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父皇说是假的呢?
还不到十岁的孩子,正处在先生教的“求真”的阶段,想也没想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瞬间正德殿又安静下来。
而且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冯亦程忍住笑,正尽情的观赏来自皇宫的现场的大型翻车案例。
“十一弟可是看清楚了?你现在习字也才刚刚起步没几年而已。”破天荒的,二皇子居然这么帮着太子说话。
“二哥,我虽然习字时间不如二哥长,但是也知道太子哥的字是刚劲……”
“十一!”八皇子邙天诀打断了十一的话,然后将人往身边拉了一点,说:“父皇,十一弟年纪小,还没见过仿冒字体,也不知道现在的仿冒能有多逼真,十一弟年纪尚小,还请父皇不要责怪。”
“有疑问提出来是好事,朕怎么会责怪十一。”邙拭帝说完又问八皇子,“老八你过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太子亲笔。”
“父皇恕罪,儿臣自小体弱,没能和太子哥一起念书,所以对于太子哥的字迹不甚了解。”
邙天诀这话说的进退有度。
“那众爱卿可要看看这信?”邙拭帝又问。
“皇上明察秋毫,臣等(儿臣)心服口服。”皇帝发怒,正德殿就跪了一片。
“嗯,既然如此,传朕的命令,西南巫族的其余余孽,斩立决。”
……
从皇宫出来之后,冯亦程那个气啊。
不是。这皇帝的一票否决权简直没有道理。
难道帝制会被民主代替,简直太不合理了,见到是非黑白竟然只需要一张嘴就可以。
“那信根本就不可能是假的,而且大长老自杀这件事居然只是提了一句就当成是自杀处理了,这也太草率了!”
“闭嘴。”七王爷睨了他一眼,骂皇帝什么的,不要脑袋了是不是。
“不是,你爹是昏君吧,西南巫族那边可是黑巫术。那河里的尸体我可是亲眼所见。”那种反人类的东西,太子居然允许它存在。
这样的储君都能行??
“你爹太昏庸了吧?”
七王爷将他的脸扯过来,“你这话要是说出去,那整个七王府都得陪葬。”
“虎毒还不食子呢。总不能……%¥#¥%……%……*(*”后面的话七王爷没听清楚。
因为我们六司长的脸已经被扯变形了,说话也漏风、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我……………………%%¥#…………”
最后扯了一下,然后松开。
冯亦程委屈揉脸,你爹对你不好,我帮你说一下都不行。
害!什么世道。
冯亦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信我是让吞云亲自把人交到的管进的手里,按理说管进拿到的肯定是真的,所以你爹偏心。”
这摆明了是偏心太子。
“你不是说钱满船喜欢外表英俊的儿子吗?难道本王不如太子英俊?”‘
冯亦程愣住。
马上愣住!
愣了足足五六秒才缓过来。
刚才是他在开玩笑???
这种木头男人他会开玩笑了??
虽然不好笑,但是怎么有一种不容易的辛酸呢?
冯亦程吸吸鼻子。
“本王这都哄你了你还要哭?”七王爷用一种“你这个暗卫,业务能力不大行”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你你,你哄我?
哄我开心?
可是你的笑话好冷啊。
冯亦程打个哆嗦。
正好门暗卫汇报,太子以东宫缺人为理由,去元妃宫里要了几个宫女回去伺候。
冯亦程抠了抠茶杯上的花纹,几个宫女怕是个壳,目的还是把绝色叶无疆带回去吧。
我们六司长才刚刚被七王爷的冷笑话哄好,现在又气了。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非要跳火坑。
“怎么气不过啊?”七王爷不咸不淡的问。
“啊。“这不很明显的吗。
一直都气不过啊。
凭什么我们香香软软的乖妹子就要做这么大牺牲啊。
“既然六司长气不过,那不如带几个人去东宫把人抢回来?”
“好啊。”冯亦程也不是听不出来邙天祈的阴阳怪气,但是他今天就打算作到底。
“去东宫要人,总需要一个理由吧。”
“有啊。”冯亦程回头看着作精七王爷,说:“我就说七王爷看上了,要带回去暖床,毕竟七王爷年纪大了,如果不能有个通房丫鬟就要憋坏了,总不能……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飞过来的杯子砸到了脑袋。
邙天祈你是不是玩不起!
明明是你先挑事的,现在说不过了就只知道打人了你。
你简直有出息!
冯亦程在心里疯狂竖中指,顺便来来回回的骂七作精。
“说谁年纪大了?”七王爷寒着脸问。
冯亦程:你大不大的你心里没点数啊!!
心里怒吼,然后说,“王爷不大,怎么会大呢?王爷风华正茂!”
邙天祈冷哼一声,简直看不来他这个识时务为俊杰的狗腿样。
“说谁需要通房丫鬟?”
冯亦程:“……”怎么今天就这么较真了呢。
“本王觉得,六司长女装也不是不可以。”
冯亦程:!!!
刚进来准备汇报情况的吞云:我听到了什么???
我会不会被灭口。
我现在装瞎子还来得及吗??
不是瞎子,是聋子!!
“何事?”七王爷冷静问,仿佛刚才那个要暗卫女装的王爷不是他本人一般。
“是二司在东宫安插的人送出来的消息。”吞云连忙递上。
是叶无疆送出来的消息。
冯亦程接过一看。
然后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我冤枉你爹了。”
邙天祈:??
吞云的确是把真的信交给了管进,管进也第一时间交给了皇帝。
但是邙拭帝就是个色胚,当晚是在元妃的宫里就寝的。
当时叶无疆也正好是在近身伺候,所以是目睹了元妃偷梁换柱。
之所以给叶无疆看,也是想让叶无疆转达给太子。
没想到了,冯亦程觉得自己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多了一环元妃。
“这么说来,是二皇子在围猎场杀太子不成,现在联合太子先搞你?”
七王爷点头,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为什么?”按理说还有几天你就要回辽城了,等你回去辽城的路上在埋伏不好吗?
要是一边拉太子下马,一边能在七王爷回去的路上下手,岂不是两全其美?
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提前对邙天祈动手。
“因为围猎拔了头筹,还因为本王拔了凤鸣剑。”
“所以之前书房总是来客人,是大臣们给你示好?”
七王爷点头,不错。
这就代表邙天祈从一个“边塞将军七王爷”朝着“拥有继承权的皇族七王爷”进阶了。
难怪二皇子这么着急。
“那现在怎么办?”
两人正讨论着,吞云又回来了,气喘吁吁的也赶紧汇报,生怕又听到什么容易被灭口的奇奇怪怪的话,“王爷,七王府下面挖出了密道。”
“密道?”冯亦程和邙天祈对视一眼。
还记得去围猎山之前,王爷就让王府留下来的人在地下挖出一块单独的地窖来,用以存放贵妃娘娘的冰棺。
可谁料竟然误打误撞的将七王府下面尘封已久的密道挖了出来。
“这是通向哪里?”冯亦程问。
暗卫从密道里探出头,“从方向和大小还有适湿度来看,似乎是通向城外的。”
密道才刚刚被发现,还没能安排人去测距离。
邙天祈虽然智商超高,但是到底是个古代人,所以计较相信:”这是母妃指引“之类的说法。
所以二话不说提起袍子就下去了。
冯亦程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