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乔允墨柔声道,“这不是没事吗?”
  突然,乔允墨发现肖云帆的脸色似乎很苍白,衣袖的颜色也有些不对,似乎有鲜血正在往外渗。
  发现这一点之后,乔允墨的目光游走在肖云帆的全身,发现他的肩膀、膝盖等处都有血在往外渗。
  “肖大哥,你受伤了?”乔允墨焦急说到,“我去找大夫。”
  “不用。”肖云帆说,“我们这次前来,兀术子前辈不是还帮我们配了一些能够治伤止血的药吗?你帮我把药上了就行了。”
  “哦,对,是有一些。”乔允墨说,“驯兽的药粉是粉红色的,治伤的药粉是白色的,离开之前兀术子前辈还多次提醒我们不要用错了呢。”
  乔允墨说着,拿出药粉,肖云帆也没有拘小节,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说:“来吧!”
  乔允墨看着肖云帆一丝不挂的上身,羞红了脸。
  肖云帆胸前那道畸形的蜈蚣伤疤显得格外扎眼,虽然很不好看,但是搭配肖云帆那张俊逸的脸却显得格外粗狂而富有魅力。
  乔允墨娇羞地帮肖云帆上药,也不知道兀术子的药粉是用什么配成的,倒在伤口上就立马止血,但是却如同在伤口上撒盐一般疼痛。
  肖云帆咬牙强忍着,冷汗涔涔流下。
  乔允墨见肖云帆忍得这般辛苦,便对肖云帆说:“肖大哥,你如果实在是疼的话,那你就叫出来吧,叫出来会好受些的。”
  肖云帆没有说话,依旧咬牙坚持,待乔允墨帮肖云帆上好药之后,肖云帆迅速地将衣服穿上,起身背对着乔允墨说:“饿了吧?我下楼叫店家做点吃的送上来,你想吃什么?”
  “这里是苗疆,苗人做的吃食我都吃不惯的,你让他们随便做一点便宜的饭菜送上来就行了。”乔允墨柔声说到,低着头不敢看肖云帆。
  “知道了。”肖云帆淡淡说到,出了房间们,下了楼。
  次日,二人离开了苗疆,直奔中原而回。
  二人昼夜兼程,回到了桃源镇,将鳄鱼王胆和剩下的天山雪莲交给了虚谷子。
  “很好。”虚谷子看着鳄鱼王胆和天山雪莲说到,“你此番前去,都学会了什么?”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肖云帆如实说到。
  虚谷子抬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半晌才点点头道:“不错,当真是极其聪明,真没想到你的领悟能力竟然这么好。都没用我指点,便懂得了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道,你日后必成大器啊!”
  “多谢前辈夸奖!”肖云帆恭敬地说到。
  “我没有夸奖你,我说的都是实话。”虚谷子道,“既然鳄鱼王胆和天山雪莲已经取回来了,那你就远赴云都,去帮助云都百姓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吧!”
  这个时候,乔允墨插话道:“虚谷子前辈,肖大哥刚回来,能不能让他休息几日再去?”
  虚谷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乔允墨几眼,转身拂袖离去。
  肖云帆明白虚谷子的意思,于是便对乔允墨说:“允墨,虚谷子前辈也是为了我好,我们即刻启程。”
  虚谷子此时虽然已经走远,但是肖云帆的话还是被他听在耳朵里,不禁面露微笑,在心中笃定这个年轻人日后必定会成为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二人下了青云峰,离开了桃源镇,骑着从兀术子那里买来的两匹骏马,远赴千里之外的云都。
  云都城原本也是一个繁华的城池,但由于后来闹过一场瘟疫,瘟疫过后,虽然再没有人发病,但是整个城却破落了。
  而虚谷子现在让肖云帆去把云都治理好,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二人不远千里,来到了云州,却只看到一派萧条的景象。
  “肖大哥,这云都破败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云都治理好啊?”
  肖云帆皱起了眉头,半晌说到:“去找知府!”
  二人几经打听,才来到了州府衙门,见到了知府大人。
  云都的知府姓刘,四十出头,却显出五十多岁的老态。
  州府衙门已经十分破落了,而刘知府虽然身着官服,看不出寒酸相,但他的家眷们却身着粗布衣服,一点官员家眷的派头都没有。
  “刘知府,这云都城何以萧条至这般景象?难道您就没有想过治理一番吗?”
