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地板上是真的冷,才睡了短短的一觉,冯亦程就被冷醒了。
外面天色也蒙蒙亮了。
冯亦程开门透透气,然后暗卫来报,说昨晚上的分工,是观沧海和文道长一个组。
并且两人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听到这个事情,冯亦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文道长应该就是观澜山庄的武力支援了。
毕竟观沧海这人功夫平平,而文道长在江湖上的名气是能排进前十的存在。
所以两人若是联手,应该是最合适的搭配。
但是这种搭配……冯亦程可不打算它成功下去。
“去告诉毒婴……”冯亦程在暗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暗卫领命去办事了。
冯亦程转身回屋。
一看床上,邙天祈已经不在了。
应该是趁外面松懈的时候回去官船上了。
冯亦程打个呵欠,准备睡个回笼觉。
刚掀开被子,然后就看到了一枚玉佩正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
玉佩上一个龙飞凤舞的“七”告诉他这是邙天祈那个龟儿子落下的。
冯亦程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一个字,通透!
所以要赶紧把玉佩还给王爷才是?
不,这怎么可能,既然狗王爷睡了他的床,那这玉佩自然就是床费了。
等回到C城他就找个地方把这玉佩当了换成银子。
冯亦程喜滋滋的抹这与配上的花纹,想着这种触感怎么也得卖个上百两银子吧。
就在这时,铁拳帮的帮主大力推开门,“听闻六爷已经起了……”
话说到一半,目光就被冯亦程手上的玉佩吸引了。
“这……”这玉佩看起来好值钱的样子,尤其是玉佩上面的那个“七”字。
七???
“嗨呀,六爷果真是收到七王爷亲眼了,连这种私人的玉佩都送给你做信物了?”
六爷和七王爷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啊…………啊!”冯亦程原本想否认,但是仔细一想,要是否认了的话,那这枚玉佩他就解释不清楚了不是。
于是才十分钟不到,整个江湖船上就传开了——六爷得了七王爷的信物,是个随身携带的家传玉佩!!
冯亦程:???家传??
这种玉佩王府的库房里还有一对。
狗王爷出门带玉佩和带手帕是一样的——随便拿。
怎么就家传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大家更加坚定的相信,七王爷就是喜欢六爷这种长得好又重义气的江湖美少侠!
冯亦程一个头两个大。
他总有一种被狗王爷精神强见的错觉。
很快,船靠岸了。
既然船分官船和民船,那么码头自然也是要区分的。
邙天祈的船和冯亦程所坐的船不在同一个地点靠岸。
钱门的弟子们集体叹气,今天是没有王爷和六爷新绯闻的一天,不快乐了。
冯亦程:……
你们可能是想围着王府跑一百圈。
虽然没有七王爷,但是码头上还是乌泱泱的站满了人。
这些穿着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是身上的标识大多都一样,而且都是穿着灰黑色的外衫。
这是很明显的江湖门派的打扮。
岸上站着的人中,为首是个45岁左右的男子,男人膀大腰圆,腰间挎着一炳长刀,络腮胡不算长,但是仍然给人一种彪形大汉的安全感。
此人便是西南当地最大门派独行山庄的庄主,靳连。
靳连安排了人给搭桥,顺利让人下船。
又在路边上备了茶水,能看出是个圆滑周全的人。
“文道长,铁拳兄,关少主……”靳连一一打招呼。
江湖上知名人士也都抱拳表示回应。
而有一部分晕船的人实在是难受,所以大家也都默契的省掉了寒暄的环节。
大家在街边站定,靳连安排人发放热水,也安排了大夫给几个晕船的人开药。
“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钱门六爷吧。”靳连一本正经的和冯亦程说话,
“靳庄主客气了,鼎鼎大名不敢当,在下的确是钱门老六,初次见面,靳庄主果然……果然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暗卫:???EXOME??
冯亦程实在是找不到夸奖的了。
但是好话的确是人人都爱听的,所以靳连也没冯亦程说错了什么,反而喜滋滋的继续说。
“前几年的时候,我就听说有个钱门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当时我也路过你们的那个地方,那个叫……叫什么来着。”靳连的表情仿佛是真的忘记了一般。
“钱门镇。”冯亦程胡扯,非常配合。
“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地方,当时要不是有要是在身,当场就去拜会六爷了。”
冯亦程摆摆手,“这哪里敢,要说拜会那也是小弟来拜会靳庄主才是。”
靳连哈哈大笑,似乎很喜欢这个六爷无师自通的上道,
这对话,双方都特别有面子。
两人聊完,正好大家也修整的差不多了。
“诸位英雄,今日大家前来西南,那是我独行山庄的福气,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可招待的,只在鄙山庄略备薄酒,还请各位英雄赏脸。”
“靳庄主客气了。”
“靳庄主能来接已经是侠肝义胆。”
“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独享山庄的方向走。
冯亦程磨磨唧唧的走在后面,安排暗卫去给邙天祈报信说暂时住在独行山庄。
暗卫闪身消失。
“六爷,你们钱门的大弟子呢?”怎么少了一个。
“哦,他昨晚上吃错了东西,这会还在跑茅房,一会就回来了。”冯亦程随口胡扯。”哦哦,我这里有些止泻的药。“
冯亦程谢过之后接了过来、
抬头正好对上前面回头看他的观沧海的眼。
嘿,小子还挺关心你六爷。
到了独行山庄之后,已经是中午了,靳连似乎是个肥的流油的主,大鱼大肉不要钱一样的上。
这些江湖人士整天打打杀杀的,身上都没什么钱,所以乍一看到桌上的菜,都狼吞虎咽起来。
十分的没有江湖侠气。
唯独冯亦程有些吃不下,不是他不饿,而是这张嘴被七王府的伙食养刁了。
只能随随便便吃点青菜。
细嚼慢咽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个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倒像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家公子。
靳连心想,这六爷能得七王爷的青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这模样举手投足的,就算是放到牛郎馆里,那样也该是个头牌了。
“六爷多吃一些才是。”靳连频频夹菜。
冯亦程看着碗里绿油油的一片,无语凝噎。
坐在首位的文道长说:“靳庄主,现在西南这边是个什么情况?巫族还像之前那么嚣张吗?”
靳连叹了一口气,“说来也是在下无能,时至今日也没能将西南巫族给控制住,反倒是让他们杀了个回马枪,原本回骨派的人还剩下几个陪读小儿,但是那巫族之人毫无人性……到现在整个回骨派就只剩下一个七八岁的掌门之子。”
“原本养在我独行山庄,但是此等灭门惨案,朝廷也要过问,所以人现在在衙门。”
“岂有此理!巫族竟然作恶多端到此等地步!”观沧海拍案而起。
众人:??
虽然是很气,但是谁能想到说这种话的是靠着祖上阴德和父辈功勋的观少主呢?
他应该是再坐的人中家庭最圆满的。
这种感同身受的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秋风瑟瑟中,飘过两片枯黄的树叶。
嘎……嘎……
冯亦程放下筷子,也是猛地一拍桌,“没错,怎么能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砰!”冯亦程的碗摔在了地上,小山般的绿也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