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庙前之桧,围不四五尺,高与檐齐。而《志》称围一丈三尺,高五丈者,《志》所称旧桧也。此非手植,乃手植之余,盖手植者,金时毁于火,此其根株复萌蘖者。
《志》称晋永嘉三年枯,隋义宁元年复荣,唐乾封二年枯,宋康定元年复荣,则所指手植者,元至正三年复荣,则所指今桧也。今肤理犹然生意,第不知荣于何日耳。
洙、泗,洙水自尼山来,入沂水同流,今之洙水桥亦非其旧也。
泗水出陪尾山下,四源共会,故称泗,其源清澈可掬,出地激驶,滚滚有声。至曲阜,南洙北泗中为孔林,下济宁,入徐州,会汴达淮,今会通河夺之。雷泽,夏溢秋涸,泗时水入地,声如雷者经日,故云雷泽。
汶水会七十二泉而成,至南旺分流南北济运,南流短而北流长。
周公之后有东野氏,有司复其庸调。世疑孔子万世有土而周公微不振,然孟子出孟孙氏,自是周公子孙。
山东东、兖二郡水患不尽由本地,本地水乃汶、泗也,流漕河南北则已,惟中州黑洋山水经澶渊坡而东奔曹、濮之间,以一堤限之,堤西人常窃决堤,兼以黑龙潭诸水氵平澎湃汪洋,其初咸自范县竹出五空桥而入漕河,迩来桥淤塞,河臣不许浚之出,恐伤漕水,遂缩回浸诸邑,而濮尤甚。癸巳余参藩行荒,至其地,为民讲求,止开州永固铺一路可开之以达漳河,而开民不肯让道,筑舍无成,乃奏记舒司空,谓河臣止论国计,不恤民生,司空甚衔余,竟格之。然东不开五空桥,西不开永固铺,濮上左右,岁为沮洳之场矣。
鱼台之在兖西犹釜底然。黄河身渐高,单、沛堤日益以高,而鱼台水不出,淹处至经四五年。舒司空欲开中心沟泄之以达宿迁,泄之良是也,第沟首接吕孟湖,而湖高又不能泄鱼台之水,新沟下又多礓砂,浚不深,仅仅一线泄漕河、汶、泗之溢者濡缕尔。
故费五万金而卒无益于事,不出张宪副朝瑞之所料也。
东、兖之间,郡邑大小等,如滕,非昔五十里之滕也,西北可五十里,南则几百数十里而遥,东亦不下百里,而冈阜绵连,盗贼渊薮,故治之难,而滕、峄间再置一邑为善。若清平之侧又有博平,朝城之畔又有观城,则赘也。
博平四隅乡村,每方不出二十余里,若观城东、西、北皆不过数里,止东南去十里余而已,此犹不及一大郡之城,何以为邑?
邹峄山秦始皇所登以立石颂功德处,一山皆无根之石,如溪涧中石卵堆叠而成,不其奇峭,而颇怪险。《禹贡》“峄阳孤桐”,乃特生之桐,非以一树为孤也,桐生特生者,谓受风声。”