  “当然想过。”刘知府说,“可是,我是三年前才上任的,三年前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还有什么治理的余地吗?”
  听到刘知府这么说,肖云帆不禁皱紧了眉头,虚谷子给他的这第三个考验实在是太难了。
  肖云帆是习武之人,让他去鳄鱼和天山那种地方冒奇险他是绝对不会胆怯的,但是,面对治理破败州城这种棘手的问题他却着实有些为难。
  肖云帆向刘知府说明了来意,却没有报出自己的门派和虚谷子的名号,只说自己是习武之人,想让师父教自己更厉害的功夫,师父让自己先把云都治理了,方才可以教他。
  肖云帆的话是半真半假,而那刘知府听得也是半信半疑。但两个人最后竟然一拍即合,决定好好治理一下云都。
  其实,作为云都的知府,刘知府早就想好好治理云都了,不然一来难以向朝廷邀功请赏,二来自己完全享受不到官员该有的荣华富贵。
  刘知府以前之所以一直没有好好治理云都,完全是因为此地抢匪辈出,刘知府打不过那些恶霸土豪,便只能一忍再忍。而如今突然来了一个习武之人,刘知府就如同捡到了宝贝一般高兴,高高兴兴地安排二人住进自己家中,并且给二人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虽然刘知府一直说晚宴很丰盛,但不得不承认,这顿晚宴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丰盛的菜肴,只有一些普通的鸡鸭鱼肉而已。
  其实,只是这些菜就已经很让刘知府心疼了,毕竟他在这个地方什么油水都没有捞到,而且还因为治理不善,一直也没有什么功绩,朝廷从来没给过任何奖励。全家人的吃喝都靠他的俸禄,而他的俸禄又比其它地方知府的俸禄少很多,因此,刘知府自己家人平时都不舍得吃这些鸡鸭鱼肉。
  而今,刘知府为了和肖云帆二人处好关系也算是豁出去了,只为了能够让这二人感受到自己的热情,与自己齐心协力把云都治理好。那样他也可以向朝廷表功,要求赏赐,并且增加俸禄,从此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而肖云帆也是聪明人,他深知自己现在在刘知府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帮刘知府把云都治理好。
  其实,刘知府想要利用肖云帆的武功,肖云帆又何尝不想利用刘知府的权力呢?
  与刘知府合作之后,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第二日,刘知府便召集了云都的绣娘们。
  云都的女子都擅长织染和刺绣,因此,多为绣娘。
  肖云帆让绣娘们现场刺绣,检查手艺。
  三日之后,肖云帆与乔允墨还有知府衙门里的官吏和刘知府极其家人们看完了所有的绣片,知道了整个云都绣娘们的水平。
  之后,肖云帆又快马加鞭去了一趟西域,发现西域那边根本就没有人会织染刺绣,他们的布匹、丝绸都是从中原购买的。
  弄清楚这一情况之后,肖云帆又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中原,回到了云都,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刘知府。
  后来,肖云帆又与西域的客商们取得了联系,谈妥了价钱,便让刘知府下令云都的绣娘们尽可能多得进行刺绣。
  十天之后,绣娘们将所绣的刺绣全部交上,而事前约好的西域客商也按照约定前来收购。
  由于登记工作作得很好,因此,绣娘们按劳索酬,绣得多、绣得好的自然领到的银子也就越多。
  由于当地经济萧条,因此物价极低,年收入也低,绣娘们这十天来绣的绣品卖得价格竟然抵得过他们每户人家以往两三个月的收入了。
  这巨大的差距让整个云都的百姓们都为之鼓舞,绣娘们绣得更加起劲了,而男人们也纷纷前来找肖云帆和刘知府,希望他们也能给云都的男人们找一份合适的差事。
  这个难题一下子把肖云帆难住了,这女人的绣品是可以卖钱的,而男人也不会刺绣,还能干什么呢?
  这日,肖云帆坐在州府县衙的庭院中,看着天上云卷云舒,不禁满脸阴云密布。
  乔允墨看出来了肖云帆的心事,便走上前,对肖云帆说:“肖大哥,你是不是在为云都的男人们没有事做而发愁?”
  “是啊。”肖云帆道,“我们没来之前,云都男人们的生计就是打家劫舍和种地,我来了不能让他们再做之前那样的事情,可是,我又真的不知道该给他们找些什么差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