听着,紧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她疑惑的看着玉梳,说:“能行吗?”
  玉梳则会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说:“能的。”
  放下书本,云墨烟拿出一张纸,凭着自己印象画出在穿越前那乞丐给自己的图腾。一个朱红色的圆里,有一只朱红色的眼睛。
  云墨烟画完之后放下笔,拿起画纸细细的端详着,觉得和乞丐给的图腾差不多了,云墨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放下图腾,云墨烟推开窗看着窗外高大的桂树竟又入了神。不由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里时的情景,还有自己从假山上掉下来郇明辰然飞身抱住的自己的情景,仿佛现在自己还能闻到那是郇明辰然身上散发的香味。
  “吱……”
  听到书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云墨烟不为所动,依旧看着窗外的桂树发呆。
  “云公子,小生有礼了。”
  听闻声音,云墨烟一愣,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来人,有些疑惑。
  这个人,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郇明暖白合上折扇,儒雅的笑了两声看着云墨烟。
  云墨烟冷眼看着他,说:“不知道七殿下来这里是所为何事?”
  “没,就是来找云公子叙叙旧。”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叙旧的?”
  云墨烟斜眼睨了郇明暖白一样,坐在书案前。
  郇明暖白走近云墨烟刚刚想说什么,却无心看到书案上摆着一张画的很奇怪的图案,十分好奇便自经拿起来看了看,询问道:“这是什么啊?好生奇怪!”
  “没什么,还我!”云墨烟毫不客气的从郇明暖白手中夺过画纸,揉成一团丢在了桌上,厌烦的看着郇明暖白,说:“你来做什么?”
  郇明暖白潇洒的打开折扇,边扇着风边说:“看来云公子对小生有很多误会啊。”
  “还好。”
  “本来我也不愿意来的,只是云公子的两个宫婢求我来的。”
  云墨烟疑惑的看着郇明暖白说:“什么意思?”
  “听说云公子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她们两让我来劝劝云公子。”
  郇明暖白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云墨烟继续说道:“云公子可真是好福气啊,能找到这么两个贴心的宫婢,处处为主子着想,现在这样的宫婢可是很稀少的。”
  云墨烟还在奇怪呢,怎么郇明暖白进屋的时候没有人通传,今天两个丫头也安静的出奇,平时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旁,今天却少见踪影,原来是去做这种事了。
  “看来云公子有心事呢!”
  郇明暖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对云墨烟说着:“不知道可否讲予我听一听?”
  “不关你的事。”
  突然想到郇明舞炎,云墨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郇明舞炎怎么不跟你在一起?”
  他记得上一次郇明暖白和郇明舞炎一起来自己的处所的。
  郇明暖白一听云墨烟问自己的三王兄的事情,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云墨烟,说:“呵呵,看来云公子还真是记挂我三王兄啊,不过他老人家已经回到温柔乡了。”
  “温柔乡?就是那个红叶吗?”
  云墨烟记得郇明辰然好像说过郇明舞炎迷上了一个叫红叶的男人。
  “是啊,红叶可是厚朝有名的男妓啊,不过自从跟了我三王兄之后就不在做这一行了。”
  男妓?红叶?
  云墨烟一惊,瞬间恍然大悟,难怪郇明舞炎在看到自己之后会是那样的表情。原来他说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他知道郇明辰然承受不起这样的自己。
  云墨烟苦笑着,原来这一切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了。云墨烟再次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决定,他相信自己的决定不会错。
  “你听过一个叫北浔的男妓吗?”
  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云墨烟很想听听北浔的故事,说不定他和自己一样,都有苦衷,都不被世人所相信。
  “北浔?”郇明暖白在嘴里咕哝了一声,想了半天,他突然抬起头怀疑的看着云墨烟,说:“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人?你不是失忆了吗?”
  被这样一问,云墨烟有些手无措施了,难道郇明暖白不知道这个人?
  不可能吧?
  郇明舞炎和郇明孤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连郇明辰然都已经知道了,他居然会不知道?
  可是看他的神情,并不像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云墨烟将信将疑的编了一个理由,敷衍着郇明暖白。
  “我听郇明舞炎说过有一个叫北浔的人和我在有些地方很像,所以我有些好奇。像你这样连西洋画都知道的人,我猜想这天下应该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吧?”
  郇明暖白恍然大悟的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开口说道:“不错不错,我的确是知道这么一个人,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听闻天下人说他拥有一张绝世容颜,比红叶还要美丽。不过,也听人说他是在两年前突然出现在北红楼说要卖身的,那时红叶已经掌管了整个北红楼,看到他模样俊俏也就同意了。
  他被称为厚朝第一男妓,虽是这样说,却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容颜。
  据说,此人能歌善舞,写的一首好字,不过他很少以真面目示人。”说完,郇明暖白看着云墨烟。
  “什么意思?”云墨烟也弄不明白郇明暖白口中的“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很少。据说,他很少接客,而且见客也都用面纱遮住脸,所以见过他的人除了红叶和我三王兄之外,恐怕寥寥无几。”
  郇明暖白耸了耸肩道,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难怪……”云墨烟自言自语到。
  “难怪什么?”郇明暖白察觉到云墨烟的一时失神,赶紧问道。
  云墨烟立刻缓过神来对郇明暖白摆了摆手说了句“哦,没事,没事。”之后又陷入了沉思。
  难怪,难怪,身为厚朝的第一男妓居然没有被厚朝君王认出来,也见识广博的郇明暖白也没能认出自己,原来北浔很少以真面目示人。
  这让云墨烟松了口气,看来如果能够逃出王宫的话,自己的身份也会鲜有人发现吧。
  坐在一旁的郇明暖白见云墨烟想事情又入了神,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必要待在这里了。
  他起身向云墨烟做了告辞的手势,顺便说:“云公子,还是按时用膳吧,不然心疼的可是我二王兄,毕竟他是很爱你的。”说完,没等云墨烟回答,便自顾自的开门离开。
  云墨烟听了这句话,苦涩的感觉不断在体内蔓延。
  郇明辰然他爱我吗?
  如果他爱我,他就不会嫌弃自己的身体了,可是他却芥蒂自己的过去,芥蒂自己是一个男妓,不是吗?
  两行清泪顺着云墨烟的眼睛留了下来,云墨烟沾了脸上的泪迟疑的点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嗯,没有味道!
  那自己对他的爱,是不是应该也变得无色无味呢?
  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