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疆噗呲一笑,然后从袖子里把一袋银子塞给他,“你去吧,反正我也留不住你。”
冯亦程抛了抛手里的银子,“谢了。”
然后飞身掠下二楼。
叶无疆:嘤嘤嘤,尊是好英俊。
冯亦程揣着银子,飞速回了王府。
正准备从前院的偏门绕到暗卫司去,然而才刚进去就被人堵了个结实。
“王……王爷怎么在这?”冯亦程将怀里的银子摁了摁,可别被发现了。
而邙天祈这一次的关注点,并不在银子上。
只是淡淡的说,“还以为六司长今晚要留宿在地下钱庄。”
冯亦程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这话的意思。
摸了摸鼻子,“王爷,其实人家是个清白姑娘,不是那样的。”叶无疆虽然每次就是喜欢挂在他身上,也喜欢蹭蹭他,但是从来没有蹭过什么敏感的地方,也没有过于的暗示什么,所以这种看似放纵的女人的放浪形骸,实际上可能只是保护色。
至少在他看来,在第一次去地下钱庄玩骰子的时候,叶无疆平白无故的帮他,他就知道这是个善良的姑娘。
毕竟在辽城,一个清清白白羞羞怯怯的大家闺秀,容易被觊觎,所以需要保护色。
“你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还有心思替别人辩解。
“倒也不是,主要属下不想因为外貌就判断一个姑娘的好坏。”
“很懂嘛。”
冯亦程:“……”这又是什么升级版本的嘲讽。
不过话说回来,懂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正当冯亦程准备进一步解释的时候,“pia!”的一声响。
一根长鞭就朝他甩来。
冯亦程没想到邙天祈会突然动手,他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嘶……”项北虽然躲了,但是没能完全躲开,所以小腿上瞬间见了血。
虽然伤口不深,但是这猩红的颜色就让冯亦程有点恼。
“王爷凭什么动手!”说打人就打人,这是人干的事??
你这个王爷是怎么回事!
“凭什么?”七王爷抬手又是一鞭。冯亦程这一次有了防备,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没有本王的命令竟敢私自出府还跑去地下钱庄,还有脸问本王凭什么!”
话说完就是一鞭子。
冯亦程嗷嗷叫着满院子跑,你说话就说话,你别仗着身份地位就打人。
这个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暴力分子!!啊啊啊啊!MD!
冯亦程蹦上一棵树,再次躲过一鞭。
但是七王爷也不是吃素的,脚尖略略一点,就飞身上来,抬手又是一鞭。
于是一根小孩儿手臂粗细的树枝“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冯亦程一看,MB这下逃得更快了。
“还敢私自约会地下钱庄的姑娘,行为放纵!”七王爷说完一条罪状,就是一鞭子。
冯亦程被迫像个猴子一样的上蹿下跳。
简直太难了。
“跟本王说话没大没小!”抬手又是一鞭子。
冯亦程跳到房梁上,“不是,王爷你听属下解释。”我那不是没大没小,我那是让你提升亲切感,亲切感你知道吗!
“本王不听。”某个暴力王爷一鞭子挥断了院子里的大理石桌子。
冯亦程:“嘶……”这一鞭子要是抽在他身上,那不得皮开肉绽啊。
于是跑的更快了。
尾腾在原地急的直流汗,一个满院子跑,一个满院子抽。
吓得前院的侍卫丫鬟们瑟瑟发抖。
好在多粒及时赶到,站在院子里一喊,“王爷,该用膳了。”
邙天祈这才停下来,将鞭子丢给尾腾,瞪了一眼蹲在房顶上的六司长。
你们六司长还非常不争气的扣了一片瓦挡在脸上,特别怕挨打。
多粒赶忙过来给七王爷整理衣衫,然后才去厢房布菜。
邙天祈一走,冯亦程从房顶上跳下来。
朝着厢房的位置看了看,那男人似乎撒气完毕了,这会吃饭的时候行为依旧很优雅。
再看看冯亦程,头发也乱了,袍子也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就连脸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摸了一圈灰,脏兮兮的完全不像是平日里又酷又拽又帅唧唧的风骚六司长。
冯亦程随后将瓦片丢给旁边的侍卫,“拿上去放好。”
“是,六司长。”
冯亦程拍拍手,霉里霉气的回去了。
而正在吃饭的七王爷听到头顶有响动。
侍卫进来解释,“六司长扣了一片瓦片下来,让小的们再放上去。”
“本王看他是没被打好。”还扣上了厢房的瓦片了。
“王爷息怒。”尾腾挥挥手让侍卫出去,然后躬身替冯亦程说了句好话,“王爷就算是要继续打六司长,那也要先用了膳才是。”
……
“阿嚏!”冯亦程刚回到六司就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他。
“你这是干什么?”然而他进门就看到吞云背了个包袱,站在门口,一脸的生无可恋。
“害,冯哥你没事吧。”张二狗拉着冯亦程抬抬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
“你又看什么?”
“看看我冯哥缺胳膊少腿儿没有。”
“滚!”冯亦程又看看吞云,“你这是要离家出走?”
吞云:“……”
“他是觉得你们之前去地下赌场那事儿被王爷知道了,根据司规,要么是杖毙,要么是直接逐出王府,所以收拾好了包袱嘛,还说要是杖毙的话,就让我把包袱里的东西给他烧去。”张二狗给冯亦程倒了一杯水。
“我就说小吞云想多了嘛,咱冯哥那是宠卫,王爷怎么可能舍得责罚。”
“给老子滚!”什么没责罚,你没看我一身破破烂烂的都是鞭痕?
“若不是我跑的快,我都不知道被抽死多少回了。”
众暗卫嗑着瓜子集体点头:没错没错,我们听前院的人说,王爷都抽断了两棵树,三张桌子,那可凶悍了。
“去去去,烧点水,我要沐浴。”
众暗卫门就忙着去厨房烧水了,张二狗乐呵呵的去隔壁炫耀自家宠卫司长。
唯独细心的吞云发现了冯亦程的袍子有点血。
于是去屋子里拿了上次多粒送来的金疮药,“司长沐浴完就用上吧。”
冯亦程瞧了眼吞云,然后就觉得自己有点缺心眼儿。
他要是之前也学吞云这样,收拾了包袱去请罪,那说不定邙天祈那厮还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说不定就原谅他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不对,要是真原谅他了,那他的确是被超出司规被特殊照顾了,难不成就真的当了宠卫?
“司长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去沐浴你在门口帮我守着不准人进来。”
“是。”
沐浴之后,我们的六司长冲洗了下头发,换了身衣服,又是一枚翩翩小帅哥。
我怎么这么好看!
冯亦程正在进行每日一次“陷入自己的美貌”这项活动时,张二狗敲门,说尾侍卫长来了。
冯亦程打开门,“尾哥,怎么了?”
“既然已经收拾好了,那就去前院向王爷谢恩。”
“谢什么恩?”冯亦程有点懵逼。
“谢王爷赏鞭子啊,还能是什么。”尾腾觉得这个六司长怎么悟性变差了。
冯亦程:???
你以为我抖M?他打我,我还要去谢恩?
请问这是什么究极体的奴性?
见他一脸不认同,尾腾又像个老大哥一般的开导,“你自己说说王爷说的那几条罪状,地下赌场,私自出府,以下犯上,勾搭……你自己说说,哪一条不是死罪?就算是最轻的也是二十板子。”
可王爷今天就伤了你点皮肉。
这简直天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