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悄悄地降临了,夜晚的天山更加寒冷,肖云帆和乔允墨相依在篝火边,二人此时最害怕的就是这堆篝火熄灭。
在夜幕的笼罩下,天上的顶峰看上去更加恐怖,如一个庞大的恶魔一般。
“肖大哥,我怕。”乔允墨小声说到。
“我知道。”肖云帆道,“庞然大物是会让人感到恐惧的,不过你不用害怕,因为只要天一亮,我们就会攀登它,最终将它踩在脚下。”
风,狠狠地刮,吹得人只觉得冰寒彻骨,不似人间之境,倒似那地域一般。
二人守着篝火,一人睡觉,一人值夜,而值夜的那个人就练练剑,或者吃吃那只早就已经熟透了的雪狐。
天山已经沉睡了,夜晚是那样的宁静,偶尔有雪狼和雪狐仰天长啸的声音和其它野兽的低吼,在这样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肖云帆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如果再温暖一些的话倒也挺美好。可惜,偏偏身处这样的苦寒之地,再多的雅兴也烟消云散了。
无边无际的夜色,就像是打翻的黑墨一般,被人涂抹在了天上。
可能是因为此地海拔高的原因,在这个地方看夜空,月亮和星星都比其它的地方大。
肖云帆一直在仔细聆听着雪山上的声音,哪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紧张万分。就这样,一夜之后,肖云帆的听力好了很多。
耳听八方需要的不仅仅是过人的耳力,还要有能在任何情况下静下心来的本事,而肖云帆做到了,他现在已然能够做到耳听八方了。
一夜过去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肖云帆放眼望去,那刚刚破晓的天边,青灰色的天幕上还有点点并不清晰的残星。那些残星的光芒十分暗淡,像是被人信手缝在天幕上似的。
晨曦中,洁白的冰雪被青灰色的天幕映衬得也有一些发灰,倒不失一种美感。
肖云帆站起身,看着天山的顶峰,突发豪情壮志。
此时,乔允墨也醒了,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天山的顶峰,对肖云帆说:“肖大哥,我们要出发了吗?”
“嗯。”肖云帆点点头,“吃了那么多雪狐肉,又休息了一晚上,体力早就恢复了,我们可以上去了。”
肖云帆说到这里,转头看着乔允墨,“允墨,你敢吗?”
“若不敢,就不会陪你来天山了。”乔允墨认真地说,“肖大哥,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怕。”
冷风呼啸,天山这等苦寒之地,连晨露都凝成霜。
二人整顿行装,向着最高的天山顶峰攀登而去!
这绝对是玩命的活儿,二人有好几次险些坠崖,但最终还是到达了天山的顶峰。
二人站在天山的封顶,放眼望去,万里山河尽收眼底。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肖云帆豪气地说到。
乔允墨浅笑,柔声道:“肖大哥,我们快点摘雪莲吧!”
“嗯。”肖云帆看着乔允墨,微笑点头。
雪莲多在悬崖峭壁处,极其难采,二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采集了足够的雪莲,便开始下天山。
天山地形十分陡峭,因此,下山远比上山更加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二人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竟然花了数日才从天山上下来。
二人回到了之前寄宿过的人家,找来了郎中,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开了一些药,并且由郎中处理了一下伤口,便给了郎中一些钱,将郎中送走了。
二人在这户人家修养了几日,待身上的伤口好些了,便留下了一些银钱给这户人家,带着雪莲,骑着自己的骏马,离开了这户人家。
此次天山之行让肖云帆彻底领悟到了什么叫做耳听八方,同时也知道了耳听八方的重要性,并且也具备了耳听八方的能力。
想回中原,还得再次穿越大漠。
大漠边缘,肖云帆问到:“允墨,我们又要穿越大漠了,你这次是想骑骆驼,还是想骑马?”
乔允墨笑笑,道:“骑骆驼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骆驼被誉为沙漠之舟,能在关键的时候救我们的命。但是,我知道肖大哥想骑马,是吗?”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肖云帆笑道,“你简直就是个知己啊!”
