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狼出掌了,不过他并不是用掌攻击吴英豪,而是故伎重演又洒出了一片黄色烟雾。吴英豪正暗自运功准备接招,没想到魔狼耍诈。他闭气挥掌驱散黄雾后,魔狼已经飞跃院墙而走。吴英豪有点恼火,自己经验还是不够老到,已经第二次让魔狼逃走了。
此时,人群中发出几声“啊!啊!”的叫声。靠擂台较近的十几个人正用手捏住自己的脖子满地打滚,显然是中了毒。“黑雀,快救人!”吴英豪吩咐道。黑雀听令马上取药开始解救。她的药很对症,不大一会,中毒的人都已经稳定了下来。
吴英豪见中毒的人都无碍了,正准备与黑雀等人离开甘府,却发现已经被众人给围住了。经过了刚才这一阵,吴英豪和黑雀无疑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甘凤岳首先拱手行礼道:“这位英雄,甘某感谢你出手相助!”吴英豪还不太习惯被众人当作中心,他有点拘束地笑了笑道:“魔狼偷袭,在下有点看不过眼。甘庄主不必挂在心上。”甘凤岳道:“如不是英雄,刚才甘某就伤在魔狼手中了。”吴英豪道:“庄主的武功高强,自能打败那魔狼,在下是多此一举。”甘凤岳道:“英雄太谦虚了!你的武功高深莫测,甘某实在佩服。请入厅内一叙如何?”吴英豪也不想在院中这样被围观,于是道:“好吧。”
吴英豪随他来到客厅内,分宾主坐下。甘凤岳敬茶道:“英雄刚才说是田园山庄的庄主?”吴英豪道:“是的,在下田中禾,今日见到甘庄主实是荣幸!”甘凤岳道:“武林中人才备出,似田庄主这般的隐世高手也有不少。甘某也不过是沾了祖宗和堂兄的光而已。”吴英豪道:“庄主过奖了,在下乃武林小卒不值一提。倒是庄主和江南大侠才真正是武林中的豪杰。”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爽朗洪亮的笑声道:“田庄主太抬举凤池了!”只见从内堂走出来一个健壮干练的汉子,他方脸宽额、浓眉大眼,中等个子,肩膀异常宽厚,手臂特别长,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豪爽之气。甘凤岳道:“这就是我的兄长凤池了。”吴英豪赶忙起身施礼道:“在下田中禾见过甘大侠!”甘凤池回礼道:“田兄太客气了,凤池不敢当。”吴英豪道:“甘大侠武功高绝,名满天下,在下敬仰得很!”甘凤池道:“那是江湖朋友抬爱,甘某哪里敢当?若论武功,田兄就比在下高明多了。”吴英豪道:“在下江湖后学末进,如何敢与甘大侠相提并论?”
名慧在一旁笑出了声,道:“好了,你们两位都是大侠,就别互相谦虚了。”吴英豪看到名慧动人的笑容,心中又是一阵激动。甘凤岳道:“田兄,二哥,你们先坐下说话吧。”入座后,甘凤岳道:“二哥如早点回来,也不会让那魔狼撒野了。刚才多亏了田兄相助。”说着他对吴英豪又一拱手。
甘凤池道:“我早就回来了,你和魔狼打的那一场我刚好看到了。”甘凤岳道:“那二哥看着外人欺负弟弟,你也不管?”甘凤池道:“我出手也不一定能赢,那魔狼的武功当真是高强得很!不过田兄更是厉害,没出手就把魔狼给吓跑了!”吴英豪张嘴又要谦虚,还没来得及说,名慧插话道:“谦虚过度是为骄傲,田庄主就别再惺惺作态了!”这句话,说的很是不客气,凤池凤岳听后均是觉得有点唐突。妹妹今日言谈举止有点异常啊!
