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良贞
晁良贞能判知名,性刚鸷,不惧鬼。每年,恒掘太岁地竖屋。后忽得一肉,大于食魁,良贞鞭之数百,送通衢。
其夜,使人阴影听之。三更后,车骑众来至肉所,问太岁:“兄何故受此屈辱,不仇报之?”太岁云:“彼正荣盛,如之奈何!”明失所在。
李氏
上元末,复有李氏家不信太岁,掘之,得一块肉。
相传云:“得太岁者,鞭之数百,当免祸害。”李氏鞭九十余,忽然腾上,因失所在。李氏家有七十二口,死亡略尽,惟小蒯公尚存。
李氏兄弟恐其家灭尽,夜中,令奴悉作鬼装束,劫小蒯,便藏之。唯此子得存,其后袭封蒯公。
州有人。
亦掘得太岁,大如方,状类赤菌,有数千眼,其家不识。移至大路,遍问识者,有胡僧惊曰:“此太岁也,宜速埋之。”其人遽送旧处。
经一年,人死略尽。
张寅
范阳张寅尝行洛阳故城南,日已昏暮,欲投宿故人家。经狭路中,马忽惊顾,蹐局不肯行。
寅疑前有异,因视路傍坟。大柱石端有一物,若似纱笼,形大如桥柱上慈台,渐渐长大,如数斛。及地,飞如流星,其声如雷,所历林中宿鸟惊散。
可百余步,堕一人家。寅窃记之,乃去。后月余,重经其家,长幼无遗失。
乃询之邻人,云:“其妇养姑无礼,姑死,遂有此祸燕凤祥平阳燕凤祥,颇涉六艺,聚徒讲授。夜与其妻在家中,忽闻外间暗鸣之声,以为盗。屣履视之,正见一物,白色,长丈许,在庭中,遽掩入户。
渐闻登阶,呼凤祥曰:“夜未久,何为闭户?”默不敢应,明灯自守。须臾,门隙中有一面,如猴,即突入。呼其侣数百头,悉従隙中入,皆长二尺余,着豹皮犊鼻裈,鼓唇睚目,貌甚丑恶。
或缘屋壁,或在梁栋间,跳踯在后,势欲相逼。凤祥左右,惟有一枕及妇琵琶,即以掷之,中者便去,至明方尽。遂得免。
恍惚常见室中有衣冠大人,列在四壁,云:“我平阳尧平使者。”
请巫祝祠祷之,终不能去。乃避于精舍中,见佛榻下有大面。瞪目视之。
又将逃于他所,出门,复见群鬼悉戏巷中,直赴凤祥,不得去。既无所出,而病转笃。乃多请僧设斋,结坛持咒,亦迎六丁道士,为作符禁咒,鬼乃稍去。
数日,凤祥梦有一人,朱衣墨帻,住空中云:“还汝魂魄。”因而以物掷凤祥。有如妇人发者,有如绛衣者,数十枚,凤祥悉受。
明日遂愈焉。
韦训
唐京兆韦训,暇日于其家学中读《金刚经》。忽见门外绯裙妇人,长三丈,逾墙而入。
遥捉其家先生,为捽发曳下地,又以手捉训。训以手抱《金刚经》遮身,仓卒得免。先生被曳至一家,人随而呼之,乃免。
其鬼走入大粪堆中。先生遍身已蓝淀色,舌出长尺余,家人扶至学中,久之方苏。率村人掘粪堆中,深数尺,乃得一绯裙白衫破帛新妇子,焚于五达衢。
其怪遂绝焉。
卢赞善
卢赞善家有一瓷新妇子。经数载,其妻戏谓曰:“与君为妾。”卢因尔惘惘,恒见一妇人卧于帐中。
积久,意是瓷人为祟,送往寺中供养。有童人晓于殿中扫地,见一妇人,问其由来。云是卢赞善妾,为大妇所妒,送来在此。
其后见卢家人至,因言见妾事。赞善穷核本末,所见服色是瓷人,遂命击碎。心头有血,大如鸡子。
苏丕女
武功苏丕天宝中为楚丘令,女适李氏。李氏素宠婢,因与丕女情好不笃,其婢求术者行魇蛊之法,以符埋李氏宅粪土中,又缚彩妇人形七枚,长尺余,藏于东墙窟内,而泥饰之,人不知也。数岁,李氏及婢,相继死亡,女寡居。
四五年,魇蛊术成,彩妇人出游宅内,苏氏因尔疾发闷绝。李婢已死,莫知所由。经一载,累求术士,禁咒备至,而不能制。
后伺其复出,乃率数十人掩捉,得一枚,视其眉目形体悉具,在人手中,恒动不止。以刀斫之,血流于地,遂积柴焚之。其徒皆来焚所号叫,或在空中,或在地上。
烧毕,宅中作炙人气。翌日,皆白衣,号哭数日不已。其后半岁,累获六枚,悉焚之,唯一枚得而复逸,逐之,忽乃入粪土中。
苏氏率百余人掘粪,深七八尺,得桃符,符上朱书字宛然可识,云:“李云婢魇苏氏家女,作人七枚,在东壁上土龛中。其后九年当成。”
遂依破壁,又得一枚,丕女自尔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