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为你好,你要是去谢恩了,这件事也就翻篇了,要是不去,以后追究起来不单单是你六司长跑不掉,你们整个暗卫六司都得跟着受罚。”
这话一出,六司的中暗卫们纷纷表示:尾侍卫长大仁大义,说得非常有道理!
“冯哥,要不就去一趟?”
“司长,你就去吧。”
“冯哥,你要是拉不下宠卫的面子,咱们六司都跟着你去。”
“滚滚滚。”冯亦程被这帮怕死鬼闹得脑子嗡嗡响。
“好,我知道尾哥的意思了,我一会就去。”
“知道就好,王爷对你够偏心了。”尾腾摇摇头,又去前院了。
被打了还要去请罪??什么道理简直。
算了,不和邙天祈这种人渣计较,谢恩就谢恩。
不过谢恩之前,冯亦程溜去了厨房。
这一下午的上蹿下跳各种躲鞭子,他体力消耗有点大,虽然前院已经用膳了,但是暗卫司放饭还要一会。
“王婶儿,我饿。”冯亦程哭唧唧。
“哎,快起来快起来,六司长怎么又坐地上了。”
“王婶儿我想吃烤红薯,就是那种外面已经烤焦了里面超甜的那种。”
“哎哟哈哈哈哈,哎你这个小娃,你快起来,你这么坐地上抱着老奴的腿可别给别人看见,啊哈哈哈快起来哎呀。”王婶儿觉得这个六司长真是招人疼。
王婶儿是王府厨房的负责人,是个胖胖的中老年大婶。
“今天王爷打我,可狠了。”冯亦程掀起锅盖,抓了一个馒头吃。
“先前我是听前院几个崽子说你挨打了,我还不信,这么说是真的呀,可伤着哪了?”
“没事,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就是想吃烤红薯。”
王婶儿在围裙上擦擦手,拿着铁钳去火堆里巴拉两下,掏出来两个红薯,拿油纸包包着给他,“就知道你晚上要来偷吃,我这都给你温着的。”
“谢谢婶儿。”冯亦程美滋滋的坐在小凳子上扒拉烤红薯。
“你是怎么气着王爷了。”
“怎么就是我气他了,王婶儿偏心。”
“你这个小娃,王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是看着凶,实际上心肠软着呢,你要是不把他气的厉害了,怎么能亲自动手。”
“他还有理了?”冯亦程啃了一大口。
王婶儿又给他舀了一勺水,“慢点吃,烫嘴。”
“你一会找他说两句软话也就过去了,王爷看中你,这整个王府谁不知道。
就连尾腾犯了错也是自己去领罚,哪里用的着他亲自动手,他这样做就是让你去认错。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的不受管,那王府不是乱套了嘛。”
冯亦程咬了一口红薯,“那行吧,我听婶儿的。”
“乖,多吃个鸡腿。”王婶儿拍拍冯亦程的头,又去蒸笼里扯一根鸡腿出来。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集市上的事儿,多粒匆忙跑了进来。
“多姑娘怎么来了。”
“六司长,你快跟我走。”多粒来不及解释了拉住冯亦程就往外面跑。
王婶儿叹气,这两个小娃总是一惊一乍的,给王爷看见了又该挨骂了。
多粒在暗卫司找了一圈冯亦程,然后又在前院找了一圈,最后老半天才在厨房找到,跑的他上气不接下气。
两人在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下来。
“怎么了,你慢慢说不着急。”冯亦程继续啃鸡腿。
“王爷晕过去了,六六司长你快去看看吧。”
“我又不是大夫,我不会治病,晕倒了应该去找医者啊,是不是找不到,那你说地方,我去找?”冯亦程看他急的汗都出来了。
“不,不是生病,是和上……上次一样,六司长求求你了……我……”多粒又累又喘,急的说不清楚话,眼泪都出来了。
“好好,我这就去。”冯亦程丢下鸡腿朝着前院跑。
多粒又赶紧跟上去。
到了前院,冯亦程推门进去之后就看到医者已经到了,而邙天祈正背对着门。
冯亦程赶紧把门关山,又拉上屏风,这才走过去。
“王爷怎么了?”
医者神情严肃,“六司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冯亦程皱眉,怎么还是这个伤口,之前他第一次见到邙天祈受伤的时候,就是这个伤口,不是愈合了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样。
“和之前的毒不一样?”他是见过七王爷用沐浴疗毒的。
“之前中毒的是一样,但是现在不同,这伤口在几天前就应该愈合了,可是到今天都还在流毒血。”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在中毒受伤之后的,二次中毒?”
“没错。”医者指了指后背的一条黑色纹路,“这血呈墨绿色,卑职从未见过,但是卑职能确定二次中毒的毒,应该是阻止伤口愈合,而且时间一长会产生别的毒。”
“你可有解法?”冯亦程略慌,邙天祈可不能死,要是死了的话他身上的毒怎么办。
医者摇摇头,“卑职家族世代行医,但是也只是行医而已,医和毒原本就是两门纲,所以才想请六司长来看看。”
冯亦程摇头,“我也不不认识。”
“这可怎么是好。卑职只能稳住王爷的心脉,保证毒素不变异,但是这毒一如不除,王爷就多一份危险。”医者眉头紧皱。
“对了,我可以试试别的办法,你把毒血刮出一管来。”冯亦程突然想到一个人。
回到六司之后,冯亦程让人把毒婴带了出来,“这东西是什么毒?”
毒婴接过去之后,拈了一点出来,自己尝了一口。
冯亦程:“……”这么刚,直接吃毒。
吞云解释:“他是毒体,所以百毒不侵。”
“这么爽?”我也想要。
毒婴:“所以我才会变成这种侏儒。”
冯亦程:“……”打扰了。
尝了一口之后,毒婴又找了一碗水把毒血化开,然后斩钉截铁的说:“这是五欲散。”
“确定?”
“当然!!!”权威毒体不允许自己被这个道貌岸然的凶悍司长怀疑第二次,非常要面子!
“那要是中毒会怎么样?”
“会导致伤口腐烂不能愈合,还会让人产生情欲,最终在这两种折磨中猝死。”
毒婴一说功效,冯亦程就信了,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本事。
“怎么解?”
“无解。”毒婴傲娇。
“你给老子好好说话。”冯亦程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把人拎起来。
毒婴:“……解药是六月霜,六月霜虽然可以解毒,但是……你先放我下来。”
冯亦程松手。
毒婴摔了个跟头,揉揉脑袋上的包不敢造次了,“六月霜在辽城是没有的,只有远在千里的并雪山上才有,所以一来一回,根本就来不及。”
“中毒的人能撑多久?”
“多则五天,少则三日。”
冯亦程:“……”除非坐飞机,否则根本来不及。
所以说这个下毒的人,是要把邙天祈那厮置于死地。
你奶奶的,要是他死了,他身上的毒又很大的可能就真的无解了。
怎么办怎么办?
你以为六司长很着急?并不!
什么千里之外,也就是能忽悠一下不懂事的小孩儿。
他冯霸天可不是小孩了。
冯亦程拿了六司的令牌,在院子里喊了一声,“老张,随我上马。”
于是在这个黑夜,两匹良驹离开七王府一头扎进了这夜色。
“冯哥,咱们这是去哪?”
“暗市。”冯亦程甩了一个马鞭,加快了速度。
两人赶路一整夜,终于到了暗市,老规矩付了银子之后两人带着面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