甘凤岳看了一眼名慧,道:“舍妹自小娇纵惯了,言语不当田兄可别见怪!”吴英豪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名慧并没有因甘凤岳的话而收敛,她反而站起身道:“田庄主故意藏头露尾,不知有何用意?”这一下,甘凤池也听不下去了,他沉声道:“名慧,田兄刚救了凤岳,你不得无礼!”名慧不加理会,道:“若无特别用意,又何须连祖宗的姓也改了?”甘凤岳道:“名慧,住口!”他狠狠地瞪了名慧一眼,再次对吴英豪道:“小妹不懂事,请田兄千万海涵!”吴英豪淡淡地笑了笑,道:“名慧小姐没有错,是在下错了。在下这就告辞!”说完,他起身就走。白凤和黑雀则很不满地剜了名慧一眼跟了出去。
甘凤池和甘凤岳大急,正要出声挽留。只听名慧小姐对着吴英豪的背影高喊了一声:“吴先生!”吴英豪浑身一震,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迈开大步走了。
甘凤池和甘凤岳看着吴英豪走出大门,心中很是恼怒和纳闷。名慧生性恬静,平时不带笑不说话,今天真是奇怪!甘凤岳盯着名慧看了好一会,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名慧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道:“明明是他,为什么他不承认呢?”甘凤岳道:“他不是田中禾吗,又能是谁了?”名慧低声道:“哥哥还记得与刘公子在我们家比过武的吴先生吗?”甘凤岳听后也是一震,道:“是他?你没看错吧?”名慧摇头慢慢地道:“我不会看错。他易了容,但声音和身形并没有变。”
甘凤池道:“吴先生是什么人?”甘凤岳把当日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听后,甘凤池皱眉道:“希望此人没有恶意。否则我们又多了一个大敌,此人的武功太可怕了!”甘凤岳道:“他并没有真正出手,兄长如何看得出?”甘凤池看了一眼弟弟道:“亏你还是甘府当家的,用一个杯子就能击落魔狼的弯刀,那准头、力道、出手时机和攻击部位的把握,你我二人谁能做到?”甘凤岳不说话了。甘凤池道:“我原本想能结交此人,做个朋友,至少也不要成为敌人。谁知―――”他不满地看了名慧一眼。名慧则还在低头沉思,没有理会两人。
吴英豪一路急行,白凤等人在后面紧紧跟着。程前和杜不绝见吴英豪走了,也急忙跟了出来。一路上,众人都没有说话。
回到客栈,程前问:“大哥,怎么这么着急回来?”他和杜不绝都没有到甘府客厅,所以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黑雀道:“那甘家小姐―――”她见吴英豪正冷眼瞪着自己,就把后面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吴英豪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原本就是去凑热闹的,不想在那里多待。”程前和杜不绝知道其中肯定有事,但吴英豪不愿说他们也不好问。
吴英豪在江宁一住半月,视察了“英秀坊”江宁分号的筹备情况,对周掌柜的差事很是满意。除此以外,他和周掌柜又开始策划在江苏以外省份的发展大计。
这半个月中,吴英豪总是有点闷闷不乐。白凤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不开心,她只能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主人。有了白凤的体贴关心,吴英豪心情好了不少。当他把白凤拥在怀里的时候,他觉得非常真实。至于名慧,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而已。名慧就象一座高山,吴英豪与她在一起时,总是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莫名的自卑感。这种自卑感或许来自他的出身,或许来自他的性格,又或许他认为自己尚无任何成就不够资格高攀,或许―――
半月之后,吴英豪向程前辞行,此前杜不绝已经有事先走了。杜不绝走前,三人约定中秋再在此地相聚。
吴英豪和程前痛饮一场后告别上路。
回到田园山庄后没几天,春雨秘密带领着新选拔的年轻徒弟到了。吴英豪看到被选出来的三十余人,她们年龄都在十四五岁之间,据春雨介绍这些都是被春夏秋冬四人从各地解救出来的难女。她们有得是自小被人拐卖的,有的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有的是被主人家当作牲口一样卖出来的丫头。吴英豪看了后,很是满意。他要把这些少女培养成既能自保又能行侠仗义的侠女。吴英豪把这些新人交给白凤等四人进行训练,把她们编作“小凤队”作为“二十四飞凤”的替补力量。
吴英豪又问了百花谷内的情况,春雨也详细地一一做了介绍。总的来说,百花谷内谷和外谷均无异常。吴英豪交待春雨不可放松,要时刻防备言家堡和那暗势力的偷袭。并让春雨带了一封信给风长老,对谷内事务进行了安排。
此外,吴英豪为了奖励春雨选拔新秀有功,传了她三招“飘花剑法。”并嘱咐春雨道:“此剑法太过惊世骇俗,千万不可轻易施展,即使对夏云等人也要守密,更不可把剑法传给他人。”春雨得授此三招绝学,有点受宠若惊,也下决心一定要练好这几招,以备关键时刻杀敌立功。