“既然是知己,那就让知己陪你再次纵骑横穿大漠吧!”乔允墨说到。
肖云帆仔细地打量着乔允墨,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直到乔允墨被他看得有些惶恐了,他才慢慢说:“允墨,有你在身边真好。”
“驾!”肖云帆大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抖缰绳,胯下的枣红马应声而出,冲进茫茫大漠中。
乔允墨看着肖云帆那潇洒的身影,反复咀嚼着他刚从的那句话,心里暖暖的。
“驾!”乔允墨的白马紧随枣红马之后,两匹马,两个人在这大漠之上,蓝天之下勾勒豪情冲天的画面。
数日之后,二人穿越了大漠,回到了中原,二人一路上很少住店,一般都是吃完了饭就赶路。有的时候甚至是在马背上随便吃几口垫饥的。
原本需要十天的时间才能回到崇州城,然而,二人却只花了六天的时间便到了。
二人来到崇州城后,只在城门附近的茶摊上随便喝了两碗茶,便直奔明驮马舍。
兀术子此时正在向一名客人介绍自己的马匹,却听到了两声熟悉的马嘶声。
兀术子转身望去,只见肖云帆和乔允墨正骑在马上,对着她微笑。
肖云帆与乔允墨翻身下马,兀术子问:“采到了吗?”
“采到了。”肖云帆淡淡地说到。
兀术子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两个年轻人竟然真的能将天山雪莲采回来。
看马的客人选了一匹黑色的普通马匹就走了,兀术子将二人让进了屋子里,便迫不及待地说到:“快拿给我看看。”
“前辈,您别急,我们这就拿给您看。”肖云帆道,“允墨,把包裹打开。”
乔允墨将包裹打开,把里面的天山雪莲亮给兀术子看。
兀术子看到这么多雪莲花,眼珠子差点掉下来,颇为惊恐地说:“不是吧?你们竟然采了这么多雪莲花回来?”
兀术子拿起雪莲花一看,不禁点头,道:“果真是天山雪莲中的极品,你们感冒奇险找来这么极品的雪莲,不光是想制造药草这么简单吧?”
“实不相瞒,晚辈采集天山雪莲是要回去交差的!”
“哦,原来是这样。”兀术子道,“那我帮你们调配一些草药吧!”
调配药草的过程很漫长,足足过了一个月,药草才被调配好。一个月后,二人策马扬鞭,直奔鳄鱼谷方向而去。
赶了整整十天十夜的路,二人才来到苗疆。
苗疆有十万里大山,连绵不绝,甚为壮美。而那鳄鱼谷就在这十万大山之中。
在苗疆的一家客栈住下,肖云帆与乔允墨喝着苗疆特有的美酒,在月下独酌。
第二日,当乔允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一封信,是肖云帆留下的。
原来,肖云帆觉得鳄鱼谷危险,不愿意带着乔允墨一同前往,便自己一个人去了。乔允墨不是一个笨蛋,她知道鳄鱼谷那种地方是万分凶险的,自己去了非但不能帮上什么忙,还有可能给肖云帆添乱,于是,便也作罢,老老实实地待在客栈里等着肖云帆归来。
在鳄鱼谷里,肖云帆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却终究是没有得到死神的眷顾,死神没有收下他,给他留了一条命。
在最凶险的时候,肖云帆连洒了很多驯兽的药粉,那些凶残的鳄鱼也只是有些萎靡不振而已,直到肖云帆把那些驯兽药粉都撒光了,那些凶残的鳄鱼们才终于抵抗不过药粉,潜到了水底。
鳄鱼谷里的鳄鱼远比天山上的雪狐和雪狼难对付得多,肖云帆在鳄鱼谷里足足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历经生死,最终杀死了鳄鱼王,取出了鳄鱼王胆。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肖云帆不光长了见识,增强了身体素质和武功修为,同时也明白了什么叫做眼观六路,而且也练成了眼观六路的本事,成为了一个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
肖云帆从鳄鱼出来,便直奔客栈,去找乔允墨。
此时,乔允墨正无助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几个苗人,原来,这些苗人早就注意到乔允墨是一个人,于是便起了色心。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动手了。
肖云帆回到客栈,映入眼帘的就是乔允墨被人调戏的一幕,肖云帆大怒,对这些蛮夷之人动了粗,甚至差点开了杀戒,但是被乔允墨拦住了。
“滚!”肖云帆对翻到在地的几个苗疆色狼大吼。
那几个色狼听到肖云帆的怒吼,匆忙连滚带爬地逃走。
苗疆色狼逃走之后,肖云帆看着乔允墨,伸出手触摸她的脸庞,愧疚地说到:“对不起,是我不好,害得你差点被人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