接下来数月,江湖中一切正常,但吴英豪并没有闲着。他一边向白凤四人和“二十四飞凤”传授武功,一边忙于自己的经营事业。
现在,吴英豪的经营项目已经不再限于绸缎庄了。他又投资了餐馆、客栈、珠宝玉器等行业,甚至还收购了一家快破产的镖局。其间周掌柜也劝他一下子不要把摊子铺得太大,以免银两储备不足。但吴英豪并不担心,他做事极有规划,到目前白凤从魔窟带来的银票还有一少半,除此以外百花谷的暗洞中还有具大的财富还没动过。周掌柜见东家财力雄厚,加上东家所选的投资项目眼光非常精确,均是在投入后不久就能开始盈利。所以,周掌柜也就不再担心,更加佩服东家的能力和魄力了!只是周掌柜太忙了,整天忙得团团转,他太缺帮手了。
吴英豪亲自考察,从江苏各地重金聘了一些经营人才交给周掌柜量才适用。吴英豪选人其实要求不高,一要有进取心,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人品。这两条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吴英豪通过反复考验费了很多劲才选了十余个人。这些人将来都是支撑田园山庄经营事业的骨干。就连小岩也被吴英豪安排跟着周掌柜跑腿打下手学习经营。吴英豪这样安排小岩是有深意的。他看出小岩因母亲惨死,心中埋下了深深的仇恨,他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逐步化解小岩心中的恨。
又过了一段时间,白凤等四人的武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吴英豪把飘香夫人秘籍中一种适合女子练习的内功心法传给了她们,加上她们本来基础就不错,所以现在她们四人和“二十四飞凤”的四个副队长武功已经接近一流水平了。所差的只是内力还不够,需要进一步修炼。“小凤队”的训练也已经步入正轨。小凤们虽然都是生手,但春雨选人选得很好,每个人都有很好的天赋,领悟能力极强,加上她们对恶势力从骨子里的痛恨,练起功来格外勤奋!几个月下来,小凤们已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这几个月中最幸福的应该是语柔了,她已经被吴英豪纳为通房。吴英豪本来想给她一个名分,但语柔坚决不肯要。她说:“只要能伺候在先生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想被名分所束缚,也不愿先生将来难做。”吴英豪觉得很委曲她,但见她如此坚持,也只好同意了。所以在田园山庄中大家对语柔的称呼仍是“语柔姑娘”或“语柔姐姐。”
柱子则是拜了钟善为干爹。正式相拜时,吴英豪亲自主持仪式。钟善老年丧子,对忠厚老实的柱子很是喜爱。尤其是柱子那个六岁的小儿子,整天围着钟善夫妇‘爷爷奶奶’地叫,叫得老两口乐得合不拢嘴,也拿小男孩当亲孙子一样看待。既然收了柱子当干儿子,钟善夫妇那一身的奇技自然也要柱子来继承。除了偷的功夫外,钟善夫妇是倾囊相授。令他们惊喜的是,没想到看上去有点木讷的柱子对于机关消息竟是很有天赋。其实这并不奇怪,柱子会干木匠,平时就爱做个木头飞鸟之类的小玩艺。现在有义父认真相传,柱子学得格外有兴趣,进步也很快!
这段时间,吴英豪也对百花谷内和谷外堂口进行了整顿。他选拔了一个忠诚可靠的堂主魏鑫升任闪电院代理掌院,自己仍暂时兼任“外院长老”一职亲自管理各地分堂。为了监督各院和谷外分堂防止某院坐大导致雷婆婆的故事重演,吴英豪在原先掌院、堂主、亭主、坛主、香主这些职位的基础上又增设“阁主”和“案主”两个职位。“阁主”的地位低于堂主又高于亭主,“案主”低于坛主又高于香主。这两个职位都是职司监督的,“案主”归“阁主”直管,“阁主”又直属于谷主管辖。这两个职位和系统的设置,对于各院各堂产生了明显的监督效果。特别对于整顿因此前分裂导致的一些问题有了很好的鞭策作用。
吴英豪就这样按计划一步步构建着自己期望中的梦想。正当他感到一切正初步实现的时候,祸事找上门了。
不过并不是言家堡或那众人苦苦追查的暗势力,而是武林中的第一第二大派―――少林和武当。
当吴英豪听到风语堂的报告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少林武当执武林牛耳,一向为武林正派领袖,为什么这次会找上了同属白道的百花谷呢?不管为什么,百花谷在河南和湖北的几个堂口被少林武当袭击却是真的。虽然伤亡不大,但被少林武当从当地赶走,几乎没有立身之地。
此消息一出,整个武林引起了具大的震动!江湖盛传少林和武当不知为何要和百花谷火拼了。丐帮帮主“独眼神丐”听后非常着急!目前言家堡为祸武林还没有打压下去,那隐藏的暗势力也还没查出头绪,同属白道的三大门派却要打起来了,这不是自毁长城吗?他不认识百花谷的新谷主,与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交情却都不错,他打算亲上少林武当调解此事。
可是,更令江湖上震惊的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当世五大顶尖高手之一的“独眼神丐”杜皮竟在去少林的途中突然死了!
此事一出,更令全天下白道的武林人士大感严寒,大有武林冬天到来的感觉。一时间白道人人自危,黑道的势力更加猖獗了!
吴英豪是在去少林的途中知道此事的,他也感到非常震惊!吴英豪原本是带领属下去向少林讨个说法的。他安排得极为慎重,由百花谷“布雨院”雨长老和春雨等人率“侍卫队”和布雨院的数十名教习公开前往河南。而吴英豪则率白凤和“二十四飞凤”秘密而行。吴英豪的想法是,能和少林讲道理和解最好,尽可能不动手。如万不得已要动手就不能示弱,必须有充分的力量给少林一个回敬。
杜帮主的死讯很快被“风语堂”报来,吴英豪陷入了沉思。丐帮杜帮主一向是武林正义的代表,有他在,江湖上的各种黑恶势力都收敛得很,不敢太放肆。此刻,显然是有人挑起少林武当与百花谷的争斗,接着又害死了准备调解此事的杜帮主,这背后的阴谋真是太可怕了!
想来想去,吴英豪得出的结论是,言家堡和那暗势力嫌疑最大。但一切都得经过调查才能确认,不能盲目行动。于是吴英豪命雨长老等人缓慢向少林前进,途中做好一切最坏的准备。而他自己却带领田园山庄的人赶赴杜帮主被害的地方―――郑州。
郑州是河南的省城,也是中原地区的一个大都市。闻名天下的杜帮主死在郑州城西的一个小四合院中,这里是丐帮郑州分舵的一处秘密据点,小四合院周围的房子基本上也都是丐帮的产业。
吴英豪赶到时,程前和江湖第一名医柳回春以及丐帮几大长老正在那里。杜不绝一听手下报说有人持“乌木牌”前来,他顾不得正披麻戴孝来到院中迎接吴英豪。吴英豪见他哭得眼都肿了,人也憔悴了许多,心中也是一阵悲伤。吴英豪准备祭拜杜老前辈时,才知道原来杜帮主死后一直没有入殓,尸身还放在案发的卧房内。经柳大夫介绍,杜老帮主是被人用一种阴柔的掌力近身击碎心肺而亡的,但是尸体的表面却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现场物品也摆放整齐,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凭杜帮主的功力,有谁能近得了身,又有谁能于无声无息中一掌将其击毙呢?再加上小院内外丐帮设有重重防卫,凶手杀人后又怎能从容而去,不被任何人发现呢?
“内奸?”这个词直接地跳入吴英豪的大脑。但此等重大之事,没有证据他怎能乱说。想了想,他道:“能让我去看看杜老前辈吗?”一个丐帮长老道:“此乃丐帮中事务,恐怕不太方便。”这个老年叫花长得又白又胖,身上背了不少麻袋,看样子在帮中地位不低。杜不绝道:“吴大哥对我丐帮有大恩,爹爹生前对他也很赏识,不算是外人。”胖叫花道:“现在帮主遇难,帮中有些混乱,最好由本帮查出凶手以稳定帮众的情绪。”杜不绝见他还是不同意外人插手,不满地道:“傅长老,咱们自己也已查了数日了,现在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吴大哥和程大哥都是爹的生前好友,为何不能请他们参与查案?不管是谁查出害死爹爹的真凶,我都感激不尽!”那胖胖的傅长老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被吴英豪救过的高瘦的穆长老道:“少帮主说得有道理,当务之急是查出凶手,只要能给帮主报仇至于是否由本帮查出,都不重要。”穆长老显然在帮中威信不小,他一开口其他几个丐帮长老也表示同意。傅长老看了众人一眼,嘟囔道:“丐帮也不是家传产业,少帮主一词从何说起?”
“你―――”杜不绝狠狠地瞪了傅长老一眼。原来丐帮帮主的产生历来由前任帮主推举,八袋长老以上评议方可担任。否则,就算是帮主的儿子也不一定能继承的了帮主之位。虽然此前大家都很看好杜不绝能继任下一届帮主,但毕竟还不是现实。杜不绝按级别在帮中只是八袋长老,比傅长老他们低了一袋。因此,傅长老对帮众称呼杜不绝为少帮主很是有点看法,他和杜不绝的关系也一向不怎么好。
吴英豪、程前随穆长老来到杜帮主遇害的卧房。只见门外边洒了一圈白色的粉末,柳大夫说是用来防蚊虫的药。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只见杜帮主平躺在床上,身体周围放了许多药物,那药味正是由此而来。柳大夫介绍说这是用来防腐的药。现在还是夏天气温很高,也难得柳大夫的高超用药之能,竟能使尸体一放数日而不腐不臭,连面容也几乎保持原样。
穆长老道:“因为对帮主的死因,尚有许多疑惑。为了进一步勘察,少帮主请柳大夫用药护住了尸身,房内摆设也保持原样。”柳大夫道:“必须尽快勘察完毕,确定杜帮主的死因。这么热的天,药物也只能再管用三两天,三两天后尸身就会开始腐烂。”
杜不绝道:“吴大哥,程大哥你们和柳大夫进去吧。我实在不忍再看!”说着他眼中又流起泪来。吴英豪拍了拍他的肩道:“请兄弟节哀,后面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办,哭坏的身子可不行。”说罢,他走进房内。
吴英豪见杜帮主面色平静,不像有任何痛苦挣扎之相。柳大夫掀开杜帮主的衣襟道:“两位请看,表面上胸口看不出什么,但里面的心肺都已经碎了。最奇的是,心肺碎裂后口鼻竟然没有流出血来。凶手用的是一种非常古怪的阴柔内力。据在下所知,江湖上好像从未听说过这样一种奇特武功。”程前想了想道:“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此种武功也太歹毒了些。”吴英豪道:“武功本身没有什么善与恶之分,关键看会武功的人怎么用。人善则功善,人恶则功恶。”柳大夫佩服地道:“吴大侠高见!武功好比用药,能医人,也能害人,主要看用要人之心地。”
仔细查看了一会,吴英豪问:“柳大夫,你是江湖第一名医,依你看杜老前辈是否中了毒?否则的话凶手不可能这样轻易得手。”柳大夫道:“在下看到现场后,第一感觉也是怀疑杜帮主被人事先下毒,后下重手。怎奈验来验去,竟验不出杜帮主有中毒的迹象。”吴英豪道:“可能不是剧毒药物,或许是类似于蒙汗药之类使人昏睡的药物也说不定。”柳大夫道:“这我也想到了。不是我夸口,凭我几十年对医理药物的研究,天下还没有一种蒙汗药能不被验出。但杜帮主身上确实没有发现此类药物。我反复用了十多种方法查验,到现在也只能得出一个杜帮主没有被下药的结论。这也正是我困惑的地方。”
吴英豪听后沉思不语。随后他又再次仔细地和柳大夫查看了杜帮主的全身,依然没有什么重大发现。
最后,吴英豪的目光盯在了杜帮主耳后发际附近的一个小小的红点上。这个红点非常小,与针尖差不多,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吴英豪问:“柳大夫可曾看到这个红点?”柳大夫道:“我也注意过,那应该是一个蚊子叮咬所致。”吴英豪没有再问,他在脑中不停地思索着。
吴英豪爱听说书,也爱看书。在徐州老家时,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吴英豪最喜欢看的就是《包龙图》《狄公案》《洗冤录》等推理破案的书,从书中也学到了不少查案的知识,只是没有机会实验而已。
经过几人详细的勘察之后,回到了客厅。
杜不绝问:“吴大哥,程大哥,你们可有什么发现?”程前道:“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杜不绝见吴英豪似有所思,问道:“吴大哥,你呢?”吴英豪想了想,低声道:“杜帮主是被丐帮的人杀死的,此人可能还在此地。”
众人一听,个个震惊!虽然大家心中都怀疑有内奸,但被吴英豪这么肯定的说出来还是吓了一跳,更听吴英豪说此人还在这里,那在场丐帮之人个个都有嫌疑了?
傅长老首先强烈不满,他说:“此事关系重大,吴大侠如无证据千万不要乱说!丐帮在场的都是帮中八袋以上的长老,我们怎么会害帮主?”吴英豪道:“证据我还没有,不过每个人都有嫌疑?”
穆长老问:“你说每个人都有嫌疑,那也包括少帮主了?”
吴英豪道:“是!”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